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的魯菜,美輪美奐,如同一幅幅畫作。糖醋鯉魚、蔥燒海蔘、九轉大腸、油燜大蝦、扒原殼鮑魚、油爆雙脆、奶湯蒲菜,再加幾道素菜。

    “哇,這麼豐富啊!”林豆笑眯眯地坐下來。黑白拼色短袖體恤,黑色牛仔褲,一如既往地簡單。

    揚揚手:“這是送我的表?挺漂亮。”

    林歡撇撇嘴:“過兩天就是你生日了不是?提前送你,免得到時又忘了。”

    “還記得啊!從你三歲開始,就沒送過我生日禮物了。其實,誰知道咱到底是啥時候生的?”林豆聳聳肩,又笑道,“不過,我很高興,你一直沒忘記。”

    林歡白了他一眼:“我纔沒空記住這些無聊的事兒呢!趕緊喫飯,待會兒休息一下,下午我帶你去見見老師。”

    “啊?見,見陳老?”林豆吃了一驚,猶豫道,“還是算了吧!就我這樣,陳老怕是會非常失望,不就影響到你了?”

    “怕啥啊?你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嗎?老師纔不會以貌取人呢!”林歡夾了幾筷子菜放在他碗裏,“他對我可好了,比親人還好。所以,你去了要規矩些,不要胡說八道。不然,哼哼!”

    “哎呀,我的壓力更大了不是?得趕緊多喫點,長長力氣,免得到時說不出話來給你丟臉。”林豆笑道。

    林豆喫得津津有味,雖然菜式不少,但都被他喫乾淨了。從小就是如此。一飲一食來之不易,不經歷過,你不會明白。好在,每道菜的分量並不太多,林歡也不喜歡浪費。

    “對了,那洗澡用的藥水咋那麼多渣?上面厚厚一層,害得我衝了好幾遍才弄乾淨。”林豆慢吞吞地喝下最後一口湯。

    “是你自己身上太髒了好不好?”林歡眨眨眼,大聲道,“那可是特意請醫生配的藥方,舒筋活血的,你長期在外折騰,又受了幾次傷,身體裏面不知積存下多少毛病呢!反正,這陣子你天天都得泡一次,休想偷懶。我給你說啊,媽媽就是這樣泡了好一段時間,身體才恢復過來的。”

    “哎哎,咋就生氣了呢?你關心我,我高興都來不及,哪裏還不情願的?”林豆忙道。這丫頭的脾氣真是越發見長,壓根兒就沒半點以前的柔弱得讓人心疼的感覺。不過,這不是自己一直所期盼的嗎?爲啥她長大了,羽翼豐滿了,能夠獨自高飛了,自己卻又那麼忐忑不安,那麼戀戀不捨?哎,有句話咋說的?“吾家有女初長成”?嗯嗯,就是這樣。捨不得啊!

    林豆不困,林歡便帶着他四處走走,上上下下里裏外外,在後院的那塊原石前,林歡不無埋怨地道:“這麼大傢伙,還是去借了吊車才弄過來的。瞧瞧,多佔地兒?下面地下室能裝得下?就算有那空間,你拿啥送進去?”

    林豆拍了拍石頭,微微閉上眼:“這裏面,我有不一樣的感覺,非常不一般,一見到它,我的心跳就加速,快得差點要跳出來。”

    林歡不屑地一撇嘴,得意地擡擡下巴:“走,到我書房去,我讓你開開眼界!”

    林豆不解。字畫古玩?咱不懂啊,就算是稀世之寶,在我眼裏也就是好看不好看的區別。見林歡興致勃勃的樣子,他自然不會掃興。

    密碼加上指紋,門打開。林豆偏偏腦袋,挺複雜的,難道里面真藏了啥價值連城的寶貝?

    一幅幅字畫,一件件古董,但都被林歡忽略而過,直接領着他轉過一排書架。“瞧瞧,這是啥?”她揚揚眉。

    “這,這……”林豆瞪大了眼,簡直不敢相信,“我不會是看錯了吧?”玻璃種!全是極品玻璃種!綠的青翠欲滴,藍的如一汪海水,紅的觸目驚心,還有優雅神祕的紫,高貴典雅的黃,無暇溫潤的白,晶瑩剔透的無色。呀,雙喜臨門?福祿壽?四大喜?五福臨門?哎哎,這是啥?劉關張!天啦,該不是自己花了眼吧?就算是在騰衝最高檔的店也不能一下子看到這麼多極品翡翠。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塊巴掌大的淡綠色翡翠。水足飽滿充盈,讓人感覺水快要溢出,內部無一丁點棉紋雜質,撫摸着如絲綢般光滑、細膩、溫潤,卻又涼涼的冷冷的。

    心頭一動,驚叫起來:“不是,這不是玻璃種,是龍石種!已經達到龍石種了!”是的,所有特徵和傳說中的龍石種一模一樣。

    “不是說玻璃種最貴嗎?”林歡不解地問,“都說顏色越豔越好,這一塊我瞧着沒另外的綠石頭漂亮,就隨便放這兒了。哦,旁邊還有一堆雜色的,不是滿綠,還算透明,你看看值錢嗎?”

    順着她手指的方向,林豆看到地上隨意堆放了一大堆翡翠。“天啊!金絲種!”他一下子撲過去,顫抖着手輕輕地撫摸着那堆石頭,“玻璃種,全部達到了玻璃種!”

    “又是金絲種又是玻璃種,這石頭的品種也忒多了吧?”林歡毫不在意地道,拿起一塊玻璃種帝王綠,仔細看看,其實也沒啥好看的嘛,咋就那麼值錢呢?放在潭水中多泡泡,那些雜質就全跑出來了,剩下的便一塊塊晶瑩剔透。

    “笑笑,你這些翡翠是咋來的?”林豆終於回過神來,按着自己怦怦亂跳的心臟,嚴肅地問。

    能說是花田空間潭水改造而來的嗎?不行!林歡眨眨眼:“有些是買的,有的是老師和師兄師姐他們送的。買的居多,也是像你這樣,看着那塊順眼價格又便宜就買了。切開後,有翡翠的就留下,廢料丟了。花了多少錢?陸陸續續幾十萬吧,不就是石頭嗎,也太貴了!”

    林豆的心在顫抖,哆嗦着嘴巴:“幾,幾十萬rmb?”

    “不是rmb難道是美刀英鎊?”林歡白了他一眼,不耐煩地努努嘴,“那些雜色,哦,金絲種應該也值錢吧?剛剛你說達到了玻璃種的。”

    林豆嘆了口氣,沮喪地擺擺手:“我算是在騰衝白混了一年,拼死拼活還不如你隨隨便便買一塊石頭。”

    林歡得意地笑了起來:“主要是人品問題!你說,這堆石頭大概值多少錢?”

    林豆環視一週,搖搖頭,接過林歡手中的那塊帝王綠:“這個挖一對鐲子,再做一個鏈子,剩下的可以製成幾對耳墜、七八個戒面,如果省着點,還能留幾個掛墜。曾經在港島拍了一套玻璃種帝王綠首飾,包括一條項鍊,一對耳環,一個戒指,成交價是十億八千萬。一個不足五十克的帝王綠掛墜就拍了四千多萬,你說說你這塊石頭得值多少錢?”

    林歡嚇了一跳:“啥?十億?按你這麼說,這塊石頭至少得值二十億了?”

    “如果製作成首飾,就能值那麼多錢。如果就這麼當原材料,十個億隨便賣吧!”林豆有些心不在焉。你想想啊,隨便一瞟,眼裏都是平時可遇不可求的玻璃種,甚至還有極品金絲種和稀有的龍石種,怎麼能鎮定下來?滿腦子都是紅彤彤的鈔票啊!哦,已經不是鈔票了,誰會土不拉幾地抱一大堆錢來買個鐲子?支票啊,或者轉賬!哎呦,不能再想了。他捂住眼睛,不敢想象,這些極品翡翠一亮相,市場上會引發多大的動盪。太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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