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駐軍辦事處出來,回到車內,李家恆就急急地問:“爺爺,您說這件事對林小姐有什麼不利嗎?”

    李誠基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怎麼這樣關心林小姐?Joshua,你該不是又喜歡上林小姐了吧?”

    李建華皺了皺眉頭:“Joshua,今天你也看到了,上面對林小姐的重視程度,一來他們肯定是不會允許,二是林小姐那邊如果發生問題必定會連累到李家。總之,都是得不償失。”

    李夫人也勸道:“是啊,Joshua,你這性格還是不要去招惹別人了,她可不是那些小明星。”

    李家恆頓時漲紅了臉,爭辯道:“爺爺,爹地,媽咪,你們說什麼啊?我只是擔心以後訂購不到藥酒了。”

    “是嗎?”李誠基笑呵呵地道,渾濁的眼底全是精光,“從你的描述中,林小姐並不像其他女生那樣愛慕虛榮,當然,她自己也有本事賺錢,還多才多藝。哎,如果只是普通人,我倒是非常贊同你去追她,但現在看來不行了。”

    “爹地,您的意見是?”李建華恭敬地問。

    “當朋友吧,用心些,不要起其他企圖。交好,對李家只有好處。別看林小姐無父無母,但圍在她身邊的都不是普通人。”李誠基淡淡地道。

    李建華有些猶豫:“可是,何家那邊……”李、何兩家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和諧,當年,李誠基有落井下石之嫌,何家在英國何氏和美國陳家的幫助下渡過難關並越發壯大,李誠基一直擔心何中遠會報復,還好,人家並未追究,但也對李家人一向視若無睹不理不睬。

    “現在不是讓Joshua在修補兩家的關係嗎?林小姐沒有拒絕售酒,沒有拒絕Joshua的主動幫助,也是一個信號。Joshua,這幾天你做得很好,不僅要和林家兄妹拉進關係,也有和他們的朋友好好相處。無論是張家還是陳老,在華夏都是很有影響力的。”李誠基合上眼睛,想再好好想想。

    得到祖父的認可,李家恆暗自高興。他還擔心被祖父責備,因爲這兩天一直在玩,耽誤了不少工作。父親已經多次提醒了。

    面對氣勢逼人的張欣揚,李徹只覺膽顫心驚。還有旁邊那個一臉嚴肅的某安全部門吳主任,更是讓他惴惴不安。發家致富,說敢保證從裏到外清清白白沒有一丁點兒齷齪?他的父親李敬一向以“老狐狸”著稱,狡詐、圓滑、狠辣,也得罪了不少人。

    吳主任的一個個問題,讓李徹慢慢放下心來,並爽快地簽訂了安全保密協議。

    張欣揚看看腕錶,快七點了。

    “哥,我陪你去吧!”張欣然有些擔心。

    “不用了。”張欣揚瞟了吳主任一眼,淡淡地道。這件事,得利的可以說只有張家,作爲家族軍中的未來接棒者,他必須承擔責任。

    “哥,明天的比賽對笑笑非常重要,難道就不能以後再說?”張欣然沉聲道,“如果笑笑受了影響,陳老和他的學生們都不會原諒你們!還有景老,他把笑笑當自己的孫女一樣!你們認真想想!”

    吳主任皺了皺眉,不滿地道:“張欣然同學,你是革命軍人的家屬,是黨員,怎麼能干擾我們執行公務呢?你可要堅定立場啊!”在調查林歡時,他越來越好奇,那個小姑娘身上祕密太多了。依着他的想法,直接讓催眠專家出手不就啥都解決了?但是,立即受到張老一通臭罵。

    “你TM有病啊!林歡是百年難遇的藝術天才,萬一影響到她的腦子,割了你的腦袋都賠不起!甭出餿主意,就這,已經對不起小丫頭了。哎,我是沒臉再見她,恐怕……這孩子心善,脾氣好,我是真心疼她,她也把張家人當自己的親人,可偏偏是被親人在背後捅了她一刀。”張老眼底是淡淡的哀傷。

    no.1領導愧疚地道:“您老也是關心我的健康,說來,是我們對不起林歡同學。這樣吧,等她從港島回來,我讓夫人找她說說話。”

    張老搖搖頭:“笑笑這孩子脾氣倔,性子和她老師一樣,倔強,孤僻,還是我家欣然和她的一羣朋友費了好大勁兒才讓她慢慢放開戒心。只是,這次之後,她肯定不會再相信別人了。”

    隨後,陳老破天荒地通話no.1領導,說,如果華夏容不下他師徒二人,他們可以離開。no.1領導自然是一番勸解、表態。

    自然,吳主任提出的通過催眠獲取祕密的事情也被no.1領導斷然否決。

    no.2領導意味深長地道:“小吳,凡事不能操之過急啊,要知道,你代表的是國家,言行必須謹慎再謹慎!林歡同學不僅在花木培育、養生酒釀製上有天賦,更是藝術天才,是未來華夏藝術領域的一顆新星,我們要愛護她、保護她,給她的成長提供各種便利,而不是擾亂她的發展。”

    吳主任覺得no.1領導話中有話,但不敢追問,便被請出大內。當然,針對此事,他也簽訂了保密協議,與其他人不同,如果他敢泄密,將以叛guo罪定論處。這讓他心裏挺不是滋味。

    “哼,甭給我上綱上線,我的政治覺悟不比你低!”張欣然冷笑着,“我只是讓你們讓她安安心心地比賽完,不要干擾了她的情緒,難道這都過分了?這位領導,你甭指望從林歡那裏得到一滴酒!甭狡辯,你的心思瞞不過別人!”她輕蔑地擡擡下巴。

    被一個小丫頭片子擠兌,吳主任漲紅了臉,但想想人家的背景,不得不忍下這口氣。再說,人家的親哥在旁邊呢,可不像林歡無父無母。“張欣然同學,你不要意氣用事!”他沉聲道,“剛纔我說了,這是公務,我們也是爲了guo家利益!”

    “呵呵,好一個guo家利益,好一頂高帽子!”張欣然冷笑連連,哀怨地看向張欣揚,“哥,你太讓我失望了!你們將讓我失去一個好姐妹,而你,也將失去走近笑笑身邊的可能。哎,還是陳老看得清楚啊,一直都看不上咱家,看不上你……好吧,言盡於此,你想咋做就咋做。”她決然轉身,不再理會。

    張欣揚的拳頭緊了緊,閉上眼,長長地嘆口氣。

    “張中校,咱們還是趕緊把正事兒辦了吧。”吳主任催促道。

    張欣揚厭惡地掃了他一眼,拉開車門坐進去,“砰”地關上門,吩咐道:“開車!”

    原本,事情沒有這樣複雜,按照老爺子的意思,不讓人泄密就是了,反正林歡也沒大批生產銷售藥酒,真正得到藥酒的人也只有寥寥數人而已。但是,某些人厚顏無恥地提出了“guo家利益”,要求讓林歡把配方交出來,也不信林歡說的“沒有配方,只是藥材更真實”的解釋。知道事不可爲後,又以保護林歡安全爲理由,要求實施明暗保護,實則是隨時監管。張欣揚知道,林歡一定非常反感。比如,汪向陽三人,他們雖然隨身保護林歡,但林歡卻不像信任郭智那樣相信、依賴他們。比如,書房和酒窖,她就立即更改密碼,自行安裝了警報裝置,連對安保系統極有研究的毛文武也不敢輕易碰觸,說他沒有把握在短短十秒內解開密碼鎖。另外,毛文武還道,他們曾跟隨林歡進過書房,但什麼也沒發現,除了一些字畫和樂器,連翡翠都不知收藏在哪裏,更別提酒了。不過,房間內有幾個一人多高的保險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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