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星眸中流下了兩滴淚,望之甚是柔弱可憐。
“星兒!雲初十惡不赦,按律當斬,你護着她作甚?”
雲老爺面色一變,被雲星的話嚇的不輕!
雲星低下了頭,無奈道:“爹爹,你莫再說了,我身爲妹妹,大姐姐犯了錯,理應替大姐姐受過的。”
“什麼叫全當你害了簫羽?本就是你害的,便莫要謙虛了!”
雲初眸色一冷。
“大姐姐,凡事都要講證據,我可以幫你頂罪,但你無憑無據,不能冤枉星兒啊!”
雲星哭着說罷,便給雲初磕了三個響頭,聲音鏗鏘有力:“蒼天有眼!我雲星行得正坐得端,若有半點害簫羽之心,定天誅地滅,不得好死!”
雲初好笑地望着雲星,眸色冰寒。
她怕是不知道,世上是真的有鬼神的罷?
貿然發誓,就不怕真的天誅地滅麼?
“講證據是麼?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只要辦了事,便定有破綻!半個時辰內,我便將證據帶來!”
雲初眸色一利,便要離開此處!
簫厲雙眸猩紅,便手持長劍,擋在了雲初面前,咬牙道:“賤人,有我在,你休想逃走!”
“若簫羽剛剛中毒時,立即將她送到神醫谷,她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可你卻一味攔着,現在她毒已至心脈,若她死了,便是你親手害了她!我現在要去尋證據,你若是再攔着我,我便殺了你!”
雲初眸中帶着殺意,猛地抽出了長劍,朝簫厲指了過去!
“呸!尋證據?一派胡言!你便是兇手,尋什麼證據?”
簫厲譏諷道!
雲星脣角勾起了一絲得逞笑意。
不知誰搬了一張白玉椅,放在了刑臺上。
風流雲此刻正斜倚在椅子上,饒有興味地望着雲初,看起了熱鬧。
他深潭般冰寒的眸中,透着一絲興奮,慵懶地擡起了下巴,露出了性感的喉結,紅衣張揚奪目,獵獵生風,淡道:“來了?”
風流雲話罷,慕言便從空中躍下,來到了風流雲身旁,低聲說了一句話!
風流雲單手托腮,慵懶一笑:“丫頭,本座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想聽麼?”
“莫非,大國師尋到雲星下毒的證據了?”
雲初半開玩笑半認真道。
風流雲眸光流轉,魅惑入骨,勾脣道:“呀,好聰明的丫頭,竟猜對了。”
風流雲聽聞雲初被抓後,便立即前往了刑場,另讓慕言暗中調查了此事,慕言剛剛過來,便是同風流雲道,人證物證都尋全了!
雲星面色一變,卻很快鎮定了下來,苦笑道:“大國師,星兒原以爲您大公無私,可是您……您怎的也和雲初一道,污衊起星兒來了?”
她低下了頭,便試了試眼角的淚,楚楚可憐,惹人心疼。
“星兒,住嘴!”
雲老爺見雲星同風流雲頂嘴,面色鐵青,猛地瞪了她一眼!
雲初這個賤貨,竟蠱惑了大國師,和她一道污衊了星兒!真是畜生不如!
風流雲斂眉,漫不經心地把玩着白玉扳指,身上氣質冰寒孤傲,瞧都未瞧雲星一眼。
他之所以還未動手,是因爲好戲還未完
既尋到了證據,自是要一件一件拋出來,真相大白了,再殺人的。
否則今個兒這場戲,便沒有意思了。
男人深潭般的眸微動,薄脣噙着一絲古怪玩味的笑,將玉扳指戴在了拇指上,輕輕轉了一轉,氣場冰寒強大,令人心中發冷。
風流雲未命人起身,衆人依舊在地上跪着,冷汗直冒,沒有一人敢擅自起身!
“帶上來罷。”
風流雲淡淡說罷,慕言道了聲是,玄宮士兵便帶着一個乞丐,另一個五六十歲的製毒師,一道上了刑臺!
製毒師雙眸猩紅,猛地指向了雲星:“你這個毒婦!你我無冤無仇,我不過收了銀子,爲你配了一味毒藥罷了,你爲何要拿劍傷我!若不是慕言公子相救,我早就命喪黃泉了!”
乞丐從未見過,這般大的場面,一時甚是緊張!
他忙跪在了地上,顫抖着道:“我……我原在糯米糕攤子旁邊曬太陽,便看見這個女人,往糯米里下了一包藥粉……”
雲星冷冷地擡起頭,朝他們望了過去,面上雖是鎮定,卻快咬碎了一口銀牙!
她分明一劍刺穿了他的心臟,他怎麼還活着!難道……她那一劍刺歪了?
還有這個乞丐,又來湊什麼熱鬧!
慕言拍了拍手,玄宮士兵便擡來了一個箱子,裏面正是慕言從小販手中,拿到的一箱糯米!
他朝製毒師使了個眼色,製毒師便蹲在了箱子旁邊,抓出了一把糯米,聞了聞氣味,正色道:“慕言公子,糯米里的確有毒,毒正是我親手配置的!
一定是這個毒婦事先知道,雲敏公主會去買糯米糕,便將從我這裏買到了毒藥,下到了糯米之內!小販拿着糯米,將其做成了糯米糕後,雲敏公主不知糯米糕有毒,便將其給了簫羽!
這個毒婦做這一切,便是爲了污衊雲敏公主!唉,可惜我只會製毒,不會解毒,事已至此,也幫不上你們的忙了……”
製毒師許是揭發了雲星後,太過激動,牽扯到了胸前的傷口,便使勁咳嗽了起來!
雲星猜的不錯,她那一劍的確刺偏了,否則莫說慕言這個外行了,就算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製毒師!
衆人頓時大驚!
“這麼說來,是雲星給簫羽下了毒,又污衊了雲初?她性情沉穩良善,又身爲藥師,理應救死扶傷,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
“該不會是有人污衊雲星罷?”
一個女子向來看雲初不爽,見雲初脫離了嫌疑,說話甚是陰陽怪氣!
雲初冷冷望着女子,一笑道:“污衊?人證物證俱在的事,也算污衊麼?”
女子冷嗤了一聲,翻了個白眼,便不再言語了!
雲星面色煞白,臉龐越發陰沉,雙拳攥的咔咔直響!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