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欣揚瞧了一眼門楣上金光閃閃的“魯食天下”幾個大字,沒聽說過,或許是這幾年纔出現的。看來,是自己已經與社會脫節了,京城中悄然出現了許多變化。走進大廳,他撥通了林歡的電話:“在哪裏?我來接你!”

    林歡愣了愣,不知他是何意。

    “我已經到酒樓了。”他道。

    “啊?到了?我,我在三樓,遇到了一點麻煩,正在處理。”林歡緊了緊手機,略有些慌亂,有點心虛,眼睛飛快地瞟向被對方搶走當成行兇證據的刀。

    “行,我正在上樓!”一聽遇到麻煩,張欣揚加快了步伐,飛快在旋轉樓梯間奔跑。

    “哦!”林歡放下手機。反正現在一時半會兒對方也不會讓自己等人離開,那只有等着警方來了。想到剛纔差點真的殺人了,她深深地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即便重來,她仍不會後悔,唯一後悔的是,不該在關鍵時刻摔倒,不該放過這些混蛋、人渣、畜生!

    “菲兒,你還好吧?”她轉過身,關切地問。

    李菲理了理凌亂的頭髮,將張馨脫給她的外套緊了緊,撇着嘴委屈地道:“這些人太壞了,是他自己喝多摔倒的,偏偏怪我把他撞倒了,還逼我喝酒,他們幾個人圍着我……嗚嗚……他們太壞了,動手動腳的……嗚嗚……怎麼有這樣壞的人呢?幸虧你們來了,不然,我都嚇得要跳樓了!”

    跳樓?林歡臉色煞白,一把抓住她,抖索着嘴脣道:“不,不許跳樓,不許!不要離開我!”兩行冰冷的淚水流淌下來。

    “歡……歡歡……我……我不跳樓,不跳啊,你甭哭呀!”李菲反倒被嚇了一跳,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忘了掉下來。心裏一陣感動。平時看她總是清風雲淡的,似乎永遠和人保持着距離,原來,自己在林歡心目中是如此重要啊!“歡歡,我不會離開你的,纔不要爲了這些混蛋就跳樓自殺,太傻了,我知道你們很快就會來救我。”她安慰着林歡,用手去給她擦不斷流淌的淚。

    “林歡!你不要傷心了,過去的已經過去了,那些人一定會受到應有的懲罰!”瞭解實情的程輝在旁既是心疼又憤恨,都是那些人渣害得林歡差點喪命,現在又惹得她再次想到過去。真是該死!他恨恨地瞪着劉少幾人。

    “喂,你幹嘛?想動手啊?哼,小心你這破酒樓明天就關門大吉!”劉少得意地擡擡下巴,指着身邊的一個人道,“知道他是誰嗎?工商局局長的公子!王少,明天讓人來這裏查一查,肯定存在不合格的食品,說不定用過期食材、地溝油、舒丹紅啥的做菜,那可是損害咱老百姓的身心健康啊!哦,順便讓地稅、環保、消防等等部門也來仔細查,總會查到問題的。”

    王少點點頭:“行,待會兒就打電話。”

    程輝皺了皺眉,憤憤地道:“你們以爲可以隻手遮天嗎?現在可是法治社會,政府部門也得按照規矩辦事!”哼,難道沒有一點背景就敢在京城開酒樓?

    “呵,規矩?”劉少昂首哈哈大笑,幾個同伴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紛紛樂不可支。

    “規矩?”劉少冷笑道,“在京城,咱們就是規矩!以爲自己有點背景就能當過江龍?哼!到了這兒,就算你是條龍,你也得給咱盤着!”

    “什麼東西敢大言不慚!”一道冷厲的聲音傳來,推開堵在門前的人,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衆人眼裏。

    “揚……揚哥!”不知怎的,林歡忐忑不安的心就平靜下來,擡起頭,微笑着看向他。

    張欣揚的眼睛一縮,林歡臉上那個巴掌印那麼刺眼,怒火不由“騰騰”地往上冒。“說,誰動手?”他冷冷地問。

    張馨連忙指向劉少:“就是他,他剛纔伸出腳把歡歡絆倒,還抱住歡……”

    絆倒?抱住?打人?長腿一揚。“嗷!”劉少騰空而起,降落在餐桌上,接着又滾在地上,全身沾滿了飯菜油污,捧着肚子嗷嗷亂叫。衆人嚇了一跳。這是一言不合就開踢啊,還沒看清楚呢,咋就飛起來了?張欣揚寒着臉,一步步走過去。

    “你,你別過來!我,我爸是京城XX貿易集團的董事長劉江城,你千萬別亂來,小心告你故意傷害罪!”劉少嚇得趕緊往牆角縮,嘴裏威脅道。

    “劉江城?哼,什麼玩意兒?不認識!”張欣揚冷笑道,舉起一把椅子,不由分說地砸了下去。

    “啊!我的胳膊!”劉少一聲慘叫。

    “別動,還有一條呢!”張欣揚淡淡地道,“小心砸錯了,我可不負責修補。”又是狠狠砸下。

    沒聲兒了。劉少光榮地暈過去。

    “你,你攤上事兒了!”有人大叫起來,“報警,趕快報警!”

    “還有你們,和他是一夥的吧?”張欣揚冷笑道,搓了搓手。

    “不,不要過來!我,我警告你,我爸是……”有人拼命地躲在別人的身後,嘴裏嚷嚷着。

    “你爸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張欣揚再次邁開步。

    林歡從震驚中回過神,連忙抓住他:“揚哥,算了,待會兒警察就來了。我,我,剛纔動刀子了,在他們手裏。”她低聲忐忑地道,指了指那些人手裏用餐巾布包裹着的刀。

    “嗯!”張欣揚一愣,隨即淡定地點點頭,“以後我教你如何使用武器,以免傷到自己。”

    啊?林歡再次驚呆。

    “拿來!”張欣揚伸出手。

    那位王少不停地搖頭,緊緊地握着那把刀,嚥了咽口水:“不,不給,這是行兇的證據,我,我們得交給警方!還有,你剛纔故意傷人致殘,也要坐牢!哼,你和那臭女人都得坐牢,讓你們把牢底坐穿!”

    “是嗎?”張欣揚搖搖頭,“自不量力。”

    掏出手機撥出一個電話:“是我,張欣揚!對,某某區某某路魯食天下酒樓三樓……”

    掃了一看,繼續道:“六個嫌疑人企圖泄露國家機密危害國家安全當場被發現,剛纔挾持了兩名女孩兒準備逃離,手裏還拿着兇器……傳令,以最快的速度到達目的地!”

    衆人面面相覷。這是啥人啊,居然如此牛逼,該不是演戲吧?

    程輝拉了一下林歡,悄聲道:“林歡,這位該不是……”指了指腦袋。言下之意,這人會不會腦子不正常啊?雖然自己並不怕這些人威脅,但要擺脫麻煩,也得動用些關係,畢竟裏面關係到政府部門。還有那個XX貿易集團,在業內挺有名的,現在把人家的兒子兩條胳膊弄折了,能輕易放過咱這些人?自己倒也罷了,有父母和大哥在前面撐着,但林歡怎麼辦?別人一個手指頭就能壓得她擡不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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