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人家根本就不是普通人。

    臺下,伍楊輕輕嘆口氣。能夠作爲開場演出的,都是極爲出名的藝術家。等等,好像在說,她是鼎鼎大名的國學大師、藝術大師陳斫陳老的關門弟子!

    陳老的名字,就算是遠在海外的華人,但凡對華夏傳統文化有點興趣的,都沒有不知道的。高尚的情操,對藝術的執着,對愛情的忠貞,對學術的嚴謹,對自我的嚴格,爲人的低調,等等,備受世人仰慕和尊敬。他的弟子們人品、道德、修養以及藝術成就等方面,在藝術界也頗受稱讚。

    “這是我老師的關門弟子,也有唯一有希望繼承老師衣鉢的弟子。”黃益坤的介紹,引起一陣喧譁。衣鉢傳人,可不是普通弟子可以相比的,比如黃益坤,還有美國的張寧夫、加拿大的劉玲閭,在海外華人圈兒也頗有名氣,定居香港的周詩鯢在亞洲華人界負有盛名,但是,他們只是說自己是陳老的親傳弟子,包括大師兄李國堯等等,都不敢說誰能繼承陳老的衣鉢,因爲,陳老在藝術方面的成就,是他們此生難以達到的,更別提超越了。這個小姑娘能夠嗎?看着模樣,略顯稚嫩青澀,好像還不到雙十年紀吧?

    黃益坤早就料到會是這種局面,但是,林歡總是要面對的,他們這些師兄師姐,唯一能做的便是給她搭建充分展示自己實力的舞臺。“你們別看我小師妹年紀輕輕,但天賦過人,又非常刻苦,所以,短短三個多月,書法、國畫、古箏、笛子、琵琶、鋼琴等進步神速,某些方面連我們這些師兄師姐都自嘆不如。當然,她年紀還小,以後還需要加倍努力,所以,今天我領着她給大家獻上一曲《春江花月夜》,希望各位常回家看看,感受祖國的日新月異,讓我們共同祝願偉大的祖國更加繁榮富強!”黃益坤舉起雙手,朗聲高呼。

    平和清幽,撥動心絃,久久回味。

    這是專業人士對這曲合奏的評價。即便是外行人,也感受到了曲中的意境,江潮連海月共潮生的的壯麗畫面,“代代無窮已”的人生與“年年望相似”的明月得以共存的感慨,一種相思兩地離愁的思忖,情韻嫋嫋,搖曳生姿,令人心醉神迷。

    “我,好像看到了一個寂靜的夜晚,天上一輪明月,眼前一片湖水,一個孤獨的人彈着琴想念親人。”利亞姆低聲對景煜道。

    景煜眼底閃爍着欣慰,點點頭:“是啊,布朗先生說得極對。”

    “啊,我聽懂了華夏的音樂!”利亞姆高興地道。

    “音樂無國界。”景煜淡淡地回道。

    臺下,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因爲,他們都聽懂了這首曲子所描述的意思,甚至,有好些人掏出紙巾擦了擦眼淚。其中,不少人也聽過很多音樂會、演奏會啥的,但是,他們從未如此感動過。這,便是華夏傳統樂器所帶來的震撼。

    “非常精彩!”

    “這讓後面的演出都沒法進行了!”

    “終於明白爲何陳老要收林小姐爲關門弟子了。”

    “是啊是啊,聽說陳老等了二十多年了吧,一直都沒找到一個真正能繼承衣鉢的弟子,好多極有天賦的孩子想拜在他門下,都被拒絕了,現在終於如願了啊!”

    “只希望能保持初心,天才易得,但是否能夠成長爲像陳老這樣的大師,這路還長着呢!”

    “哎,可不是嘛,好多神童天才,因爲路太順,一旦遇到挫折就一蹶不振,希望這位小姑娘能克服困難,一步步走下去!”

    “光是書畫和樂器方面有成績還不行啊,陳老更是國學大師呢!那可不是單單靠天賦能達到的,得不斷積累,要想繼承衣鉢,還不知得多少年?”

    “哎,是啊,陳老現在都近八十高齡了……”

    “諸位放心,他老人家一定能等到那個時候的!”黃益坤聽到衆位藝術家的議論,他斬釘截鐵地回道,“小師妹,你一定不要辜負老師的期望,但是,也不要急於求成,學習藝術是沒有捷徑可走的,只有不斷地學習摸索,不斷地積累經驗,遇到啥不懂的,你儘管給我們說,師兄師姐們一定會盡力幫助你!”

    “謝謝師兄,我會努力的,不會讓老師和你們失望!”雖然深感壓力山大,但林歡知道,自己沒有退路。再次,她感謝上天,如果不是賜予她一個花田空間,即便再努力再勤奮,沒有充足的時間去學習,如何能“迅速”地進步?要達到老師和師兄師姐們的期望,唯有進一步規劃好時間,儘量多在花田空間內待着。

    黃益坤給了林歡八張慈善晚會的請柬。“讓這些老外也給咱們國家的慈善事業做做貢獻!”他對林歡眨眨眼。

    林歡抿脣一笑。“可是,黃師兄,我買不起那些拍賣品咋辦?會不會丟老師和你的臉啊?”她俏皮地問。

    “拍啥啊?如果不是老師不允許,我都要把你先前那幅字送去拍賣了。我讓你嫂子準備一件東西,到時候就算你的拍賣品,反正她的首飾挺多的,擱那兒也沒啥用。對吧,美鳳?”他拉過妻子笑呵呵地道。

    黎美鳳笑道:“行,我那有一對翡翠耳墜,挺好看的,買了好多年了。”

    翡翠?自己這裏倒是有一塊,只是,那玩意兒是林豆塞給自己的,也不知能值多少錢。林歡想了想,好像,自己手裏真沒啥能出手的,老師和師兄師姐們送的不算,收到的禮物自然也不好拿出來。“這哪能讓您破費呢?”林歡連忙道,“或許也有不太貴的拍賣品吧,到時拍一件回去唄!”

    林歡的身世,黃益坤早就清楚,又知道她新成立了公司,哪裏會讓她花錢,不由分說地拍板定下來,只讓林歡到時候好好表現就是,因爲他準備還要讓林歡上臺表演,趁熱打鐵擴大名氣。如果不是林歡不能在英國多待,他還會組織一系列聚會啥的,讓林歡進一步展示才華。不要怪他們太急迫,老師今年已經七十六歲了啊!

    “怎麼,這就回去了?”陳益疑惑地問。

    “益哥,你陪着媽媽好好逛逛,我回去準備一下,中午我自己喫飯就行了。”林歡急着回花田空間去。

    “放心,我會當好護花使者的。”景煜笑道。他原本就是專程陪着林歡出來的,不然,待在屋裏喝喝茶看看書再想想明天的那場手術不好嗎?這人擠人也忒費體力的。

    這次,是打車回去的。一上車,林歡便開始“閉目養神”,實則是趕緊利用精神力進入了花田空間。景煜知道她有這個習慣,也不吵她,讓司機開得更平穩些。

    到了酒店,林歡被推醒。她露出一個笑容:“景大哥,我覺得自己今天很有收穫!”

    景煜不解。難道是因爲與黃益坤一起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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