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過午飯,林歡提出離開,林豆自然不答應。

    “我要去收藥材,還要去買中藥材的種苗!”林歡憤憤地跺着腳,怒視着林豆。總是如此地蠻橫不講理,以爲自己現在還怕他?哼哼,早知道讓他流血流光算了!

    喫飽喝足的林豆顯然精神好轉許多,伸出手用勁兒一拉,把她拉到自己身旁,不顧她的反抗捏捏她的臉,笑眯眯地道:“真是長大了呢,連膽子也一起長了,從小兔子變成了小野貓,張牙舞爪的,越來越可愛!”

    “不許捏我的臉!”林歡撇過頭去,拍掉他毛毛躁躁的手,“小時候就是被你捏得又瘦又醜,現在好不容易長好看了些,再捏,又得變回去了!”

    林豆輕輕嘆了一口氣,把她的頭按在自己肩上,低聲道:“還是醜些好,免得讓人惦記着。我說,那個程輝的眼光咋那麼厲害,老早就知道你會變成白天鵝?嘿嘿,天天兒圍着你轉,給你寫的情書你都沒收到吧,我記得是被另一個叫啥真真假假的女生看了。”

    “你,你咋知道得這樣清楚?”林歡詫異地問。

    林豆拍拍她的腦袋:“我放了眼線,自然很清楚啊!知道那啥真真經常說你壞話,但想着不能讓你和程輝那小子接近,免得影響你學習,又見你壓根兒就沒在意,所以也就沒修理她。”

    “是吳真真,聽文浩說,她家倒閉了,還牽連到一些官員,但又聽揚哥說事情有些複雜,我也沒問到底是啥事兒,是董叔親自領人查辦的。有幾位學長家想趁機喫下吳家的產業,後來程輝也想要分兩塊地,似乎還鬧了起來,揚哥對程輝的印象挺好,就說把那兩塊地留給他了。反正,爲這事兒程輝和李學長他們鬧得有些不太高興,欣然姐讓我甭理會他們。其實,我哪裏有空管閒事兒?除了農大的功課,還得每天到音樂學院上課,園林、古箏、笛子、琵琶、鋼琴一共五個專業,每天還得練習書法國畫,我就嫌時間不夠用呢,如果這次不是因爲花店裏面的盆栽和蘭草就快斷貨了,我也沒想過出京。曾姐她們想把花店成立爲公司,我哪有那個精力?另外,找誰去打理?對了,我遇到一個人,和英子姐長得挺像,留她在店裏上班了……”林歡絮絮叨叨地說着,不由打了個呵欠,嘟嘟嘴,“嗯,我得睡一會兒,走了一上午,腳都走酸了。”

    林豆抓着她的手,放在掌心,低聲道:“那就靠着我睡一會兒吧,就像小時候那樣。”

    林歡輕聲哼了哼。

    王珂躡手躡腳地拿着一條毯子走過來,低低地道:“可不要感冒了,不然,回去肯定得被咱團長剝皮的。今天早上團長可就說了,如果林小姐掉了一根頭髮絲兒,就關我小黑屋。這頭髮掉不是自然現象嗎,幹嘛就是我惹出來的?太沒人權了有木有?”

    林豆輕聲“噓”了一聲,道:“小心把笑笑吵醒了,她一向警覺。”

    “不會吧?這一路上林小姐一閉上眼很快就能睡着,還睡得挺沉的,要使勁兒喊才能喚醒。”王珂摸摸腦袋,詫異地道。

    林豆一聽,忙輕輕搖了搖林歡,果然見她軟軟地倒在自己身上,卻一點醒來的痕跡都沒有。“她,她是不是有啥毛病啊,怎麼會這樣?”他慌了。

    “不會吧,聽團長說,是因爲平時太忙太累了,所以林小姐一有時間就抓緊休息,另外,這快速入睡法咱們也學過,屬於心理學的範疇,類似於自我催眠法。”王珂卻不以爲意。路上林歡這種情況時時發生,在車上、飛機上,林歡一旦坐下就立馬入睡,還讓他們沒必要不要打攪她休息。這得多累啊!但是,平時她的精氣神兒挺足的,並不像其他女生那樣嬌弱。

    “這樣啊!”林豆仍表示懷疑,皺着眉頭道,“回京後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別是有啥潛在的毛病。小時候吧,沒啥喫的穿的,所以一直瘦得一身皮包骨,還是到高中才慢慢調理好了。”小心翼翼地把林歡裹起來,放在自己腿上。

    待王珂離開,林豆輕輕地撫摸着林歡的臉,忍不住又捏了捏,軟乎乎滑嫩嫩的,比剛纔那碗雞蛋羹還要嫩滑,點了點她的額頭:“你這死丫頭,幸虧知道你一向是冷心冷肺的,不然,那啥揚哥、學長的,我肯定得一刀了結了!哎,十九年了,終於把你盼大了,咋這心裏反而沉甸甸的呢?我可警告你,不許和任何男人發生任何關係,不然,哼哼,天涯海角我都不會放過他!”合上眼,將毯子拉了拉,把她緊了緊。

    林歡“進入”花田空間後,便趕緊開始勞作。潭水發生變化後,花木生長迅速再次加快。將鮮花或是剪枝或是隻採摘花朵,又將蘭草打理了一番,還有用於盆栽的苗木也長大許多,再次重新捆紮造型修枝,順便把剛纔從潭水邊拔出來的人蔘再次種下去,還將從阿昌那得到的新鮮藥材種到一旁。

    看看時間還早,又熬了一鍋補氣血的藥膳。顯然,林豆今天是不會放他們離開的。這小子到底在幹啥?沒販毒沒偷獵,但肯定也不會幹啥好事!哼哼,他從小大能幹啥好事?不是打破了人家的頭就是把別人的書包扔了,再大些連殺人放火的事兒都敢幹了,所以啊,人一旦學壞就再也改不好了,啥迷途知返都是故事中的。咋就沒有麻醉藥呢?要不,像網上說的迷幻藥也行啊!這樣,就能把他帶回去交給警方,該咋處理就咋處理。他說啥英子姐的事情是出了岔子,誰知道是真是假?就算他不是存心的,也得讓法律去裁決。還有其他四個混蛋,不知董叔那裏查到線索沒,想來要不了幾天便能知道是哪幾個了。嗑藥,走錯房間,有這麼湊巧的事情嗎?

    在屋裏屋外找了一番,都沒看到可以讓人昏迷不醒的藥物,只得悻悻地住手。坐了一陣,鋪開紙筆,開始作畫。雲南的風光的確迷人,處處是風景,特別是這個寨子,挺有民族特色。一提起筆,她便忘記了一切,全部身心都沉浸其中。

    林豆輕輕地將壓在腿上的林歡移了移,腿都麻了,這丫頭咋還不醒啊,是不是真有啥毛病?記得網上有報道說,一個外國女孩兒十七歲時得了啥“睡美人症”,有時竟能連續睡上一週,即使在外面,走着走着突然睡意襲來,根本就無法控制自己。這丫頭是不是也會得了這種病啊?

    讓人把王珂叫來,低聲問道:“她這兩天都是這樣愛睡?沒發現有啥問題?”

    王珂搖搖頭:“沒啥啊,不就是睡得沉了些嗎,平時挺精神的,前兩天去買種苗啥的,一逛就是大半天,都沒見林小姐有啥不舒服。哦,就是喫得挺少,但女孩子不都怕喫多了長胖嗎,挺正常的。前晚汪團長的媳婦兒一個勁兒地給林小姐夾菜,還全是肉,林小姐也不好拒絕,全都吃了,把咱們團長嚇了一跳,連忙打電話讓汪團長叫醫生。幸虧沒出啥事兒,不然,我和張航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咱們團長說,林小姐不愛喫肉,有些挑食兒,臨走時一再叮囑讓我們多勸着每頓喫點肉食,長期喫素對身體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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