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歡表示,很介意。帶着張欣揚去拜訪景老,這算啥啊?

    “揚哥,是這樣的,主要是布朗先生想拜訪景大哥,上次景大哥去倫敦替人動手術,就是布朗先生所在醫院的患者,布朗先生作爲景大哥的第一助手,對景大哥非常推崇。”林歡小心翼翼地解釋道。面對張欣揚,她總是有些拘束,或許,是因爲他太過嚴肅,或許,是因爲不想讓倆人的距離太近。所以,總是保持着謹慎小心,深怕說錯了話,引起啥誤會。並非真的不懂,而是不願去讀懂。對於她來說,時間是最奢侈的,浪費是最可恥的。

    握着手機的手緊了緊,張欣揚暗暗地長長地吐了口氣,語氣淡淡:“好吧,既然你堅持,我尊重你的選擇。但是,你也不能拒絕我的選擇。”

    這是啥意思?林歡不解,也不想了解。“揚哥,現在共有二十種酒,待會兒就讓汪向陽送來啊,除了玫瑰花啥的,以及枸杞酒,其它藥酒不好亂服用,人蔘酒和靈芝酒你讓張爺爺收着,現在不好找適合的藥材。”林歡提醒道。

    張欣揚輕哼一聲,掛斷電話。高傲如他,這是人生中的第一次失望。但是,他不會放棄,只要認準了,就算是搶,也得搶到手。

    肯定是生氣了吧?林歡撇撇嘴,輕輕嘆口氣。隨後,讓汪向陽把二十個酒罈子搬上車去。然後,還有兩份,自然是送到什剎海去的。這次,開了兩部車,由郭智和毛文武開車。昨日,在家的毛文武也得到一罈酒作爲獎勵,這讓知道其價值的他們很是感動。

    即便同在一個屋檐下,郭智等人也不知林歡手裏到底有多少酒,反正,每次都是從酒窖中抱出來的,酒窖只採集了林歡的指紋,其餘人無法打開。這也非常理解,畢竟其價值巨大,不亞於文物字畫。

    驅車到達什剎海,這裏有大片瀲灩的湖光,只是每次林歡都是匆匆來匆匆去,從未仔細品略過。恭親王府、匯通祠、德勝門箭樓、銀錠橋、鐘鼓樓、宋慶齡故居、醇親王府、廣化寺、郭沫若故居等等,足夠玩上一整天。自然,他們是沒有這麼多時間的,晚飯後,利亞姆一家子和陳益便要乘飛機回倫敦,所以只有一上午的時間可以遊玩。便遊覽了具有代表性的清朝鉅貪和?的豪宅恭親王府。一路走,一路尋找着隱藏其中的“福”字。據說,府中藏有一萬多個“福”字,所以遊客們總是喜歡做這種找字的遊戲,自認爲找到的越多福氣越旺。卻不想,和?當年是多少受乾隆恩寵,收斂了多少財富,上十億兩白銀,加上黃金及古玩、珍寶,超過清政府十五年的財政收入,可上一代皇帝剛閉眼,就被嘉靖帝賜予一條白綾,家產都進了嘉靖帝的私庫。死時,年僅四十九歲。所以,此人是大富大貴還是因福氣太滿,終於兜不住流了出來?林歡不信,但其他人卻興致勃勃,若不是因爲時間比較緊,說不定真要發誓將那一萬多個“福”字找出來才罷休。

    郭沫若故居,是一座大型四合院,其實原是恭親王府的馬號,宋慶齡和郭沫若分別在此工作居住過。近院門往左拐,便能看到一株漂亮的銀杏樹,那是郭沫若親手種下的“媽媽樹”。還能見到曾放置了大量珍貴手稿流落在倭島的一隻木匣子,直到解放後十年,才被友人送回到主人身邊。郭沫若感慨許久,提下“滄海遺粟”四字,並寫下幾行小字記述了木匣的輾轉經歷。如今,依然清晰可見。當然,此後也是精心修補過的。

    帽兒衚衕文煜宅,是一處由五座院落並聯而成的大宅第,規模廣闊,其中的“可園”非常值得一遊,是晚清時期京城私家園林富有代表性的作品。

    十一點,結束了遊覽。林歡自然是先去拜見老師,把這幾天的作業交了,將一大堆酒罈子先放進酒窖,然後再去景老家。董?J和陳益陪着陳老說話,伊麗莎白與亞度尼斯參觀陳老的收藏。

    利亞姆見到景煜,眼裏是興奮與崇敬。景老和董?J等人打了個招呼後,便將林歡喚到一旁,問寒問暖,讓景怡故作喫醋地道,只要林歡來了,自己就得靠邊站。“去去去,客人來了還不趕緊說上茶?哼哼,哪天你像笑笑這樣乖巧聽話又孝順,我就讓你站近一些。”景老打趣道。

    “爺爺,您太偏心了!笑笑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長得漂亮性格溫柔,待人和善對您孝順,可我也不差啊,最關鍵是您的親孫女不是,咋也得稍微偏向一丁點吧?”景怡抱着景老的胳膊輕輕搖晃着。

    景老嫌棄地拍掉她的手:“到一邊兒去,我都好幾天沒見到笑笑這丫頭了,也好幾天喫不下飯喝不下茶了,哎哎,笑笑啊,咋辦呢,要不,乾脆你就住到你老師家好了,這樣我就能天天蹭喫蹭喝了!”

    “爺爺啊,您這樣很讓我們這些做小輩兒的替您臉紅的!”景怡跺跺腳,不滿地道,趕緊揭露,“笑笑,你不知道啊,我這兩天可是被唸叨得耳朵都起繭子了,茶沒你泡的好喝,飯菜沒你做的可口,鋼琴沒有你彈得好,古箏啥的一竅不通,更別提字畫等等了,簡直把我嫌棄得一無是處,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他的親孫女了!”

    “怡姐,景爺爺是開玩笑呢!平時啊,你沒在,他也是很惦記你們的。比如喫飯時,他就說你喜歡麻辣,而景大哥口味清淡,你們喜歡喫的菜,景爺爺記得清清楚楚。但是,景爺爺從來就不知道我喜歡喫啥,對吧,景爺爺?”林歡笑眯眯地問。

    景老瞪了她一眼:“你壓根兒就沒特別喜歡喫的,再好喫的東西,你也是嘗一口,特別是肉食,得讓人勸着,和小煜一樣挑食兒!”

    “哪有啊?”林歡笑道,“好了,現在我得去做菜了,不然待會兒可來不及。剛纔,老師已經點了一道松鼠鱖魚和文思豆腐,我帶了一罐佛跳牆,景爺爺,您今兒想喫啥?”

    景老笑眯眯地道:“我不挑食兒,只要不是太辣太麻太酸太甜,啥都可以喫得下。牙口好,胃口好,身體好!”

    考慮到幾位老人,林歡準備的是相對清淡可口的淮揚菜。膾炙人口的清燉蟹粉獅子頭、酥香嫩鮮的水晶餚蹄、酸甜可口的松鼠鱖魚、味濃汁酸的梁溪脆鱔、細嫩味美的雙皮刀魚、酥爛醇香的百花酒燜肉……以及文思豆腐、大煮三絲、松仁玉米、香菇油菜、桂花胭脂藕等等。加上一道絕對的大菜佛跳牆,簡直比國宴還豐富。

    只隱約地聽到廚房內傳來的音樂聲,等悅耳的樂曲停下,廚房門打開,景煜和景怡便主動進去端菜了。每一道菜,都精細製作成一幅畫作,精美的餐具加上別緻的造型,簡直讓人驚歎不已。

    “這孩子,把心思都浪費在做菜上了。”陳老既是驕傲又是不滿地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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