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舌當即大怒！
“無妨！”夏子辰擺了擺手，“未曾想，當年一己之力屠滅一大家族的白面書生，如今卻是如此消沉！”
“呵！”白念生不屑一笑，“看來外面已經過了很久，連這大夏，都換了主子！”
白念生沙啞着開口，聲音有一種生疏感，似是長久未曾開口所致。
“大膽！皇朝更替，也是你這等階下囚能夠妄論的？”
無舌聞言，當即大怒！
“無舌！”夏子辰輕輕搖頭，無舌這才收回氣勢，滿臉冷漠地盯着白念生。
對於這種不尊重夏子辰的人，他自不會有什麼好態度。
“大夏能人，果然數不勝數！”白念生再次開口，只是這次，夏子辰明顯感受到了其語氣之中的急促，應是被無舌的氣勢所傷。
無舌冷笑一聲，面露不屑。
“你說的沒錯，大夏，的確能人無數。”夏子辰也不理會二人間的無形鬥爭，緩緩開口。
“你不知道的還有許多！”
“比如……齊州莫家！”
呼！
夏子辰話音未落，白念生忽的站起，身上的鐐銬發出呼啦啦的聲響。
夏子辰明顯能感受到他的激動。
“你什麼意思？”白念生終於轉過身來，露出了那滿臉鬍鬚，略顯滄桑的臉龐。
雖然他的鬍鬚跟披散的長髮擋住了臉，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夏子辰能清楚看到他眼中的殺意！
那是一種滔天殺意！如臨死敵！
“陛下！”無舌一驚，連忙擋在夏子辰身前。
然而夏子辰卻搖了搖頭，繼續開口道：“又比如那南山之下的絕色少女，莫小云！”
“你到底想幹什麼？”白念生面色如血！
莫小云！
這是他一直無法面對的名字！
他明明已經把它深藏心底了！
可偏偏在這個時候被人提及！
看到白念生的反應，夏子辰的嘴角泛起了一絲微笑。
“雖然你看似是衝冠一怒爲紅顏，但在朕眼中，你不過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子罷了！”
“居然爲此蹲在此處對着牆壁懺悔！”
看着幾乎癲狂的白念生，夏子辰淡聲道。
在他得到的情報之中，白念生當年設計屠滅莫家，其中可是大有緣故的。
民間記載中，白念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魔頭，爲了一己私慾便滅人滿門！
實則不然！
這白念生當初屠滅整個莫家，乃是爲一女子！
莫家大小姐，莫小云！
白念生爲了復仇，這才屠滅整個莫家，最終被大夏追捕，關在這陰暗無光的大牢之中，只能望着陰暗的牢房，掛着對那莫小云深深的思念。
“難道他們不該死嗎？”
“他們殺了我的小云，他們不死誰死？”
白念生大吼了起來。
“他們爲了家族把我的小云害死，那我就毀了那整個家族！”
“我有什麼錯？”
話到最後，白念生幾近癲狂！
可夏子辰卻不動聲色：“你事先可有查明，你那小云，是否真的死了？”
“你說什麼？”白念生臉色一變。
夏子辰淡然道：“如果朕說，你的小云還活着，你相信嗎？”
在他的情報中，莫小云並未死去！
當初莫小云只是在家族爭鬥中詐死罷了。
可白念生得知最愛之人已死，根本就不會去查明真相，瘋狂報復，直至屠滅整個莫家！
這才淪落至此！
所以夏子辰才說，這白念生是傻子。
看似衝冠一怒爲紅顏，實則將事情推到了最極端的方向，還讓自己愧疚一生。
“不可能！”白念生先是一呆，隨即大吼，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我明白了！你就是想利用我，所以才編出這種謊言來欺騙我！”
“一定是這樣！一定！”
“朕手下是缺人，但還不至於誆騙一個階下囚！”夏子辰一聲冷哼，神色如刀，“朕送你一句話！”
“君子可死，但求無憾！”
短短八字，卻對此刻的白念生有着極大的衝擊力！
聰明如白念生，怎會不知道這其中的意義。
爲人一輩子，可以不懼生死，但求一生做事不留下遺憾。
“遺憾嗎？”白念生問自己。
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
遺憾！
若不遺憾，又怎會每天重複着想要忘記那個名字？
若不遺憾，又怎會到現在還不願提及以前？
“朕給你機會，自己想好，明日朕會派人過來，屆時你給朕一個答案！”
夏子辰再次開口，隨即便帶着無舌走出了牢房，只留下還在喃喃自語的白念生，也不多言。
“陛下！您說這白念生會答應嗎？”回皇宮的路上，無舌不由問道。
聞言，夏子辰嘴角泛起一絲微笑。
“他會同意的！”
“畢竟……他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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