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畝花田:我的花神女友》

    穆馮兩家一再強調,這就是林豆的家,有家不待去酒店幹嘛?你們不過是請來的,有啥權力管老闆的事兒?

    儘管如此,林餘還是與陳海等人強硬地把林豆帶走了。中間,發生了一些不愉快,拉拉扯扯是有的,撂狠話是有的,但在專業人士面前,二十幾個人都衝不破陳海四人的阻攔,讓林餘順利地把林豆半拉半抱地弄上車,而穆國芳一家有放水的嫌疑。

    等林餘開着邁巴赫一走,陳海等人也迅速上了商務車一溜煙不見蹤影。

    “追!趕緊追!膽子不小,敢把人搶走!”穆國慶叫囂着。

    穆國芳涼涼地道:“是你開車還是大哥開?想醉駕啊?反正陳喬爺兒倆是不能開車的。”

    現場,沒沾酒的就是陳雲的老婆、還是中學生的陳靜、馮文傑和馮文彬,以及馮秀賢幾個月大的孫子了。

    “那就打車!趕緊攔出租車!”穆國慶的老婆唯恐天下不亂。

    穆國芳冷笑:“你乾脆報警好了!就說拉着人喝酒,喝醉了不讓人離開,人家的助理和保鏢把人帶走了。看看警察咋說!”

    “哎,他姑,你是啥意思?你把話說清楚!”穆麟的小嬸可不答應了。

    穆國芳纔不怕這個只會窩裏橫到處挑撥的攪家精:“啥意思?你沒腦子不會想啊?剛纔你說的那些話虧心不?看上人家的公司了眼紅了是吧?以爲就你這幾句話就能讓小林他兄妹產生隔閡?對你有啥好處?想佔便宜想得到好處,不好好和人相處,偏偏起歪心去排擠人家,你問問人家是啥地位?穆麟!你過來!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林歡姐姐對得起你不?她到底是咋樣的人?人家接觸的又是啥樣的?”

    穆麟被一把拉扯過去,扭着雙手目光閃爍:“姑,說啥啊?”

    穆國芳恨鐵不成鋼地使勁點了點他的額頭:“慫包!有良心就公平地說,不要讓姑一輩子瞧不起你!”

    穆麟皺着眉頭,很不想,但又拗不過小姑,只得道:“那次我受傷,是林歡去找醫院找人動手術,對我挺好的,每天派人送飯菜送了不少營養品,後來給我找了實踐單位。學校領導老師知道了我和他們的關係,挺照顧我。平時經常讓我去他家喫飯。一般有啥事兒,都是林歡姐姐的助理去處理。文浩哥對我也不錯,學習上和爲人處事上教了我很多。這次回家,哥一直不肯,是林歡姐姐勸回來的,聽文浩哥提到,好像答應了哥幾個條件。哦,還有都是你們知道的了,這次的禮物紅包是林歡姐姐準備的,飯店是讓汪助理安排的,賬是讓汪助理結的。還有啥?應該說完了吧?姑,真沒了!哦哦,還有上次我春節回家帶回的那些東西也是林歡姐姐讓人準備的。其實,其實我哥平時不大理我,電話也不接,我都是打電話給文浩哥和汪助理。哥脾氣不好,很倔,別人勸不過,他聽林歡姐姐的。我哥說……”

    或許是喝多了,穆麟的眼睛有些迷離,嘴巴也沒了門兒:“我哥說,林歡姐姐就是他活着的念想,是他的命。我覺得,哥對林歡姐姐太好了,不像一個當哥的……”

    啥?衆人面面相覷,心提到嗓子眼。

    穆麟繼續嘮叨:“哪像當哥啊?簡直就像當爹的!對!就是這感覺!既爲林歡姐姐有出息高興,又擔心她長大離開家。就像姑說要嫁人,爺爺那時在家就是橫豎不得勁兒。反正就這樣。還有啥?呃,頭暈……”

    撲通。幸虧陳雲兄妹眼疾手快,和老媽穆國芳一起把他拉住,不然就和地板親密接觸了。

    今天高興,馮秀英已經喝得找不到北,穆國強也是隻會傻笑。二十幾年了,終於團聚,能不高興嗎?多喝一些也是應該的。你沒看到幾位老人家早已被扶到牀上躺着了?沒人冷言冷語,也沒了顧忌,大家都盡興地喝,使勁兒地喝,一個個東倒西歪踉踉蹌蹌。唯有穆國芳一早就叮囑老公兒子不許喝多,明天一大早還得開門做生意呢!

    “趕緊把麟麟送房裏去!”穆國芳指揮着兒子和閨女。其他人是指望不上了。

    “現在該心裏有數了吧?你們想想,自個兒含辛茹苦當閨女養大的妹子,二十幾年的感情,是你們幾句話就能挑動的?自家人?他們纔是自家人!他嬸兒,這裏還沒你插嘴的份兒!想小林好咱們親不是這樣的做法,而是應該愛屋及烏,也對他身邊的人好對他們親,不讓小林兩頭作難!不然,只會把剛剛回來的小林又推出去!”穆國芳看到不少人不服氣或者不在意的樣子,也沒心思繼續說下去了。

    “走了走了,陳雲,扶着你爸。陳靜,坐前面給你嫂子看路,她纔拿駕照,不熟!”穆國芳大聲吆喝着,一家人坐車離開。

    穆陽的女友打了幾個呵欠:“咱也回吧?”

    被穆國芳一陣搶白,穆陽的母親也心裏不得勁兒,重重地跺跺腳:“回!穆陽,趕緊走,現在還能趕上公交車!”

    穆陽女友的臉都綠了,使勁兒擰了一把他的胳膊。穆陽一個機靈,酒醒了小半,在女友憤憤不平的眼神下,忙道:“天兒晚了,路上不安全,我叫兩輛車,錢我出行了吧?”

    他媽眉毛擰成一團,嘀咕道:“你出錢?回頭不是又找我要?行了行了,趕緊走,把這盒護膚品也拿去!”

    真是意外之喜,穆陽的女友連連道謝,語氣也格外親熱,目送他父母坐的出租車離開才上車。

    似乎很冷,全身都溼透了。是屋頂漏了?笑笑,笑笑!冷嗎?裹上豆子哥的襖子。哥不冷,一點都不冷,不信你摸摸,還出汗呢!

    好痛!是要死了嗎?不,我不能死!我死了笑笑咋辦?笑笑不哭,哥沒事兒,哥睡覺就好了,一點都不痛,就是擦破一點皮。不哭,乖,不哭。豆子哥有點累了,讓哥睡一會兒,明天哥給你買個餅子,裏面有肉,賊好喫。

    笑笑,不要嚇唬我!笑笑,你醒醒!哥錯了,哥錯了!笑笑,呢不要離開我,沒有了你我咋活?笑笑,是我害了你!

    你們都該死!全都得死!是你們差點害死笑笑!是你們害死了英子!

    林餘的手抖了抖。英子,那個總是跟在林歡身邊,膽小得像只老鼠,但看到誰欺負林歡就像護犢子的母雞一樣撲過去又咬又踢。那個瘦小得像根綠豆芽,一個粗餅也要留給林歡而騙她說自己早就喫飽了。可是,這個像鵪鶉一樣傻乎乎的丫頭沒了,像春天飄蕩的柳絮,輕輕地落入塵埃。

    終於,到了酒店。陳海等人迅速跑過來扶起林豆。

    半扶半拖,經過林歡的房間時,林豆突然睜開眼睛,大聲喊着“笑笑,笑笑”。隔壁的房門打開,董文浩皺着眉頭冷聲道:“嚎啥嚎啊?趕緊把他弄進去!讓人聽見像啥?”心裏冷笑,平時不是不喝酒嗎?今兒是全家團聚樂得找不到北是吧?聽到那些人冷言冷語也權當沒聽見,還好意思說笑笑姐就是你的命根子!真是笑話!今天的一切,董文浩是極不滿意的,如果不是怕林歡爲難怕林歡傷心,董文浩早就掀桌子了!還有臉喫有臉喝!四十幾萬用於資助貧困生將來有多少人能成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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