“哎哎,瞧瞧誰來了?”剛走到一個大廳門口,就聽到有人哇哇地嚷起來。

    “咱們山東驕子徐部長來了,大家列隊歡迎!”有人起鬨。

    “景灝,終於來了啊!”一個衣冠楚楚面色倨傲的年輕人迎上來,看到徐景灝身旁的林歡,眼底閃過一抹驚訝兼驚豔,呵呵笑道,“原來是接林歡學妹去了,咱們就不罰你了!”

    “鄙人李靜初,菏澤人,林歡學妹的大名是如雷貫耳,今晚終於得見,真是三生有幸!”他優雅地行了個紳士禮。

    “我和笑笑有沒遲到,你瞧瞧,離六點半還差十分鐘呢!”徐景灝輕輕捶了捶李靜初的肩膀,淡笑着,對林歡介紹道,“靜初是學國際貿易的,和我同屆。”

    “李學長好!”林歡欠欠身,禮貌地行禮。

    “呵呵,這兒絕大多數都是你的學長呢,姓李的也不少,待會兒肯定分不清你喊的誰了!”李靜初笑道,對徐景灝挑挑眉。徐景灝輕輕搖頭。他表示明白地點頭。就說嘛,以徐景灝的家世和本事,怎麼會選擇林歡這樣的女生?他又努努嘴,脣角露出一絲興致。徐景灝的眼神頓時冷了下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無聲地吐出兩個字:“不行!”李靜初頓時疑惑了。

    徐景灝側過臉,面對各種意味深長的目光,對林歡伸出手,溫和地道:“笑笑,來,我替你介紹幾位朋友!”

    對着徐景灝的背影,李靜初眨眨眼。有幾人迅速地走過去,低聲問:“啥意思?”

    李靜初摸摸下頜,聳聳肩:“不知道,不明白。景灝說,他和林歡沒關係,但是,他不準別人對林歡動心思。真是奇怪啊,難道是苦行僧改變了修行方式?”

    “到底啥意思?”大家更不明白了。既然不是你盤中的菜,那就讓別人嘗一嘗唄,哪有自個兒不喫又不許別人窺視的?話說,這兩天農大情感BBS上有不少徐景灝在林歡的花店幫工的照片,引得一番猜測,但是,作爲主要發帖人(也有其他農大學子專程去花店覈實拍照)的李佳霖卻說,徐景灝不過是被他拉去的免費勞力,明眼人都看出,李佳霖纔是事件的主角,纔是林歡的追求者。那麼,以衆人對徐景灝的瞭解,他並非是那種喜歡湊熱鬧管閒事兒的人,特別是對於女生,那是疏離得就差點用一層玻璃罩將她們隔離開。但是,他頻頻出現在林歡的花店是爲啥?還去蹭飯?誰信?算了,算了,非人類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猜不着。

    作爲農大的風雲人物,自然,徐景灝是現場的焦點,順帶,一直飽受爭議的林歡也順利地吸引力所有的目光。林歡僵硬着身體,面含微笑,在徐景灝的牽引下機械地面對各種打量、試探、打趣、猜疑,這位學長、那位學姐,一路上不停地含笑點頭。若無從手臂上源源不斷浸透過來的溫暖,或許,林歡此刻已經轉身逃離。

    “放鬆放鬆,就當成自己的客戶好了!”徐景灝在她耳邊輕聲道,“面對陌生的顧客,你不是應付得很好嗎?他們當中有不少有錢人呢,正好擴展花店的顧客源不是很好麼?”他發現,面對顧客時,林歡總能表現得親和大方,鎮定自若。

    是啊,就全部當成花店的顧客好了,既然是顧客,自然是有誠心買花的,也有故意刁難找茬兒的,只要自己端正態度就行了。如此想着,林歡終於放鬆下來,眼底清澈,笑容溫婉。徐景灝也露出一向溫和、禮貌、矜持的淡笑。

    “哎呀,林歡!”一個穿着粉色公主裙的女生拉着一位男生跑過來。

    “玉潔,風度,請保持淑女的風度!”那男生滿臉的無奈,對徐景灝歉意地笑笑,“景灝,這瘋丫頭知道林歡要來,就吵着跟來了。”

    那女生笑眯眯地對徐景灝道:“還是景灝哥的魅力大啊,林歡從不參加聚會啥的,聽我哥說你答應來,我簡直不敢相信!”最後一句是對林歡說的。

    “你好,我是章玉峯,咱們是真正的老鄉喲!”男生伸出手來,“我妹妹章玉潔就不用介紹了吧,你們可是同窗三年。”

    章玉潔?高中同學?怪不得很是眼熟。林歡微笑着點頭,伸出手輕輕一沾,隨即收回。章玉峯微微一愣。

    章玉潔推開礙事的章玉峯,上下打量着林歡,笑道:“林歡,記得我吧?咱們可做過一個月的同桌呢,高中三年,我記得你一共和我說過不超過三十句完整的話,非常深刻。不過你是很好的聽衆喲,說啥都笑眯眯的,不斷點頭回應。最初同學們都以爲你有說話障礙症,但後來你參加學校的演講比賽,那流利的英文,簡直讓小夥伴們都驚呆了。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接着,又發現你居然是多才多藝,唱歌、舞蹈、橫笛、古箏、鋼琴……哎哎,簡直不知道你還有啥不會的!林歡,你咋學的,聽說是高中開始纔開始學這些才藝,咋比那些從小學到大的還出色?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賦?……”

    隨着章玉潔噼裏啪啦的一席話,周圍隱隱約約圍了好幾圈人,不時飄過好奇的目光,偶爾竊竊耳語。章玉峯連忙拉了拉章玉潔的胳膊,低聲道:“你就不能小聲些?真是丟人!”

    “啊呀,哥!”章玉潔甩開章玉峯的手,不滿地嚷着,“都弄疼我了!就不許我見到老同學興奮一下?哥,你不知道啊,林歡在咱們心中是最神祕的所在,成績好、多才多藝、脾氣好,還長得漂亮,是好多男生心中的女神,可惜,總是得不到迴應。哦,林歡,前幾天二班的程輝還向我打聽你的電話,我哪知道啊?程輝還記得吧?就是那個二班班草兼學霸,哦,學霸就算了,總比你落後那麼一兩分,千年的老二。啊?你不知道?哎哎,居然沒印象!據說,他可是寫了近白首詩獻給你呢!你不知道?哦,難道是程老二所託非人,沒把信轉給你?呵呵,程老二可是慘了,一片癡心居然人家到現在都不知道!哈哈哈,這可是今年我聽到的最大的笑話了!你知道吧,程輝和我一起填報的京大,聽說你居然填的農大,真是讓他心碎了,大家都以爲你會選京大呢!我說,你是咋想的,居然不選京大華大卻去了農大?就因爲喜歡種花?不會吧?”

    林歡覺得臉都笑得僵硬了。是有一位叫章玉潔的高中同學,好像家境不錯,性格開朗,一進教室就能聽到她爽朗的笑聲。在記憶中仔細搜尋,記得她曾偷偷往自己手裏塞過幾次零食,但被自己婉拒了。她彎了彎眉眼,笑道:“謝謝你送的巧克力!”那一次,被她直接塞進了嘴巴。

    嘴巴一直說個不停的章玉潔頓時張大了嘴,使勁兒掐了掐身邊的章玉峯:“啊啊,哥,林歡還記得我給她喫的比利時SOOI手工巧克力呢!香草、榛子醬、杏仁醬、牛奶、奶油、薄荷利口酒、櫻桃力嬌酒……哎哎,到底是哪種呢,記不得!”她拍拍自己的腦袋。她最喜歡喫巧克力了,煩惱時喫,高興時喫,情緒低落時更得喫,但又擔心長胖,真是一邊喫一邊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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