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畝花田:我的花神女友》

    “笑笑,我帶你去見老爺子和奶奶!”張欣揚笑着道。

    林歡忙四處尋找張欣然。本來應該先拜見兩位老人家的,但一進門就被武霖武清含沙射影地不痛不癢地說了些閒話,然後是張欣揚發飆趕人,所以遲遲未去見老人家,真是太失禮了。

    “甭管欣然,她姐妹幾個湊到一塊兒就討論啥服裝首飾化妝品啥的,多看看書彈彈琴寫寫字培養自己的情操多好!”張欣揚很是嫌棄地撇撇嘴,“對了,聽文浩說,前幾天你拜在陳老門下?雖然咱是個粗人,但也挺佩服陳老的,是當今浮躁的環境下,少有的保持着文人風骨的學者。我曾聽過一句話,‘文人的骨氣,是靈魂的骨頭’。陳老等文化大師們,之所以令人敬慕,正是因爲他們一直堅持着文人獨特的風骨。他們,有知識,更有情趣;有性格,更講人格和品格。笑笑,你能拜在陳老門下,是何等的幸運,不是因爲陳老的名望,而是他值得讓咱們學習,讓咱們尊敬,讓咱們仰望。”他極爲嚴肅地道。

    林歡點點頭,認真地道:“我知道的。有句老話,‘做事先做人,立業先立德’。董叔也告誡過,說,人活着就要活得坦坦蕩蕩,不求問心無愧,至少要無愧於心;不爲他人羨慕,至少要對得起自己。”有人說,華夏古代文人有兩條命,一個是生命,一個是使命。真正的文人,把使命看得比生命更重,他們勇於擔當敢於擔當,超越生與死的界限,追求一種永恆的‘氣節’和精神。陳老便是如此。但是,林歡捫心自問,自己是無法做到的,無法捨生取義,無法爲“氣節”而生,爲“氣節”而死。因爲,從小到大,她知道,人,首先得活着,再如何艱難,如何委屈,都要咬着牙活下去,只有活下來,你纔有改變命運的機會。

    張欣揚眼裏是滿滿的讚賞,發現自己與林歡之間並非無共同話題。這是個好的開端。他認爲。“走吧,老爺子和奶奶在後面的正房。”張欣揚抱起糕點盒子,又讓揚聲讓人將酒罈子抱着,帶着林歡穿過大廳。

    穿過大廳,進了垂花門,兩邊是抄手遊廊,經過穿堂,轉過一大理石插屏,便見到三間小廳,廳後,便是內院了。正面是三間正房,兩邊爲廂房,遊廊下錯落有致地栽種了不少花木。張欣揚告訴林歡,後面還有一個小花園,奶奶種了不少***。

    林歡微微垂着眼簾,緊跟在張欣揚的後面,不敢東張西望,隱約中,她發現似乎有無數雙警惕的眼睛盯着自己,不由滿手是汗。張欣揚敏銳地察覺到她的不安,放緩了腳步。林歡一時不察,一下子撞在一個堅硬的背上,輕呼一聲。“笑笑,咋了?沒撞疼吧?”張欣揚忙轉身關切地問道,見她捂着額頭,懊惱地自責道,“都怨我,不該突然停下來的!”

    林歡輕輕揉了揉額頭,低聲道:“是我自己不小心。”不過,張欣揚的背也真是太硬了,簡直像鐵板一樣,若非是林歡打小就耐疼,換成別人,早就淚汪汪的了。

    “這會兒老爺子和奶奶都在書房,往這邊走。”張欣揚抿了抿脣,溫和地道,“老爺子一輩子帶兵,所以看上去嚴厲,其實挺和藹的,你甭害怕。奶奶很慈祥,最喜歡文靜的女孩子,老是嫌棄欣妍和欣然鬧騰,看到你肯定會歡喜得不行。”

    “欣然姐性格很好的,既開朗大方,又聰明能幹,對人熱情,愛幫助人,好多人都喜歡她。”林歡趕緊替張欣然申辯。

    張欣揚呵呵一笑。因爲和自家妹子年紀相差整整九歲,自家小時候沒空搭理這小奶娃,等小奶娃會跑會跳會撒嬌時自己住校很少回家,然後又進了部隊,每次回京探親,都差點分辨不出哪個是自己的親妹子。因爲年齡相差大,又沒耐心聽小丫頭說三道四,所以,哪裏知道妹子的性格如何,只是聽說成績還不錯,並未沒有某些嬌小姐的壞毛病。“欣然是兩位老人家帶大的,他們不會嬌慣她。”他道。

    林歡眨眨眼,默默點頭。若非今天到這裏來,根本就不知道張欣然的出身竟然如此不凡。平時,無論是穿着打扮還是爲人處世,張欣然都挺低調的,不像李徹張揚,沒有徐景??雒??踔斂蝗繮戽謾20?幢椿鈐荊?皇親齪米約旱氖慮欏?梢運擔?只妒撬?諞淮沃鞫?競茫?焓幀骯芟惺隆薄

    寬大的書案前,一位滿頭白髮的老人正在看文件,雕花木窗前坐着一位老奶奶,手裏拿着一把剪子在修剪***枝葉。

    “老爺子!奶奶!”張欣揚敲了敲敞開的門。

    張老擡起頭,眯了眯眼,淡淡點頭:“進來吧!剛纔外面鬧騰啥?”

    張欣揚大步邁進門:“還不是兩位姑奶奶家的那幾位,忒大人了,咋說話做事兒還那麼不經頭腦,也不知整天瞎鬧鬧啥,就讓人請他們出去了。哦,我告訴他們,以後不得您的傳喚,不許再到這裏來,也讓人告訴山上的警衛團了。”

    “哎,你啊!”張老伸手遙遙地點了點他,嘆道,“人老了,這心腸就硬不下來了。這樣也好,給他們一個小小的警告,免得他們越發張狂,每次都叫你大伯小叔給他們收拾爛攤子。”

    “欣揚,你手裏拿的啥?”張奶奶笑眯眯地問,“欣然這丫頭不是說去接她的朋友嗎,咋還沒回來?”

    張欣揚輕輕一笑,把手裏的東西放下,對林歡道:“笑笑,進來吧!奶奶,笑笑是董營長的侄女,也是欣然說的那位朋友。”他對張奶奶道。

    林歡忐忑不安地走進屋,扭着手,深深地鞠了個躬:“張爺爺張奶奶好,我叫林歡。”

    “小董的侄女?”張奶奶一愣,看向張欣揚,張欣揚點點頭,張奶奶會意地一笑,向林歡招招手,“來來來,我眼神兒不好,趕緊讓我瞅瞅,到底是啥樣兒的小丫頭讓咱們家心高氣傲的欣然都讚個不停。”

    林歡尷尬極了,面對張老淡然卻如利劍的目光,張奶奶慈祥的笑容,背上冷汗淋漓。幸好,張欣揚開口替她解圍了:“老爺子,奶奶,笑笑膽小,你們可不能嚇到她,小心待會兒欣然找你們鬧騰。再說,她也是老營長的侄女,老營長對我有救命之恩。”

    張奶奶似笑非笑地瞪了他一樣,笑道:“我啥時讓人害怕了?丫頭,你說說,我這老太婆長得兇惡嗎?”

    “不不!”林歡忙擺手,“張奶奶很和藹可親。”急忙走過去,站到張奶奶前面,欠了欠身。

    張奶奶擡起頭,指着旁邊的椅子:“坐下坐下,人老啦,這頸脖子也僵硬了,昂着頭不舒服。”

    “是。”林歡順從地側身輕輕坐下,微微垂着眼簾,盯着張奶奶的手,不敢亂瞟亂看。

    張老對張欣揚努努嘴,張欣揚指着桌上的東西:“這些糕點和酒都是笑笑自己做的,笑笑,你介紹介紹,這些都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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