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傅璟行來到度假村的棋牌室。
推開門,就看到齊天佑在洗牌。
傅璟行挑了下眉頭,“什麼時候到的?”
“剛到。”齊天佑扯開一旁的椅子,“沒有事先通知,就想給你們一個驚喜。”
從洗手間出來的姚延楓雙手一攤,“傅少,知道你春宵一刻值千金,但阿佑來了,半夜又要走,咱們四人怎麼着也要搓上一輪麻將!”
傅璟行沒理他的調侃,脫了西裝外套,隨意擱在沙發上,走到麻將臺坐下,看麥誕沒在,問道:“老麥呢?”
“打電話去了。”
一說曹操,曹操就到,齊天佑的話落下,麥誕推門進來。
麥誕挽起袖口走過來,坐下就問:“怎麼玩?”
姚延楓眼眸含笑,掃了三人一眼,“老規矩!”
四人既是老手,又是牌搭子,都熟悉彼此之間的牌路,幾局下來,互有輸贏。
但是接下來形勢卻慢慢變了,傅璟行明顯佔據優勢,姚延楓看自己這邊的籌碼越來越少,不禁吐槽,“傅少,你情場得意,賭場也得意,還給不給人活路!”
齊天佑接過話,“你不知道行哥最痛恨的就是個‘輸’字。”
傅璟行骨子裏好勝最具勝負欲,在坐的都知道,但這回只有觀察入微的麥誕看出,傅璟行大殺四方,大部分原因是想提早結束牌局回去。
他倒有成人之美,見傅璟行那邊打了張牌,他緊接着扔出一張九萬。
其他兩人還沒反應過來,傅璟行笑着推倒牌。
姚延楓探身過去,看了麥誕的拍,嘖嘖兩聲,“老麥,你專門拆了自己的牌喂他,你們是不是合夥來坑我!”
麥誕肯定不承認,他斜姚延楓一眼,“要怪就怪你自己技不如人。”
姚延楓憤憤不平,他最後的籌碼已經用光,剛想打電話叫人拿籌碼進來,一旁已看出點門路的齊天佑制止了他,“我凌晨的船,不玩了,喝幾口就走。”
他知道姚延楓對麻將最上頭,新籌碼一到,一會又沒完沒了。
既然齊天佑這樣說,姚延楓也沒堅持,叫人送酒過來。
四人把陣地挪到吧檯,也有一段時間沒聚,話匣子打開,一下子沒那麼容易結束,麥誕見傅璟行好像也不急着要離開,便說了他剛探聽到的信息。
他說:“韋一康投資那間‘壹帆娛樂’,我之前聽說過後臺很大,剛找人打聽了下,是港城邢家的公司。”
“邢家?”姚延楓一下想到什麼,“邢慎之?”
齊天佑:“好長時間沒聽過這人的名字。”說完,他看了傅璟行一眼,但傅璟行眼眸沒有任何波動,好像對“邢慎之”三個字已經無動於衷。
但麥誕那邊卻不這樣認爲,他問傅璟行,“你是不是早就查出來了?”
“嗯。”傅璟行啜了口酒,沒隱瞞,道,“那間‘壹帆娛樂’我早就知道是邢慎之那邊控股的。至於韋一康,他回國後,我找人查他,發現他一年前已經跟邢慎之往來密切。”
姚延楓嗤笑一聲,“當年要不是傅少你念舊情放韋一康一馬,他還有命逃去米國?現在居然跟你的頭號宿敵邢慎之混一起了,還真是個白眼狼!”
麥誕問:“他怎麼跑去東京?”
傅璟行搖了搖手上加了冰的威士忌,杯中的冰塊發出輕微“哐哐”的碰撞聲,而他開腔的聲音也很漫不經心,“誰知道!”
齊天佑離開前,特意對傅璟行道:“行哥,邢慎之近兩年在國內動作不斷,我擔心他想捲土重來,你小心點。”
傅璟行拍了拍他的肩膀,“嗯,回去代我向你外公問好。”
“好!”
...
過了零時,傅璟行回到1112號別墅屋。
一樓客廳和通往二樓的樓梯都留了壁燈,推開二樓臥室的門,他看到大牀上那個背對着門口方向而躺的身影,聽呼吸聲,周韻是睡着了。
他進了浴室洗漱,再出來時,大牀的人明顯換了個睡姿,而原本均勻的呼吸聲斷了,他知道她醒了。
周韻的確醒了,臨睡前一想起自己居然在他離開前受蠱惑般答應等他回來,她的心就開始七上八下。
等他回來,不怪她不純潔,這幾個字肯定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她躺在牀上輾轉反側,好不容易嗜睡因子來襲閉了眼,但也沒睡熟,浴室的水流聲一響,她就醒了。
不過她打算裝睡到底,因爲緊張,她身體繃得直直的,腳趾頭也不自覺蜷縮起來。
一陣“沙沙”的聲音過後,她感覺大牀另一邊凹陷下去,很快她就被撈進一具還帶有沐浴後溼氣的懷抱。
傅璟行溫熱嘴脣擦過她的耳廓,一股子熱氣拂過,那像電流般的觸感,周韻不由得顫慄一下。
黑暗中,周韻聽到身後的男人很輕笑了一聲。
而他的脣順勢落在她耳廓而下,這裏肌膚最敏/感,也最愛昧。
周韻再也無法裝鹹魚,她歪着腦袋要去躲着傅璟行施壞的嘴脣,又掰他箍在自己腰間的大掌。
但無果,一下子,他就把她壓在下方,嘴脣還一下下碰上她的眼睫。
酥酥/麻麻的癢,周韻眨了眨眼,黑暗中,她跟傅璟行幽深得像漩渦般的眼眸對上。
傅璟行用高挺的鼻尖碰着她秀氣的鼻頭,兩人的嘴脣只有一指距離,他沉磁的嗓音暈開曖昧,“不裝睡了?說等我呢?”
這人就是焉兒壞,極盡撩/撥之法逼她就範。
周韻推着他的肩膀,“你下...”
她剛張嘴,嘴脣就被吻住。
傅璟行的吻,總會讓周韻覺得很有侵略性,脣上的熱似乎能蔓延至全身。
被子下,他的指尖正...,惹得周韻嚶寧幾聲。
這聲音聽在傅璟行的耳裏,彷彿帶着鉤子,攻勢愈發不可收拾。
千鈞一髮之際,周韻卯足勁推開他,卷着絲被,把自己包成蠶蛹,捲到牀際,平息了呼吸,才低聲說:“我不想。”
周韻絞着被角,身後是男人濃重的呼吸聲,她心跳也如擂鼓般作響,但兩人誰都沒開口說話。
半晌,她又往牀邊挪了挪,半個身子快要懸在牀外,旁邊那人探手把她拉了過去。
周韻驚呼一聲,以爲他又要...但他只是箍着她的腰,不復方纔孟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