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徐景灝的電話,李徹就是一陣頭疼,狠狠地瞪了一眼賴在跟前不肯離開的吳真真,冷笑道:“蠢貨,我真是被你害慘了!”

    吳真真擡起頭,半邊臉仍是紅腫一片,眼淚嘩啦嘩啦地往下淌,衣衫凌亂狼狽不堪:“阿徹,啊,不,李少,我不是故意的,都是被林歡氣着了,所以才衝動了。我真的沒想到林歡後面還有人,以爲她只是……”

    如果不是不想髒了自己的手,李徹肯定會狠狠地甩她一巴掌,脣邊浮現一抹譏諷:“於是,你就可以倚強凌弱仗勢欺人?你究竟是仗了誰的勢?是誰借給你的膽子?難道沒看到是誰將林歡帶來的嗎?難道沒打聽過爲啥農大那麼多人都不敢動林歡?你就沒動腦子想想?我真是懷疑你是怎麼考上華大的,真是胸大無腦的蠢貨!”

    吳真真真是委屈啊,自己可是憑優異的成績考上華大的,從小到大自己就是家長們口中別人家的孩子,是學習的榜樣,但是,沒想到進了高中,卻在林歡面前一再受挫。不單單只是程輝一事,更是因爲每次看到林歡那雙嬰兒般清澈見底的眼睛,就有自慚形穢感,就忍不住想毀了她。

    李徹第一次發現自己真是愚蠢,怎麼就整日周旋在這種女人身邊,怎麼就能忍受這等徒有其表的花瓶?似乎,這幾年的日子都是白混了。不提徐景灝,那就是個怪物,但也可以理解,今後他那條路就不是咱這種人走的。但是章玉峯、李靜初二人,女人不少,但一向奉行低調政策,從不帶到場面上,更不像自己這樣頻繁換女伴,所以,在大家夥兒眼裏,自己是紈絝,而他們是精英是楷模。想想,真是划不來啊!在這些女人身上花費了不少錢,到頭來名聲也沒了,今兒還因這蠢女人在章玉潔那魔女跟前大大地丟了面子。想到這裏,心頭一陣煩躁。一把掐住吳真真的脖子,邪笑道:“徐景灝已經警告我了,李佳霖那小胖子不會輕饒了我,連章玉峯他們也一起被連累,你說,我是不是該把你交給李佳霖,讓他狠狠地出口氣?”

    吳真真捂着脖子,不敢掙扎,不解地看着他。

    李徹譏諷道:“難道你不知道李佳霖是誰?呵呵,就是北方綠色農業李鍇的獨子,對林歡一見鍾情,正在展開攻勢。不然,你以爲憑林歡的容貌氣質,會沒人動心?連我第一次見到照片都想是不是變變花樣去追求一個女人,你說,別人會怎麼想?不過是李佳霖當時就放下話來,還有徐景灝對她也是特別關照,此外還有張欣然將她列入了保護範圍。軍方張家,你自然不配知道。呵呵,就短短几天,林歡便取得了諸多人的好感,不是她主動的,而是人家自個兒湊上去的。”

    看到吳真真滿臉的不服氣,冷笑一聲:“到現在還執迷不悟,是不是想着把今天受的這巴掌算在林歡身上,還想着改天好好教訓人家一頓,就像高中三年莫名其妙地隔三差五就去找茬兒一樣?當初人家沒把你放在眼裏,現在更不會。看到那雙眼睛了嗎?那裏面根本就容不得一粒沙子,純真得容不得一絲醜陋。偏偏,你就是那塵埃垃圾一般的存在。”他深深地爲自己的眼瞎而嘆氣,這樣的女人,居然當時只看到她的臉蛋、身材,又見她曲意奉承,正好剛剛身邊有了空位,這才抱着玩一玩的勉強暫時接納。這種矯揉造作、虛情假意的女人,連林歡的一根頭髮絲兒都比不上!哎,如果自己能早幾年遇到林歡,該不會變成浪蕩子吧?哦,早幾年她還是棵豆芽菜呢!瞧瞧現在,也不是還沒醒事兒,有得折磨李佳霖的。

    李徹不由感到無趣,丟開吳真真,接過旁邊遞來的溼毛巾仔細擦拭着手,淡淡地道:“趁我還沒改變主意,趕緊走人,走得遠遠的,不要讓我找到。給你一週的時間,如果在華夏這片地兒還有你的影子,呵呵,那就不要怪我不顧曾經的露水情了!”

    側側頭,擡擡下巴:“阿晚,把這位吳小姐請出去,連同那些垃圾送回吳家。哦,告訴吳老頭,賠償金看着給。”

    “是,大少!”一個神色嚴謹的年輕女子恭聲道,重複了一遍他的意思,“直接讓人送回濟南,一週之類離開華夏。”至於賠償金,就要看李家公子是否滿意了。

    很快,就在吳真真被拖走不久,李徹焦急地等來了徐景灝傳來的話。心狠狠地一痛,不由罵了一句“真是笑面菩薩”!這纔是喫人不吐骨頭的傢伙,誰說他脾氣好好相處的?整天樂呵呵的模樣,不過是爲了掩飾內心的狡詐和貪婪。瞧瞧這些要求:

    一、設宴擺酒賠罪。有這必要嗎?又沒傷到哪裏。哦哦,她自己把自己的手掐傷了,看着挺讓人揪心的,那麼白嫩的小手血肉模糊的模樣,嘖嘖,當時自己也嚇了一跳。好吧,一頓飯而已,算是自己理虧。

    二、吳真真立即離開農大,不得再騷擾林歡。(不出自己的預料,不過自己更徹底,讓她一週內離開華夏呢!)

    三、吳家酌情賠償。一是賠償高中三年對林歡的無故騷擾,給林歡的生活造成極大影響;二是林歡高考後從考場出來,從數十步臺階上滾落下來,造成林歡差點小命不保,醫院數次下達病危通知,而正巧吳真真就在其身後,有人懷疑是吳真真下的黑手,此事讓吳家給個交代;三是今晚之事,侮辱栽贓損壞他人名聲,造成極爲惡劣的影響,還辱及亡故之人,罪不可赦。(李徹嚇了一跳。第一件事他在現場也聽到林歡提起了,覺得吳真真愚蠢之極。但他還沒想到,她居然會從背後下黑手,這是何等歹毒的心腸了!他忍不住咧了咧嘴,想着待會兒就讓人請醫生來給自己做一個全面檢查。)

    四、對李徹等人的處罰。一是兩個月內,陸續將花店後院兒花房內的所有花卉買走,且不能讓林華察覺,不能講價議價。(李徹撇撇嘴,自己還是要破費啊,算了算了,就當換了兩個女伴吧!就林歡那花店,不過巴掌大地兒,能擺放多少盆栽?)二是林歡在農大期間,李徹等人要確保其生活學習的安定。(這話說得,難道哥幾個還成了林歡的外圍保鏢不成?別人要去打攪自己能干涉?就林歡那小模樣,就算站在角落,也會一眼讓人發現。農大內部也就罷了,如果是外來人員呢?哥兒仨走出山東地界兒又算得了什麼?這不是難爲人嗎?不行,這一條得和李佳霖好好說道說道。)三是給花店介紹生意,要求依然是不得讓林歡發現,不得超出花店的接單範圍。(難道自己還要去調查瞭解那花店到底有多大胃口?這不是大材小用嘛?)

    五、吳家手裏的幾個空地,李家要兩塊,別的不要,一塊濟南市區,一塊渝州市中心。

    李徹眼睛直跳。還不夠貪心啊,還妄想把最好的兩塊地兒都要去,難道咱臉上寫着“冤大頭”三個字?雖說現在國家出臺了諸多政策打壓居高不下的房價,但並不意味着那幾塊地就不值錢了,還是沒有開發或剛剛完成基建呢!濟南市區的房價不用說了,稍微好些的樓盤都是一萬多將近兩萬,吳家拿到的這塊地皮因爲拆遷問題一直遲遲未能動工,剛處理好搬遷戶,但就遇到了資金短缺,再次停歇了下來。而渝州雖處於內陸,但作爲最年輕的直轄市,近幾年發展飛速,已經逐漸吸引了世界的目光,潛力巨大。市中區那塊地,雖然不大,但寸土寸金,誰拿到都是賺錢的。只可惜吳家心太貪,看到房地產市場一片火熱,一時被勝利衝昏了頭腦四處撒錢圈地,就沒想過國家怎會任由老百姓買不起房子,任由經濟泡沫持續發酵?有先見之明的人都紛紛低調起來,趕緊趁着樓市尚未急速降溫時將手裏的樓盤拋光,然後或是觀望或是轉行。吳真真的父親從一個小包工頭起步,已經被房地產中巨大的收益矇蔽了雙眼,哪裏能停下腳步?還是發家太快,步子邁得太大,造成底子太薄,遇到風吹草動立馬就趴下,即便拆東牆補西牆也無濟於事。做地產的哪個不是靠銀行貸款發家致富?銀根收緊,你就得停工。吳家,說到底是被自己活活拖死的。不過,那兩塊地眼饞的人不少,但個個都靜待吳家撐不住崩盤倒下,然後便是各憑本事展開手段開搶。李徹、章玉峯、李靜初等家族便是其中一份子,早就關注着,哪裏還容得下外來戶插手?

    除了第二件事,其餘事情都不是自己能拍板的。第一件,得知會其他幾人;第三件,得給吳家施壓;第四件,更是讓人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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