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一怔,便朝他腰間的白色錦囊望了過去,又低頭望了山河錦一眼:“原來大國師也有這般神奇的錦囊,用來儲存東西……”
那裏面一定有很多寶貝和銀子,她若是能摸到手,便不愁養玄兵的事了。
“收起你那不該有的念頭。”
男人淡淡道。
雲初心中一涼,打了個寒戰,她正要道她沒有這般想,便見風流雲鬢角出現了幾滴冷汗,臉龐有些緋紅,下意識道:“大國師,此處海風凜冽,您該不會是受了涼……發燙了罷?”
他若死在這裏,固然是好事,可幾日後,若是有船來接他,再以爲是她殺的風流雲,不准她乘船離開,可如何是好?
她那時雖大仇得報,日後便只能呆在島上當野人了!
她年齡還小,人生還很精彩,她可不想在此處蹉跎一世!
“閉嘴。”
風流雲薄脣輕啓。
風流雲的身子沒這般弱,不至於一吹海風便發燙,他只是在修煉罷了。
修煉到風流雲這個程度,已經同神無異,每修煉一段時間,便會有一場劫,風流雲只是遇見了小劫而已,明日便會好了。
“哦,那你會不會死?”
雲初乖巧地盤腿坐着,漆黑的眸熠熠發亮,透着一絲緊張。
他就連手腕都微微泛紅,她坐在此處,都能感受的到他身上的熱氣,他定然發燒了,而且還燒的不輕,但他不能這個時候死,最起碼得等船來了再死。
若船來的那一瞬,他立即嚥氣是最好的了,她一定會日日設祭壇,感謝蒼天有眼的。
“滾。”
風流雲惜字如金。
雲初:“……人家只是擔心你嘛。”
雲初面上盡是幸災樂禍。
風流雲睫毛微動,睜開了冰寒的眸,眸光流轉間魅惑勾人,瑰麗無雙。
他似笑非笑地望着雲初,眸底掠過一抹譏諷:“信不信本座現在便殺了你?”
幸災樂禍的小丫頭,可真是一點兒也不乖呢。
雲初打了個寒顫,忙從地上撿起一片大樹葉,當做盾牌當做了自個兒面前,乾笑道:“雲初這麼可愛,夫君怎麼捨得呢?”
“本座捨得的,要不要試一試?”
風流雲笑吟吟道。
“不……不必了!”
雲初話罷,風流雲便不再理她,閉目假寐了起來。
一個時辰過去,風流雲的症狀,看起來似更嚴重了一些,似進入了半昏迷狀態,就算雲初站起了身子,他都未曾發現。
男人風姿傾世,一襲白衣勝雪,似要乘風而去的謫仙。
像他這般風華的妖孽美人兒,當世無二。
雲初眸色複雜,深深地望了一會兒,從腰間抽出了玄劍,顫抖着右手,朝風流雲走近了兩步,將劍抵在了他的胸口!
雲初猶豫了幾秒,便將玄劍收了,轉頭離開了此處!
罷了,她不想當野人!
風流雲驟睜開了冰寒譏諷的眸,眸底透着一絲危險。
雲初若真將玄劍刺了過去,她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很快,雲初便去採了一些退燒的藥草,將藥草抱在懷中,坐在了風流雲身旁。
她見風流雲仍在閉目養神,便壯着膽子,將手放在了他的額上,被燙的嘶了一聲,忙將手給移開了!
雲初忙從山河錦中,拿出了一口鍋,將其架在了火上,便將藥草都丟了進去!
爾後,她又從懷中拿出了一枚烏黑色的藥草,想要將其丟鍋裏,開始給風流雲熬藥!
這種藥草喚作烏雲草,入藥之後,無色無味,卻劇毒無比,剛開始三日沒有徵兆,三日之後必定喪命!
“想死?”
風流雲冷道。
雲初心中一冷,忙將烏雲草丟在了地上,用土埋了起來!
他不是昏迷過去了麼?她的動作這般輕,他是如何發現的?
雲初心中有些害怕,一時不敢再動手腳,便將藥煎好,盛放在了碗裏,便朝風流雲遞了過去:“大國師,趁熱將藥喝了罷,喝了之後,你便會好了。”
她以前光顧着在山河錦內裝鍋碗瓢盆,忘記放一些食材了,等離開這裏之後,她一定得往山河錦內裝些曬乾的蘿蔔土豆之類的,能夠隨時煮來喫。
風流雲脣色發白,緩緩睜開了冰寒的眸,冷冷朝雲初望了過去。
他明知道這小東西不安好心,想要害死他,可他望着面前的這碗藥,心中還是有種異樣的情緒蔓延。
“喂本座喫。”
“風流雲,你別得寸進尺!”
風流雲雙眸一暗,便抱住雲初的腰,將雲初禁錮在了懷中,動作霸道無比,好在雲初端的穩,否則藥定會傾灑一地!
“喂本座。”
他的聲音恍若泉水激石,帶着一絲霸道,甚是好聽。
雲初僵着身子,橫躺在了他懷中,便用勺子盛了一碗藥,朝風流雲脣邊遞了過去!
“我……我餵你便是了……”
風流雲的眸色炙熱複雜,張口便將藥吃了。
不過一碗藥而已,雲初足足餵了他一刻鐘。
她將最後一口藥,喂到風流雲口中時,風流雲明顯好了不少,他傾身而上,便將雲初壓在了身下,將她的胳膊摁在了頭頂,朝她脣上吻了過去!
男人口中還帶着淡淡的藥香味,有些苦澀。
他深潭般的眸晦暗不明,深深地朝雲初望着,不知在想些什麼。
“唔唔唔……”
這藥味苦死了!
風流雲,你這個僞君子,流氓!整日只知道佔我的便宜!
雲初雙眸含淚,看起來甚是楚楚可憐,伸出雙手,便朝風流雲胸膛上捶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風流雲纔將雲初放開,悠悠道:“有人來了。”
男人姿勢慵懶,隨意倚在了雲初身旁,衣襟半開,露出瞭如玉肌膚,鬢角碎髮不時撩過眼睫,落在了他肩頭,微風輕風,白衣徐徐生風,天人之姿。
“風流雲,你佔我的便宜!”
“是你佔本座的便宜。”
“你……”
“住嘴。”
男人深潭般的眸驟眯,空中便響起了一陣溫婉的笑聲。
“雅爾猜的不錯,大國師果真在白島,雅爾這廂有禮了。”
女子話罷,空中藍影一閃,一個身着藍色齊腰裙,高挽凌雲鬢的年輕女子,便站在了雲初身旁,微微彎腰,朝風流雲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