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柔將十份簡歷帶回來,並笑道:“董事長,您那私人助理的崗位太吸引人了,一共有上萬人投遞簡歷,符合條件的有幾千人,篩選出一百人,然後經過兩輪選拔,最後有十人進入候選。均是名校畢業,其中六人獲得碩士學位,這裏面又有三人有留學經歷。十名候選人中,有四人已婚,一人有小孩。”

    林歡不由啞然:“有那麼誇張?就一個私人助理,又不需要她給我管理公司,就是做好聯絡工作,安排好行程,有什麼事及時向我通報。其實,如果不是阿丹和阿珂還沒適應過來,又不太瞭解華夏國情,我都不想請私人助理了。讓一個陌生人跟着身邊,有些彆扭。”如果知情識趣倒也罷了,就怕是那種好奇心太重多嘴多舌的人。

    秦柔早清楚林歡的性格,過於冷清,不喜歡與陌生人接觸,很難與人親近。但是,能跟在她身邊,能被她接受,她便會真心以待。“我讓不同的人和她們接觸,又請卓總和張總等人分別面試,有三十人進入複試,再請郭智去做了個小小的測試,聯合信息部門查了他們在網上的記錄,最終留下這十人。目前,無違法違紀弄虛作假現象,無違背社會公德、職業道德、家庭美德、個人品德的言行,無論是在校或工作中、生活中的評價都比較好。當然,在能力、性格、舉止方面是必要條件。”和林歡相處久了,都知道她最注重一個人的人品,常說,人品比能力更重要,有德而無才最多是粗漢,但有才卻無德卻會變成一個惡人,甚至是猛獸。

    林歡笑道:“你們考慮得很周到,我先看看,明天抽空見一見。另外,如果她們能力都不錯,可以留在公司。德才兼備的人才不容易得到。”

    秦柔點點頭:“我們也是這樣想的。前面淘汰的那些人,符合咱們要求的,都已給與答覆,請她們選擇另外的崗位,或者給出建議。”

    又笑了起來:“不是有些男生想投遞私人助理這個崗位嗎?自然是直接被系統拒絕了,後來有不少人就另選了崗位,裏面有幾位還真不錯,有兩個被秦總要走了,一個留給了餘總。我還是優先考慮女生,出行方便。”

    “會不會是譁衆取寵?”林歡蹙了蹙眉。明知不可爲,偏偏要去爭,或是引人注意,或是純粹搗亂,或是腦子有病。對這種自以爲是的人,她一向不會理睬。規矩就是規矩,制定了,就得遵循。這纔是真正的公平公正。

    秦柔回道:“也有那想法的,或許是覺得競爭對手太強。對於搗亂的,自視清高的,能力不符的,思想過於保守的,等等,統統淘汰。我們需要的,是能夠與公司共成長共發展的員工,不是養老院,不是救濟堂,更不是別人的跳板或者碗裏的肥肉!”

    “怎麼回事?是有人給你們壓力了?”林歡聽出她話裏有話,顯然有些憤慨。

    秦柔從包裏掏出一大疊紙條名片,努努嘴:“看吧,某部門某領導打招呼,不少吧?更多是打電話,親自打或者讓祕書打,他們以爲自己是什麼?以爲我們公司是什麼?”

    林歡冷笑一聲,溫聲道:“總是有那麼些人太把自己當回事。別生氣了,不值得。那些天都記下來了吧?把名單給我吧,看上面如何處理。”

    秦柔鬆了口氣,道,已經整理好了,給卓悅、餘鋒打招呼的,帶批示名片的,讓嚴寬、王洛伊轉達意見的,都已經把職務來歷寫得清清楚楚。“還是張總利索,直接怒懟,讓他們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再找面鏡子照照。”秦柔抿脣一笑,嘆道,“就她有那氣魄,懟得對方不敢有絲毫怨言,還趕忙道歉。張總警告,如果他們敢私下搞小動作,她就敢去中南海告御狀,或者讓她二哥拉幾車兵圍了他們的辦公樓。”

    林歡“撲哧”笑出聲:“真的啊?欣妍姐脾氣很好啊,肯定是被氣着了。”

    秦柔差點不文雅地翻了個白眼。脾氣好?恐怕只有您一個人這樣認爲吧?天意園林下面的員工,只要遠遠地看到或者聽到張總來了,積極性主動性立馬噌噌噌地上升幾十個百分點。有人說,以前都是說卓總嚴厲,如今卻覺得卓總是多麼溫柔。“有人說,張總是咱們公司的鎮山石。”秦柔笑道。

    林歡不由失笑。搖搖頭:“打招呼寫批條的這麼多,顯然都想從咱們身上啃幾塊肉。這事兒,也不能讓欣妍姐太爲難,說不定有些人是她認識的。我會處理的,你們嚴格按照要求選聘人才,我還是那句話,‘人才’首先是‘人’,其次纔是‘才‘,咱們不養無用之人,不養無德之人,不養不忠不仁之人。哦,對了,年終員工考覈,加上個人品德這一項,讓監察部門認真審覈。”

    溫莉娟接到林歡的電話很是意外,因爲她從未主動聯繫過。聽了事情經過,有看了林歡傳來的名單和拍攝的證據,以及提供的錄音,不住嘆氣。都把天意當成香饃饃了,以爲人家是孤兒就能任由你們揉捏啊?層次太低,看不到上面是如何重視她的,如何爲她的公司大開綠燈的。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誰了!“林小姐,我明天就向上面彙報,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她道。

    “謝謝溫小姐,那就拜託了。”林歡柔聲道,“對領導的關係和愛護,我非常感激。前次,港島的李家恆先生送一些西洋參,就釀製了幾壇西洋參酒,來拉本月供應酒時順便拿兩壇去,只是不能多喝,一天最多五克,具體禁忌請諮詢醫生。”

    “行!”溫莉娟乾脆利落地回答。可惜,那事兒是上面另外派人處理,她無緣見到那些神奇的藥酒。顯然,效果非常明顯,領導們極爲滿意,不然,怎會如此力挺林歡?她尋思着,自己應該找機會私人拜訪林歡,最好能成爲朋友,那對自己只有莫大的好處。

    不知上面會如何處理,只知道,次日中午開始,卓悅等人不停地接到道歉的電話,有人提出喝酒賠禮。提前得了招呼,卓悅他們仍不免驚訝,自然全都婉拒。於是,重歸風平浪靜,招聘選拔工作繼續有條不紊地進行。

    這晚,陳老、景老、宋奶奶、景煜和林歡一家聚在一起喫飯。如果沒有什麼事兒,他們都直接到林歡這兒,天兒涼了,單獨送來送去的不方便。有時,景怡也在。三家人、一羣人聚在一起,更熱鬧。陳老一針見血地指出,景老是爲了混酒喝,因爲在家是被嚴格控制的。不是藥酒,林歡也允許老人家稍微多喝一點。一來二去,偶爾單獨在這裏蹭飯的李家恆、張欣然、程輝等人也便熟悉了另外兩家。

    提到週五去英國,景老狠狠地挖了景煜一眼,景煜無奈地笑了笑,溫和地道:“正巧,我也要去倫敦處理一點事情,到時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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