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老師沒同意,林歡便把上電視節目的事情擱在一旁了,一如既往地在花田空間中勞作、學習。

    一日,突然接到陳老的電話,讓林歡次日下午跟他去一個地方。林歡“哦”了一聲,趕緊去請假,又拜託了李菲將課錄製下來。好在,只有一節大課。請假時,教授挺和藹,問她是不是家中有急事,要不要學校出面幫助?林歡忙謝過教授的好意,一再保證一定會好好補課。這話教授相信。目前,林歡的功課是所有學生中最好的,勤奮、乖巧、有禮貌,還遵守紀律,不像某些學生,逃課時讓同學代爲點名。所以,林歡幾次請假,並未被扣分。

    第二天中午,喫過飯,稍作休息,林歡往陳老指定的地點趕。現在,林歡也是有車一族了。原本,沒有想過買車,但經不住張欣然不斷攛掇,想到以後週末有空可以帶着董?J外出遊玩,便買了一輛二十餘萬的車,牌照、駕照都是張欣然幫着辦理的。林歡傻了眼,自己並沒去學開車啊,怎麼敢上路?張欣然拍着胸脯說由她當教練,保管要不了多久就能飆車了。還道,大院兒裏的孩子,有幾個是正經去駕校學過?還不是讓警衛在旁看着,多開幾次自然而然便會了。還好,林歡的領悟能力很強,性子又沉穩,所以沒幾天果然就開得像模像樣。於是,每日在學校、花店之間練習。從農大到目的地,一路上要經過若干所高校,自行開車正常約需半個小時。與陳老約好是兩點,所以並不太趕,爲穩妥,林歡開得比較慢,按張欣然的說法,簡直是龜速,忒沒意思。

    小心翼翼地,用力將近五十分鐘,林歡終於到達目的地。不遠處,就是徐芊卉所在的中央音樂學院了。正四處尋找着停車場,便接到了陳老的電話:“笑笑,到了嗎?我馬上到,咱們在直=音樂學院門口見。”

    “哦?”林歡一愣,笑了笑,如果待會兒有空,可以去看看徐芊卉了。早知是到這裏來,就該帶些糕點的。

    剛把車開到門口,便看到陳老的座駕了,忙打電話過去:“老師,我的車就在您後面,是要開進去嗎?”得到肯定,跟着前面的車一路順暢地進入學校。

    “陳老,感謝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給音樂學院的學生授課,得知您要來,下午不少課都暫停,就算繼續上,恐怕也沒幾個學生了!”校長率領着一羣校領導前來迎接。

    陳老微微頷首,和校長等幾位主要領導握了握手,便挺住了腳步。

    校長詫異地笑道:“陳老您這是?”探頭看了看,後面還有一輛車,或許是陳老的助理那裏有啥重要東西?

    林歡下了車,關上車門,大步走到陳老跟前恭敬地喊了聲“老師”。陳老清瘦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對校長道:“林歡,我的學生,也是關門弟子,前陣子在學琵琶,所以今天特意帶她來感受音樂學院的氛圍。”

    啊?居然會是這樣?不會是因爲這個原因才答應學校一再的請求吧?領導們面面相覷。校長立即反應過來,滿臉笑容地道:“原來是陳老的學生啊,怎麼從沒見過呢?你好你好,我是音樂學院的校長,如果你對音樂感興趣,可隨時到咱們學院來聽課!啊,該罰該罰,有陳老這位大師在,咱們哪敢班門弄斧?”

    林歡靦腆地笑了笑,臉微微泛紅,落落大方地道:“我初學琵琶,得到了音樂學院琵琶專業博士生徐芊卉的悉心指導,所以,算來,我也間接地算是音樂學院的學生呢!”

    徐芊卉?校長連忙看向某琵琶演奏家、博士生導師,那位導師上前介紹道:“徐芊卉是咱們專業學生中的佼佼者,領悟性極高,多次參加國內外演出,並獲得衆多獎項,以後必然會在推動民族音樂發展方面大放異彩。”

    校長點點頭:“對這樣優秀的學生,咱們就要重點培養,給他們提供充分展現才能的舞臺。”

    突然,一名教授忍不住驚訝地道:“林歡?你是不是山東人?”

    林歡點點頭。

    校長不解地問:“張教授,你認爲林小姐?“

    張教授遲疑地道:“我也擔心認錯了人。是這樣的,去年吧,我不是應邀到山東參加一個青少年民族音樂比賽嗎,發現一個天賦極高的好苗子,是濟南一所重點高中的學生,和系領導溝通後,同意面試入學,但這學生拒絕了。”

    “該不就是林小姐吧?”校長笑着道。但是,這位教授是教古琴。哦,對了,林歡剛纔說是初學琵琶,那麼,她其它樂器也很精通?

    “讓您費心了,當時因爲自身原因,所以辜負了您的期望,十分抱歉。”林歡紅着臉滿是歉意地道。當時,這位評委多次主動找到自己,可自己哪想過要學音樂,一心想着利用花田空間多多地賺錢,實現英子姐買房的願望,所以,最終選擇了農大。

    “呀,果然是你呢!”那名教授雙掌也擊,對林歡道,“當時我還挺遺憾,但現在看來,你仍然是與音樂有緣!”

    由此淵源,校長也覺得很巧,笑着對陳老道:“現在,有陳老親自教導,林小姐的才能更能被充分發掘。”

    陳老淡淡地笑着,拍了拍乖巧地扶住他的林歡,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欣慰和驕傲:“這丫頭在音樂上極有天賦,跟着你們學院的那名博士生學了不到兩個月琵琶,便彈得有模有樣的,但畢竟學習的時間太短,還有不少缺憾,再加上古箏、笛子和鋼琴也練了幾年,也算得上半個音樂人了,所以,今天我才帶她這裏來感受一下什麼是真正的音樂,以免坐井觀天。另外,也請你們能以公正的態度對她作出評價,作爲她的老師,就不免有些偏心。”

    校長等人連連客氣地道“不敢”,但心裏卻對林歡產生了濃濃的興趣。陳老的爲人和性格,世人皆知,生性淡薄,對學生非常嚴厲,甚至是嚴苛,極少夸人的,更未爲任何學生做出過如此大的“犧牲”。

    見衆人不解,陳老露出一絲得意:“她在音樂上有天賦,但我收她爲學生,更是因爲她在書法藝術上的領悟,不,簡直是藝術天才。我想,她可以繼承我的衣鉢。”

    一片譁然!陳老之前一共收了九個弟子,在書法、國畫方面均有不俗造詣,但從未說誰能繼承衣鉢的話來。面前這個小丫頭看上去不到二十吧?嗯,去年還在濟南讀高中,那最多今年才進入大學,這年紀,就能繼承衣鉢了?這不由大家不敢相信。

    “老師?”林歡顯然也吃了一驚。一直,對外她從未對人說過自己的老師是陳老,一來是沒必要顯擺,二來是還未公開拜師。

    陳老對她點點頭。正如景老所說,得此弟子,夫復何求?“走吧,時間不早了。”他淡淡地對校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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