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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甘心啊!”下了車,回頭看着那森嚴輝煌的大門,馮秀英喃喃自語。

    穆國強輕輕嘆口氣:“是啊,不甘心!”

    穆麟不知他們說的啥,勸道:“算了,這次就算花錢買個教訓吧!媽,您以後說話千萬不要衝動了,現在知道了吧,衝動是魔鬼!”

    提到錢,馮秀英臉像曬乾巴的苦瓜,痛心疾首地捶打着胸口:“兩百萬啊,我的兩百萬哇!要老孃的命喲,還不如去坐牢!”

    穆國強緊皺着眉:“嚎啥呢?也不瞧瞧這是啥地兒!還不嫌丟人啊!你不要臉,咱兒子還有臉呢!坐牢?你以爲坐牢就不用賠錢了?醒醒吧!法院直接查封了銀行賬戶,封了咱們的房子門面酒樓。想轉移財產?別以爲人家沒想到這個。說不定,他們比咱們更清楚有啥家底。要不,他咋說三天之內賠兩百萬呢?就是算到咱隨時能拿出來,呵呵,還給咱留了幾十萬週轉。”他苦笑連連。

    馮秀英伸長脖子,把喉嚨裏的話又咽下去,擤擤鼻子,抹抹臉。出門前,爲了給林豆留一個好印象,她特意塗了粉擦了口紅,這會兒早就不像話了。穆麟看不下去,掏出溼紙巾讓她把臉好好抹抹。化啥妝啊?弄得白一塊黑一塊的。因爲常年幹活兒,皮膚粗糙黝黑,比同齡人顯得老相,又捨不得去美容院折騰,所以再怎麼掩飾也無濟於事,反而更怪異。

    用了好幾張溼紙巾,終於清爽了。馮秀英也鬆了口氣,嘀咕道:“那些人每天一層層地朝臉上塗抹就不難受?咱就覺得緊繃繃的,像戴了啥面具,說話都要起褶子。”

    “難受您還抹那麼厚?”穆麟撇撇嘴,“真想改善皮膚,就去美容院弄唄!只是做簡單護理,洗洗面,做做按摩,甭聽她們吹噓忽悠亂買東西,那就花不了多少錢。”知道她捨不得錢,但是再不保養,就真不能看了。現在的男人,只要有一點錢,你不去招惹人,有的是愛慕虛榮的年輕漂亮女人爭着搶着撲過來,有幾個男人能拒絕?

    穆麟瞟了一眼父親,半開玩笑地道:“老爸,您可不能嫌棄我媽啊!糟糠之妻不下堂,您得站穩立場。媽,您也不要太節約了,現在家裏條件好多了,稍微喫好點穿好點,或者和老姐妹出去旅遊,也花不了多少錢。放心,我爸能賺錢呢!呵呵,您不用,小心哪天老爸被哪個小妖精偷走了,那時啊,您就後悔莫及了!”

    馮秀英挖了他一眼:“這話是你這當兒子說的嗎?你爸不是那種人!”

    話雖如此說,也是懷疑地看向穆國強:“老公,你不會真有那種想法吧?”

    穆國強搖搖頭,捶了穆麟一下,責怪道:“瞧瞧,你說些啥?你爸是那種人嗎?哎哎,出租!趕緊,上車!”

    一路無話。回到酒店,馮秀英就急急忙忙地拉着穆國強回到房間。“老公,那錢咱們真要賠?他們說多少就多少,憑啥啊?我看,還是讓法院判好了,咱們也沒做啥,他們的生意不好管我啥事兒?”

    穆國強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回答:“不是諮詢過律師嗎?人家證據充分,咱再怎麼折騰也不管用。法官也說了,民事經濟索賠沒有限制,立案金額也沒有下限和上限,一毛一塊可以,百萬千萬甚至上億也行,賠償多少得根據具體情況。上次法官那樣說,不過是同情咱們,也是以爲那個律師不清楚國內的法律。這次教訓你該記牢了吧?以爲千萬不要學那些潑婦罵街,那會兒倒是痛快了,遇到較真兒的人,咱還不是自討苦喫?”

    馮秀英憤憤地甩了幾下枕頭,心裏氣悶極了:“辰辰沒找到,海白賠兩百萬,我不甘心啊!老公,我咋看都覺得他就是咱家辰辰,但是胎記咋就沒了呢?是不是真的去整容醫院弄掉了?他一定是心裏不舒服,纔不願意認我們。或者,就是那個死丫頭從中作梗,想貪了那家珠寶店。一定是這樣!不然,誰不希望找到自己的爹媽不想知道自己的來歷?你看看電視裏面的尋親節目,就算不願意回到親爹媽身邊,也沒有不認的,大不了兩邊走動。”

    穆麟頭疼地拍拍額頭:“媽,說了若干次,您不要牽涉到別人好不好?人家林小姐就沒說啥話,還一再勸林豆。您也親眼看到的。我看啊,您還是沒有接受教訓,這次事情鬧這麼大,根本原因就是您罵了林小姐,不然,人家說不定還不會讓咱們賠那麼多錢!”這事兒,他也是有怨氣的,可老媽動不動就把責任強加到無辜人身上,完全沒認識到自己的問題和錯誤。明眼人都可能出來,就是林豆自己不願意和他們沾染上關係,那麼冷漠,那麼絕情,毫不掩飾的嫌棄、厭惡和滿眼的譏諷,讓他感到丟臉極了。

    “你是怪我了?嫌棄我丟臉?臭小子,老孃這些年容易嗎?辛辛苦苦把你養大,啥苦沒喫過?現在好了,你翅膀硬了,就不要老孃了!你的良心呢?”馮秀英揪住他的耳朵就開始習慣性的碎碎念。

    穆麟捂着耳朵配合着誇張地哇哇亂叫:“媽,我的親媽,是我錯了,我給您賠禮給您道歉成不?好吧,您開心就好,好陣子沒教訓我,您太無聊了是吧?我理解。”

    馮秀英放開他,揉了揉他發紅的耳朵,白了他一眼,又嘆口氣:“媽啊,這心裏難受啊!左想右想,咋琢磨那就是你哥我家辰辰。都說母子連心,爲啥看到其他人就沒這感覺?以前也不是沒有看到過和你爺倆長得像的年輕人。是不是,他也該和咱做個親子鑑定啊,如果真不是,我也死心了,就這樣,我哪裏放得下?”

    穆國強的手頓了頓。穆麟抿抿脣,安慰道:“如果您真覺得他是,那也應該感到欣慰了。至少,他還平平安安地活着,沒有被人賣給乞丐幫弄殘弄瞎弄死,更沒被挖了器官丟在垃圾場被老鼠野貓啃。他以前是受過很多苦,也沒能繼續讀書,但是現在他憑着自己的本事也過得不錯。有一家生意興隆的珠寶店,住價值幾千萬上億的豪華別墅,出入有豪車保鏢,林小姐他們對他也很好,想想,比我強多了吧?說不定啊,我以後還得回去啃老呢!到時您會不會嫌棄你兒子沒本事給你丟人?”

    “說啥傻話?”馮秀英輕輕拍了拍他,“你爹媽拼死拼活賺錢還不是爲了讓你少受些苦?以後,守着那個店,你就不愁喫喝,加上房子門面的租金,還不夠你用?不過啊,兒子,那啥,有句話叫創業容易守業難,你可不要學那些敗家子,除了會奢侈享受啥都不會,那樣,就算金山銀山也不夠折騰。在學校得好好學本事,暫時不要交女朋友,年齡還小,容易上當受騙,現在的女生太能裝,表面看着斯文溫柔賢惠,誰知道背後是啥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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