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雲似笑非笑地瞧着雲初,眸色冰寒刺骨:“小丫頭,夫君給你的糕點,你不想吃了麼?”
雲初聽見風流雲的聲音,身子一僵。
她自是想撕了這婚書,可她又怕夏桀無法成功帶她離開,到時她會死的更加難看……
“本座再說最後一遍,過來。”
風流雲聲音冰冷。
“大國師息怒!”
大臣們心中生懼,忙跪在了地上,連大氣都不敢喘,整個大殿空曠而安靜,連窗外的風聲,都能聽得清楚。
雲初下意識朝前邁了一步,額上落下一滴冷汗,又忙停了下來。
不行,不能過去!
風流雲會殺了她的!
夏桀陰鷙的眸驟眯,語氣邪魅勾人,恍若惡魔的低語,在一步步引雲初上鉤:“小丫頭,撕了它。將它撕了,你日後便自由了,只要你願意跟着我,我便會護着你,日後再無人能傷你分毫。”
雲初雙眸一動,心想夏桀實力強大,她撕了此物,跟夏桀一道闖出去,起碼還有一線生機,但若留在這裏,必死無疑!
她心下一橫,“呲呲!”兩聲,便將十幾份婚書撕了個粉碎,將其丟在了地上!殿外正巧刮來一陣強風,一時將婚書碎片吹的滿殿都是!
“公主她竟然……”
“瘋了!真是瘋了!”
大臣們瞳孔放大,倒吸了一口冷氣,綺國皇帝更是傻了一般的望着雲初,沒想到雲初竟有這麼大的膽子!
風流雲面色不變,深邃冰寒的眸中,卻透着危險殺意。
他漫不經心地斂眉,瞧着自個兒手中的糕點,將其丟在了地上,伸出黑色皮靴,便踏了上去,輕輕碾了幾下,將糕點踩的粉碎,移開了靴子,淡淡道:“本座讓你將糕點吃了,小丫頭是沒有聽見麼?”
整個大殿驟然冰寒徹骨!
“過來,吃了。”
他的聲音沉了幾分。
男人墨發如瀑,一襲黑衣生風,將他絕美如畫的容顏,映的狠辣妖冶了幾分,絕代風華。
他是斜月的神,此刻卻亦神亦魔,威壓強大,令人想要臣服他的腳下,不敢違背半分。
冷汗順着雲初的鬢角,一滴滴地流了下來,她卻強作鎮定,直視風流雲漆黑冰寒的眸,冷聲道:“大國師,你我糾纏一年多,只是因爲我這張同雲淨尊主相似的容貌!
但云初是雲初,雲淨是雲淨,我不想再在你身邊,做雲淨尊主的替身,如今婚書已毀,你我橋歸橋路歸路,再沒有半分關係!”
風流雲俊眉微挑,眸底似蘊含星辰萬千,能將人心魂攝入其中。
“哦?”
風流雲聲音微挑,笑吟吟道:“橋歸橋路歸路?小東西莫要忘了,你生是本座的人,死也要死在本座手上的……”
“可笑,我何時是你的人了?風流雲,你手段狠辣殘忍,根本不配位居國師之位!”
雲初口中言語冰冷,將大臣們嚇的抖如篩糠!許多大臣朝雲初使眼色,想讓雲初莫要言語,雲初今日卻是豁出去了,只當沒有看見!
風流雲幽幽嘆了口氣:“小丫頭莫要忘了,你曾簽了一份契約,道日後若不幫本座尋斜月石,便自動入奴籍,成爲國師府的奴隸。
男人眸底狠辣譏諷。
雲初頓時面色一變!
對,她曾經簽過契約……
“唔,這般說來,你如今已是國師府奴隸,又怎算不得本座的人?小東西若想做國師府逃奴,便隨夏桀離開罷,本座絕不阻攔……
若小丫頭乖乖地將糕點吃了,甘願留在本座身邊,本座便撕了契約,解開你身上的毒,如何?”
風流雲一笑間傾城絕色,瑤林玉樹,不雜風塵,是個十足十的美人兒。
風流雲想要摧毀雲初所有尊嚴和骨氣,讓雲初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任他爲所欲爲,這種手段,比強行留下雲初,要殘忍百倍千倍!
雲初脣色發白,喃喃道:“逃奴……”
奴隸身份低賤,算是私有財產,斜月百姓最看不起逃奴,認爲逃奴損害了主人的利益,逃奴在斜月猶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她重生這一年多來,雖在風流雲面前雖卑微無比,但她曾是玄宮主人,武功內力位居斜月第一,受萬國朝拜,也是有自己的骨氣和底線的!
逃奴這兩個字,徹底刺痛感了雲初的心!
風流雲見雲初猶豫不決,冰寒的眸一利,淡道:“爲他入奴籍。”
雲初身爲雲家人,戶籍自是在綺國的,戶部尚書連頭都不敢擡,甚至未徵求綺國皇帝的意見,便命人將雲初的戶籍取了過來,顫抖着手,握住了毛筆,沾了墨水,在雲初的戶籍上寫了幾個字,蓋上了戶部印章!
自今日起,只要風流雲不下令,讓雲初脫離奴籍,雲初便永遠是國師府奴隸,身份低賤!
雲初渾身冰涼,踉蹌朝後退了兩步:“風流雲,我同你簽訂了契約,卻沒有遵守承諾,入奴籍我認了!但你也要說話算話,讓我離開此處!”
罷了,逃奴便逃奴,她有內力在身,誰又敢奚落她一句?
只要她能活着,便能夠報仇!
她日後也要給風流雲入奴籍玩玩!
風流雲俊眉微挑,饒有興味地朝雲初瞧着。
呀,小丫頭竟這般能屈能伸,連逃奴這個身份也認了。
“小野貓,本座又不想放你離開了,這該如何是好?”
男人指腹輕觸脣瓣,語氣戲謔。
“風流雲,你……”
雲初面色大變,恨不得活撕了風流雲!
“傻孩子,好好的夫人不當,非要做奴隸,你可知奴隸不是人?”
風流雲望向雲初的眼神冰寒,恍若在看貓狗一般,令雲初倍感屈辱!
“風流雲,我詛咒你,永生永世無法和雲淨尊主相聚!”
雲初深吸了一口氣,眸色譏諷冰寒!
反正風流雲不會放過她,他敢戲弄自己,他心中也別想好受!
此話於風流雲而言,着實過於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