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韻表情頓了一下,話鋒一轉,“你什麼時候醒過來?”
傅璟行嘴角微勾,“你盯着我看的時候。”
“胡說。”周韻纔不信,她要轉身,不去看他,但傅璟行一下把她扯進懷裏。
他重複了剛纔那問題,“爲什麼嘆氣?”
周韻沒去看他,但能感受到額頭上方溫熱的氣息,好一會,她才說:“就是擔心鼕鼕。”
她躲避的眼神,傅璟行看出她並沒把話說全。
傅璟行翻了個身,將她壓在身下。
周韻一下就感覺到他晨間甦醒的男性特徵若有若無地威脅着自己,她大駭。
“你...”周韻雙手抵住他強健的胸膛,在他有進一步動作前,拒絕,“我沒心情。”
傅璟行本沒那個意思,但她的如臨大敵反而讓他起了逗她的心思。
他抓住了她的手腕,微糲的拇指沿着她的肌膚摩挲了一圈,在她耳畔低喃,“你什麼時候有心情?”
周韻完全不敢動,但這又是一個遲早要面對的問題,她沉默了好半晌,才聲若蚊蠅,“下次吧。”
說完,她就把自己的臉埋進枕頭裏,雙眼緊閉。
傅璟行低低笑了一聲,翻身躺在她身後,把她攬入自己的臂彎裏。
“周韻。”他輕輕叫了她一聲。
周韻嗯了下。
“他是你弟弟,我不會讓他有事。”
許是這句輕但有力量的話和他溫暖的臂彎,昨夜本沒怎麼入睡的周韻,再次睡了過去。
她再醒來時已近中午,傅璟行沒在身邊,但打開手機,看到他十幾分鍾前發來的微信——
“周鼕鼕醒了,剛給警/察錄完口供,我半個小時後回去。”
周韻等不及他回來,直接拔了電話過去。
“醒了?”
“嗯,鼕鼕怎麼說?”
那邊沉默了幾秒才說,“他說自己在海邊散步,不小心掉進水裏,之後的事情就不記得。”
周韻握着電話的手緊了緊,“這樣?”
傅璟行身邊坐着傅柏希,不方便多說,他道:“我快到了,回去說。”
“嗯。”
周韻放下電話後,腦袋裏冒出好些疑問,鼕鼕真的只是不小心掉水裏?
她起牀洗漱後下樓,進了廚房,剛倒了杯水,院子的門開了,傅璟行進來,傅柏希跟在他後面。
周韻重新倒了兩杯溫水出去客廳。
有傅柏希在,周韻不好說點什麼,她打了招呼,把水送到他們面前,她轉身就上了樓。
下意識,她認爲傅璟行很快就會跟上來。
果然,她前腳踏入臥室,傅璟行後腳進門,還順手關上門。
“鼕鼕還說了什麼?”周韻問。
傅璟行說:“警方問他有沒有看到可疑的人,他說沒有,還有他獨自去沙灘散步的原因是昨天是他姐姐的生忌,他心情不好,想一個人去走走。”
這話落下,周韻肯定道:“鼕鼕說謊了。”
傅璟行挑了眉,問:“怎麼說呢?”
周韻轉了個身,靠着牆,躊躇了下就說:“我的老家,老人們都是按照農曆算出生日期,當時我爸報戶口時,報的是農曆的日期,就是說我以前的身份證上的出生年月日實際比我真實的出生日期提前一個多月。以前家人從沒有把我身份證上的日期看作我的生辰。”
傅璟行斂了斂臉色,稍頓,他問:“他爲什麼要說謊?”
周韻嘆了口氣,“鼕鼕其實很懂事的,他可能是不想爸媽擔心。”
傅璟行其實有另外一種看法,只是尚需驗證,他就先不跟她說,他摸了摸下巴,齊天佑那邊估計快有消息。
“我下午有事去澳城,叫了另一輛車送你和柏希回去。”他說完,準備出去打電話給齊天佑。
但周韻卻叫住他,“傅璟行。”
傅璟行轉過頭看她,“嗯?”
周韻擡頭,直直迎上了他的目光,低聲的緩緩說:“昨天雖然不是我的生日,但我很喜歡那些煙花,謝謝你。”
傅璟行嘴角彎了彎,轉過身,探手將周韻拉過來,抵在門上,“只喜歡那些煙花嗎?人呢?”
說完,傅璟行低頭看她,湛黑的眼眸深邃。
兩人挨在一起,周韻能感受到他胸膛強勁有力的心跳,也聞到他身上那股獨有的氣息,心跳怦然。
她偏頭,有意躲開他的注視,咬着脣不回答直白的問題。
“喜歡嗎?”
他話音落下,周韻便感覺腰後多了一隻手,將她往他身上攬。
他俯首親下來,溫柔,又莫名強勢。
情緒是極具感染力的,周韻從一開始的被動承受,攀着他的肩,試着迴應了一下。
她的主動,讓傅璟行相當滿意,換氣的間隙,他另一隻手從她的毛衣底下鑽進去。
周韻沒有感覺到涼意,他的掌心很熱。
“前扣?”他似乎笑了聲,混雜在低低的湍息裏。
那裏一鬆,周韻氣息更急,想要阻止他,但他修長手指覆了上來,她全身軟得再也提不上力氣,因爲緊張,整個人心生恍惚,被他拿捏着爲所欲爲。
門外有傳來腳步聲,周韻推着他,“傅璟行,外面有人。”
傅璟行咬了下她的脣,似乎是懲罰她的心不在焉,“聽不見,也進不來。”
手中的動作又重了幾分,周韻呼吸一緊,連空氣都變得乾燥難忍。
每個細節都在促使氣氛往不可描述的方向進行下去。
畢竟樓下還有人,周韻雖然幾下軟倒在傅璟行懷裏,但同時神經也緊繃着,以至於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她擡手推開傅璟行,而自己也差點摔倒地上。
傅璟行眼明手快接住她,眼神緊緊攥住她,又深又沉看不見底,大有不管不顧繼續下去的意思。
周韻雙手用力抵住他胸膛,抿緊了脣衝他直搖頭。
門就在她身後,敲門聲幾乎是貼着她耳朵響起的,她哪能像他一樣泰然自若!
門外是傅柏希的聲音,“哥,姚大哥和麥大哥過來了。”
傅璟行也不是色/迷心竅的人,就是關鍵時候被逼停剎車,簡直要命。
他盯周韻那雙緊張兮兮的水眸,又低頭啄了下她的脣角,才意猶未盡地將她鬆開。
周韻轉身就奔逃進了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