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上路不久,就開始堵車,看着漫長的車流,林歡乾脆閉目養神,順便用精神力進入花田空間採摘鮮花。今天中午因爲張欣然在旁,接着又接到董文浩的緊急求助電話,所以沒能像往常那樣到空間中勞作、學習和休息。

    “笑笑,笑笑!”張欣揚低聲喚道。林歡包裏的手機響個不停,但她似乎睡熟了,一直沒醒來。這丫頭,咋睡得這樣沉呢?張欣揚搖搖頭,把包打開,掏出手機一看:“李佳霖?”他揚了揚眉,無關緊要之人。將手機丟進包內。

    好一陣,林歡睜開眼,車窗外的景色自己已經辨認不清楚,不知到了哪裏。

    “笑笑,你睡得很香甜啊,是不是平時很累?”張欣揚側過臉,問道。

    林歡一怔,尷尬地笑笑:“是嗎?”也沒覺得多久啊,已經在花田空間中調好時間了的,現實中的半個小時,空間中的二十五個小時。還是第一次用精神力進去這麼久,如果真的完全不能察覺外面的動靜,以後還是儘量不要長時間使用的好,不然,萬一在現實中出了啥事兒,自己完全無法反應過來。

    打開包,掏出手機,一看,居然有七八個未接來電,都是李佳霖的。“啥事兒啊?”林歡嘀咕道,“李學長該不是也出事兒了吧?”

    張欣揚心中暗笑,淡淡地道:“剛纔一直響個不停,喊不醒你。”

    林歡心虛地垂下頭,回撥。剛一接通,就傳來李佳霖的聲音:“笑笑,你在哪兒?咋一直不接電話呢?是不是出啥事兒了?”

    “咳咳,沒有呢,剛纔我在車上睡着了,沒聽見。”林歡解釋道,“李學長,你有啥急事找我嗎?”

    聽到這話,原本着急得上火的李佳霖頓時覺得一盆涼水從頭傾倒下來,讓他透心涼,又酸又澀,難受得很。狠狠地擰了自己一把,竭力冷靜下來,勉強笑道:“笑笑,今天中午不是打電話回花店嗎,聽曾馨說你急匆匆地和欣然的大哥出門兒去了,擔心你出啥事兒,我就問欣然,欣然說是文浩學校要請家長,我就算着時間,估摸着你和文浩的老師談過話了,打電話問問,不料你一直不接電話,就擔心得不行。哦哦,事情辦得咋樣?該不是文浩惹了啥麻煩吧?處理好了嗎?”

    林歡回道:“謝謝李學長的關心。文浩沒事兒,很快就處理好了,現在正在回去的路上。”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李佳霖在電話那頭大大地鬆了口氣,道,“昨晚我連夜趕到了山東,公司有些急事要處理,這周都挺忙的,如果花店有啥事兒你直接吩咐曾馨他們就是,萬一遇到啥麻煩,等我回來處理。”

    “沒啥事兒,李學長安心辦自己的事情吧!”林歡的語氣一如既往地輕柔溫和。

    李佳霖輕輕嘆了口氣,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肯定不會再倆人的關係剛剛有所進展的時候離開,但長假過後,吳真真一家所引發的系列事件完全發酵爆發,好在他從董文浩的話語中有所察覺,連忙向老爸彙報,集團也積極做好了準備。不過,李徹、李靜初、章玉峯幾家達成共識,由他們未來的繼承人接手吳家產業的吞併,各憑本事,也算是檢驗各自兒子的能力。所以,不僅是李佳霖,其餘幾位也緊急請假,離開京城,趕赴山東。“笑笑,週六你要回濟南接董老師是吧?我現在就在山東,到時候儘量抽出空陪你一起去。”他道。

    “不必了,李學長你儘管忙自己的事情。”林歡偷偷瞟了一眼身旁張欣揚,心裏不免有些愧疚,“董叔已經拜託了揚哥,請他到時開車送我去接董媽媽。哦,你肯定沒想到,揚哥就是欣然姐的大哥,真巧呢!對了,那兩隻德牧也是揚哥從部隊找來的。”

    “是啊是啊,真巧真巧!”李佳霖咬着牙,皮笑肉不笑地道,“那我回來一定得請欣然和他哥喫頓飯,謝謝他們對你的關照。”

    林歡一愣,臉上的笑容不由淡了幾分,說了一句:“欣然姐對我很好的,我也真心把她當朋友。”既然是朋友,自然是互相關照,哪裏需要別人幫着謝謝自己的朋友關心幫助自己?難道自己不會禮尚往來?

    透過車窗,林歡的目光看向路邊。突然,愣住了。那人,好熟悉!夢裏,出現過千萬次,哪怕是背影,在人羣中都能讓自己一眼認出。“英子姐?英子姐!”她低喃道,隨即大聲喊着,“停車停車,我要下去!”

    “笑笑,咋了?”張欣揚驚訝地問,吩咐道,“趕緊停車!”

    “張少校,這裏不能停車的!”司機很是爲難。

    “不能停也得停!靠邊,趕緊靠邊!”張欣揚喝道,又對林歡溫和地道,“笑笑,是看到啥熟人了嗎?咱們這就下車去看看,你甭着急啊!”

    “笑笑,咋了?出啥事兒了?”李佳霖聽到林歡的尖叫,着急得大聲問,但林歡並未回答。

    還未挺穩,林歡便推開車門跳了出去。“笑笑,還沒挺穩呢!哎哎,當心後面的車!”張欣揚急忙跟上。這丫頭居然也有着急毛躁的時候。

    林歡在人行道上飛快地奔跑着,後面是一身軍裝的張欣揚,倆人立即成爲一道風景線。

    “出啥事兒了?那當兵的咋在追前面的女孩兒?”

    “是在談戀愛吧?”

    “我看像!”

    “哎哎,肩上有顆星呢,是位軍官喲!”

    “笑笑!”張欣揚大步上前,一把抓住林歡,“冷靜,你剛纔差點讓一位老人家摔倒了!”他嚴肅地道。

    “哦哦,對不起,對不起!”林歡驚慌失措地連連向四周鞠躬道歉,然後繼續疾走,不停地人羣中搜尋那個熟悉的面孔。

    “剛剛就在這裏啊,就是在這裏,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呢?”她四處張望着,眼裏不由涌出了淚水。

    “你在找誰?”張欣揚問。英子姐?該不是林英吧?那個真心對待林歡,拿着所有的積蓄去贖林歡反而被騙被害死的林英?暗暗嘆了口氣。

    “英子姐!”林歡突然低呼道。

    一個二十餘歲、個子嬌小、長相普通、穿着樸實的女孩子從一家小公司走出來,懷裏抱着一疊資料,撇撇嘴,搖搖頭,不滿地嘀咕着:“這是第幾家了?哼哼,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不留下我是你們的損失,巨大的損失!這是絕對的,必須的!”

    “我說,這位小姐,你……咋了?”女孩兒瞅着自己被扯住的胳膊,笑着問。

    “英子姐?不,不是的,雖然長得像,但不是,不是!”看清楚了面容,林歡絕望地放開手,悲傷,從內心深處決堤。她捂着臉,豆大的淚水“啪嗒啪嗒”地打落在地上。

    張欣揚抱住她的肩,擁在懷裏,輕輕地拍着背,溫和地道:“笑笑,不哭,咱不哭,英子在天上看着你呢,她一定希望你能天天都開開心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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