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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錯了事,不知悔改,卻寄希望於別人原諒。董?J怒極而笑,輕嗤一聲,指着這對父母冷笑道:“你們的兒子就是寶貝,我的女兒就活該被人誹謗?就因爲她沒有像別人那樣心慌失色,那麼坐立不安,那樣被謠言擊垮,最終走投無路向罪惡繳械投降,所以,我們就必須原諒你們,不然,就是誤了你兒子前程的罪人?呵呵,這是啥邏輯,真想不到你是國家公務員,你是高中教師!如果公務員都像你一樣不辨是非沒有道德底線,國家將是啥樣?如果教師都像你這樣善惡不辨沒有良知,我都要替自己羞愧!”

    張帆父親顫抖着手,懇切地道:“我們沒教育好張帆,讓他做錯了事,給林歡同學造成了極大的傷害,作爲父母,應該向您和林歡同學道歉,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他深深地埋下了腰。爲了兒子,一向剛強的父親低下了頭。

    董?J抿了抿脣,側過臉去。

    “大姐,我知道您心裏有氣有恨,知道無論怎麼做都無法挽回給您和林歡造成的傷害。”張帆母親拉着董?J的裙襬,悲痛萬分,“我沒騙你,張帆其實很喜歡林歡,開學不久就給我們打電話說,他喜歡上了一個女生,只是家庭情況不太好,是福利院長大的。我就挺擔心,害怕品行有問題。他一再保證,說她受了許多苦,但一直堅持讀書,自立自強,初中去給人發傳單賺生活費,後來救活了一株蘭草賣了錢才唸完高中。說,如此艱難,仍然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大學。說,爲了賺取學費生活費,在農大外開了家小花店,如此自立自強自尊自愛的女生很難得。他傳了幾張照片,我們看着也挺喜歡,就同意了。他還說,他要好好讀書,也想着是不是找一份工作,這樣能幫助林歡,讓她不要那麼辛苦……大姐,張帆是真的喜歡林歡啊,所以……”

    董?J怒了,一下子扯開她的手:“咱們家笑笑不稀罕!你們走,最好不要出現在我們面前,太讓人噁心!”這樣的母親,纔會教出這樣的兒子。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大姐,您別動怒,這事兒是我們讓您爲難了。”張帆父親連忙扶住妻子,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安靜下來。

    好歹是辦公室主任,所以即便心裏再如何着急,頭腦仍然能保持一定的冷靜。他極爲懇切地道:“我們知道,張帆錯得太離譜,無論如何都不該如此破壞人家的名聲,我們會狠狠地教育他,讓他做出深刻檢討,查找內在的缺陷,並向林歡同學賠禮道歉。但是啊,他畢竟年輕,如果你們不肯原諒他,他的這輩子就完了。每個人都會或多或少地走彎路,做錯事,我們不能因爲一次錯誤就一竿子打死,總得給他一個改正的機會不是?而作爲父母,我們更是不忍心啊!哎,可憐天下父母心!”

    董?J皺了皺眉,不由沉默。

    張帆爸爸深深地嘆了口氣,給董?J倒了一杯茶,雙手送到她面前,臉上是無比的沉痛:“大姐,是我們沒把張帆教育好,沒有及時發現他身上隱藏的缺點和不足。子不教父之過,要打要罵我都認!但是,作爲一名父親,我還是懇求您,給孩子一個認識錯誤改正錯誤的機會,不要讓他從此走上不歸路,成爲社會的垃圾!”

    “您這一說,彷彿我們不原諒他,不追究他的法律責任,他進一步變壞,進一步貽害社會,全都是我們的責任了?”眉毛一挑,董?J冷冷地道,並不去接那杯茶。端了茶,就表示原諒對方。難道,他所給笑笑帶來的傷害就一笑泯恩仇?美得他們了!

    “啊,不是!”張帆父親連忙道,“我怎麼會這樣想呢?路要如何走,還不得靠自己?我的意思是,張帆這次錯得非常嚴重,但他也不是不能挽救,本着懲前毖後治病救人的原則,咱們要以科學的態度來分析批判他的錯誤,但批判的最終目的是讓他修訂錯誤,接受教訓,促使進步,就如醫生治病一樣,是要把病人治活治好,而不是爲了把人整死,讓他再也沒機會改正。我知道,您是一位優秀的老師,對學生非常愛護,特別是對那些差生、調皮的學生,更是傾注了大量的心血,在您的教導下,好的學生變得更好,相對落後的學生也不斷進步。我想,您一定也不希望一個學生就此淪爲社會的邊緣吧?”

    董?J皺緊了眉頭。如果自己真的認真負責,當年笑笑被同學欺負,自己也不會一直不知道。現在的孩子啊,表面一套背後一套,他們心裏的想法家長、老師甚至身邊的同學都不知道,直到真的發生事情了,這才發現,過去看到的全是假象!

    發現董?J的猶豫,張帆媽媽立即抓住機會,極爲誠懇地道:“董老師,我也是一位教師,也帶過許多有問題的學生。現在的孩子,想法很多,加上父母、學校、外界給他們帶來的無形壓力,讓他們的心理慢慢發生變化,但是,又不肯和家長老師溝通,所以,不少孩子表面看上去既懂事又勤奮,但他們內心是焦慮的,是不健康的。這都怪咱們家長,怪我們沒有及時地瞭解他的思想狀況,才讓他犯了大錯。但咱們無論是作爲老師還是家長,都應該積極地挽救他,把他從懸崖邊拉上來。董老師,您說呢?”

    董?J抿着脣。如果是遇到自己的學生做錯了事,她也一定會如此說如此勸,但是,遇到自己的孩子被人傷害,又怎麼能過得了這道坎?

    “媽媽,您讓他們回去吧!”林歡拉開門,淡淡地道。

    “林歡同學!”張帆父親站起來,深深地鞠了一躬,“我代表全家向你道歉,懇求你能原諒張帆。”

    “現在,不是我不肯原諒,而是他依然認爲自己並未做錯,錯的是我!”林歡輕輕一笑,脣邊是一抹譏諷與自嘲,“您知道他說了些什麼嗎?說我不該不聽他的勸告和那些與我不同階層的人來往,說他是爲了挽救我,以免我迷失自我,以免我走上歧路,以免我將來後悔。所以,爲了他所謂高尚的理由,他可以用最惡毒的語言攻擊我,給我定下莫須有的罪名。或許,在他眼裏,在你們眼裏,我不過是沒人疼沒人愛的棄兒,就算是別人罵幾句又算啥?”

    “不,我們沒有如此想!”張帆父親連忙辯解。

    林歡擡起手,止住他的話:“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您二位說的話,難道沒有這樣的意思?”

    “我,我們……沒有!”張帆父親心虛地低聲道,抹了抹額頭的汗水。

    董?J一聽,眉毛一豎,沉聲道:“哼,你們居然還好意思來求情!剛纔你說的話的確不錯,子不教父之過,張帆能做出這樣卑劣的行爲,就是你們的言傳身教!好了,你們走,我們再也不想見到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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