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她若同風流雲回去了,憑他的脾氣,怕是要剝掉她一層皮!
她雙眸一轉,便握住了百里亭的手,在他手心中寫了十幾個字!
風流雲見雲初同百里亭這般親暱,薄脣笑意不減,眸色卻狠辣了幾分!
“夫人,隨本座回去。”
他的聲音冷了幾分。
這時,空中驟起了一陣涼風,吹動了百里亭耳後的鬢髮,露出了他脖頸上的虎形胎記,風流雲冰沉的眸驟眯,眸底掠過一抹利芒。
虎形胎記……
風流雲這才細細地望起了百里亭的相貌,覺得百里亭的眉眼,竟同他有兩分相似。
難道他便是……
“大國師,怎的了?”
寒月覺察到風流雲面色不對,下意識問道。
“二十幾年前,綺國在位者是雪柔女皇,她曾誕下了一子,將其封爲了太子,太子幾月大時便失蹤了,後來綺國換了幾任國君,都未曾尋到太子的下落,那位太子脖頸後,便有一個虎形胎記。”
風流雲淡淡道。
“這麼說來,他便是……”
“雪柔女皇是同本座父親歡好,才生下的太子。”
風流雲的聲音冰冷,不含一絲情感。
風流雲以爲他早就死了,卻是未曾想到,竟會在此處遇見他,他還同雲初摻和在了一起!
綺國攝政王是風流雲的養父,並非是他的親生父親,這些年來,就連風流雲自己,都尚不知他的親生父母是誰。
寒月聽了風流雲的話,瞬間便怔住了!
按照時間來算,這個奴隸……居然是大國師同父異母的弟弟!
“殺了他們。”
風流雲冰冷的眸驟眯,聲音冰寒。
風流雲越發覺得他們站在一起的模樣,甚是刺目。
即使百里亭同風流雲有血緣關係在,風流雲依舊不想讓他活着。
“是!”
寒月話罷,便要前去攻擊雲初!
這時,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雲初所在的地方,便瞬間炸開,空中升起了滾滾濃煙,伸手不見五指!村民們被濃煙嗆的不輕,猛地咳嗽了起來!
等到濃煙散去時,雲初已經不見了蹤影,且地上留下了幾個用木炭寫的大字,一看便是雲初的筆跡!
‘風流雲是頭豬。’
那六個字無比顯眼,所有村民面色大變,忙低下了頭,不敢言語一句!
空中溫度驟然冰寒,寒月忙跪在了地上!
“大國師息怒!”
果真,雲初能活到現在,着實不容易!
風流雲幽幽地望着那六個大字,眸底透着一絲殺意,突然便笑了。
他生的傾城奪目,這一笑之下,更是驚豔絕絕。
村民們一個個抖如鵪鶉,頓時更害怕了!
“大國師,我們……還要追麼?”
寒月試探着道。
“唔,早跑的沒影了,追什麼?”
“那我們……”
“去羅國。”
風流雲眸色冰冷危險。
羅國有斜月石的蹤跡,小東西定然會去,唔,她跑的這般快……到時正好將她的雙腿打斷。
說實話,若風流雲此刻想去追雲初,他還是能追到的,只是……
百里亭之事,讓他莫名有些心煩,他還需得尋幾個人,好好證實一下,百里亭究竟是不是當年那個孩子,若真的是,他不能讓他繼續活下去。
他風流雲孑然一身,可不需要什麼弟弟,尤其是一個奪他小玩意兒的弟弟,與其存在這個世上,不如死了乾淨。
男人眸底掠過一抹寒芒,衣袖一揮,雲初寫字的地方驟然炸開,出現了一道極深的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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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初和百里亭一直往前跑了半個時辰,到了樹林深處,這才停了下來。
她見沒有人追過來,這才鬆了一口氣:“擺脫這個混蛋了!百里亭,暗霧彈用完了麼?”
說着,雲初便將頭上的鳳冠取下,將頭髮散下,用一根紅帶系在了腦後,另脫下了喜服,將其摺疊好,放在了山河錦內,頓覺得行動方便多了!
雲初一想到風流雲看見那六個字的表情,便覺得心情大好!
只要讓風流雲難堪,她便覺得甚是痛快!
“全都用上了。”
百里亭深邃的眸微動,燦若星辰,望向雲初的眸有些複雜。
雲初當初在百里亭手心中寫的字,便是想讓百里亭將幾顆暗霧彈一起點燃,暗霧彈是百里亭路過羅國時買的,此物威力不強,卻能夠散發出滾滾濃煙,迷惑衆人的視線,利於逃走。
百里亭是個聰明人,知道爲自己留後路,雲初也是無意中發現,他身上有此物的。
“婚禮剛開始便結束了,不過沒關係,就當成功舉行了。”
雲初雙眸一動,輕握住了百里亭的手腕,道:“等到羅國拿到了斜月石,我們便直接去小國辦婚書,到時我們便是夫妻了。”
“主人,我會再爲你補辦一場婚禮的。”
百里亭的聲音喑啞,眸底掠過一抹暗芒,便要朝雲初脣上吻去!
就在這時,空中突然掠過一道紫影,雲初身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雲初面色一變,右手摁在了百里亭胸膛上,低聲道:“有人追來了,我們快走!”
話罷,她便握着百里亭的手腕,朝前跑了過去!
百里亭斂眉望着雲初的脣,嗜血的眸微暗。
還是沒有吻成……
雲初剛朝前走了沒幾步,便聽見了一陣悅耳的笛聲,這笛聲的旋律甚是耳熟!
她當即面色一白!
是夏桀!
他的笛音能夠迷惑人的心智!
雲初忙想要捂住耳朵,一切卻已經來不及了!她只覺腦子一陣眩暈,漫步目的地朝前跑了半個時辰,不知何時竟同百里亭失散,跑到了一座山坡上!
山坡旁的一棵大樹上,站了一個紫衣男子,正斂眉吹着笛子。
男子身上陰戾之氣極重,恍若地獄中爬出的魔鬼,一身紫衣生風,單是一個背影,卻是絕代風華。
他似覺察到了雲初的存在,握着笛子的手一頓,輕笑了一聲:“師父,許久不見,你可曾想我?”
他的聲音低啞陰冷,令人渾身發寒。
“是你故意用笛聲蠱惑我的心智,將我引來此處的?
雲初緩緩朝後退了兩步,眸底透着一絲警惕。
夏桀薄脣微勾,輕笑了一聲,將笛子放在了懷中,空中紫影一閃,他便站在了雲初面前,步步朝雲初逼近。
男子墨發半束,身體修長,俊美若修羅撒旦。
他的衣領微微敞開,露出了小片胸肌,鬢角一縷長髮垂至眼前,將他那雙邪魅陰鷙的眸,映的又黑沉了幾分。
“你別靠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