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在大康的鹹魚生活 >第七十八章 燕歸梁
    柳銘淇是未來人,考慮方式不會那麼簡單,也不會那麼盲從。

    對於太子一系的作爲,很明顯太子是知道的,或許在態度上、在手段上面,太子的確不願意做得那麼的激烈,但每次商業戰役的起端,他肯定知道。

    畢竟連大不列顛的福教授都說過,“最後誰是得利者,那麼他一定是兇手。”

    太子一系的羣臣們又不是蠢貨,如果不是太子有一定的需求,他們能自毀名聲,去做這樣的事情?

    但你又不能一味的指責太子,說他“與民爭利”。

    事實上太子前兩年便開始了對朝務的一些參與,一旦介入了這些朝務,他的各種花費就是上百倍的增加。

    包括自己做一些民政的實驗、包括和朝廷大佬們的交流,從六部得到一些艱鉅的任務等等……

    別的不說,去年太子的一項對民的策略,因爲遭遇了大冰雪災害,導致民衆們損失慘重,他自己上書承擔責任,一口氣賠付了七十萬兩銀子,才讓十幾萬民衆得以喘息。

    這些錢是哪裏來的?

    不就是之前他的那些東宮屬臣們掙來的嗎?

    不就是爲了這些個時候用的嗎?

    身爲一個太子,犯錯不怕、失敗了也不怕,最怕你什麼都不做,只知道紙上談兵,這就是羣臣和皇帝最不喜歡的了。

    但問題在於,犯錯和失敗過後,如果你找不到辦法來收尾,需要朝廷和皇帝幫你解決,那又顯得太無能了。

    所以太子不得不去多掙錢,甚至要揹負起罵名,和勳貴子弟、宗室子弟們爭利。

    因此別看太子身份尊貴、是未來的皇帝,他平日裏的壓力也挺大的。

    不過話說回來。

    大家對於太子本人還是觀感不錯的,哪怕是那些痛罵太子屬臣的宗室子弟們。

    太子自己並不喜歡奢侈,太子宮裏面也就是三五個妃子,一年的用度都不超過五萬兩銀子。

    平日裏太子無論對於羣臣,還是對於勳貴還是宗室子弟,能幫忙的一定會幫,哪些人如果家裏困難了,他常常也會送幾百兩銀子過去。

    哦,對了,這也是他用錢多的地方之一。

    雖然有點收買人心的嫌疑,但景和帝自己都不介意,反正江山以後也是他的,早點和下面的親戚們、朝臣們搞好關係,對他的執政也有好處。

    只是有一點,太子絕對不能摻和到國家大事上面,更不許參與到禁軍、邊關、駐軍等事務之中,這是一個皇帝皇權不可觸摸的逆鱗。

    太子自己也很懂規矩,這些方面從來不去涉及,哪怕是施恩,也會避開這些人。

    他也不僅僅是施恩而已,關鍵是做人也很漂亮。

    他手上的案子、事情,能寬容就寬容,能不處罰就不處罰,即便是很多次被朝廷諸公給駁回他的意見和想法,也沒有暴跳如雷的破口大罵。

    三年前,太子寵妃的弟弟在官道上縱馬傷人,造成一個商隊二十人死亡,其中還有七個小孩子,另外受傷者無數。

    事後他還殺了前去抓捕他的巡捕,帶着上百個家奴逃竄出帝京府,逃至一處堡壘式的莊園頑抗。

    帝京府府尹苗炎親自帶兵追捕,在在勸其投案自首無果之後,直接放火燒了這棟宅院,並且堵死了前後大門,全部燒了個乾淨。

    此事一出,朝廷諸公都爲之駭然,有御史都喊出“不殺苗太升不足以平天下之民憤”的話語。

    但太子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穿上了平民百姓的衣服,去帝京府衙門投案,自承“管教無方”。

    苗太升的殺性再大也不可能殺了太子,不過卻也責成太子賠償了商隊傷亡損失白銀十萬兩,並且需要親自上門道歉。

    太子一一照做了,然後回到太子宮便休掉了那位寵妃,把她禮送回老家,從此不再見面。

    此案苗太升成爲了殺人魔王,而太子卻被稱讚爲“氣度雍雅”、“有皇上之風”、“是非分明”……等等。

    而且到了現在的三年之後,太子都沒有任何針對苗炎的行爲,並且還多次誇讚“苗太升有諍臣之骨、幹臣之資,孤家慶幸父皇由此良臣”。

    說句良心話,能做到他這一步,柳銘淇覺得已經很不錯了。

    像是這樣的下一任皇帝,你在他的治理下生活,總不至於會擔心醒來就看到繡衣衛衝進來抄家了。

    思索過處,太后和皇帝已經從外面進來了。

    羣臣們自然又是一陣恭聲祝福,場面再次熱鬧起來。

    今天柳銘淇學聰明瞭,見到又有人過來灌酒,推說昨天喝得太多,腦袋現在還疼,所以都是抿一口就好。

    和柳銘璟等人喫喝說笑了一會兒,柳銘淇先找一個宦官吩咐了一番,才悄悄的溜到了另一桌。

    這一桌上面,談笑風生的都是一些儒生氣質的人,不過他們卻不是普通的儒生,而是真正的天潢貴胄。

    少年過去拍了拍一個年輕人的肩膀,“銘觀哥。”

    此人扭頭轉來,看到柳銘淇時,一張英俊的臉上露出笑容:“銘淇啊,有事?”

    “我這裏有一份賀詞要送給皇奶奶,不過你知道我寫的字那麼醜,所以……”柳銘淇有點不好意思的小聲道:“能不能請你代筆寫一下?”

    “這個……好吧!”

    他點了點頭,跟旁邊的人告罪了一番,跟着柳銘淇到了角落的地方。

    先前的宦官已經拿來了紙墨筆硯,擺在了小桌上。

    紙是紅紙,墨是金粉墨,兩者都是專門供大的節慶日子所用。

    “銘觀哥,辛苦你了!”

    柳銘淇一邊說着,一邊把自己想要寫的詞給唸了出來。

    男子一聽,眼睛不覺亮了,“嗯,銘淇,真是看不出來,你對於詩詞一道,真的是有獨到之處啊!有機會我們多探討探討。”

    “我哪裏能比得上你們啊,我也就是寫寫詩詞罷了,什麼四書五經的,我都不大懂。”

    “你謙虛了!”

    男子說着,順手拿起了墨,氣閒神定的磨了起來。

    這個男子既然叫銘觀,那就是柳銘淇的皇族同一輩人,而且他還正好也是親王世子——禮王世子。

    銘觀今年都二十六歲了,和柳銘淇相差十歲,少年自然不能像是叫柳銘璟那樣直呼其名。

    嗯,銘觀也就是柳銘華的大哥。

    但他和柳銘華完全是兩個樣子的人。

    柳銘觀溫文爾雅,寬厚待人,才華橫溢,還是皇族裏面難得的帥哥,深受大家的喜愛。

    因此柳銘淇纔來找他寫賀詞。

    片刻的功夫,柳銘觀便把柳銘淇的詞給寫好了。

    等到晾了一會兒,柳銘淇便舉着這麼一張紅紙,直接上了金鑾殿臺。

    皇太后正在和兒子兒媳們、先皇的弟妹們聊着天,看到柳銘淇這麼樣上來,不覺微微一笑。

    太子也看到了,他笑着開口道:“剛纔在下面,孫臣就聽說銘淇要給皇奶奶您寫賀詞,沒想到這麼快便弄好了。”

    柳銘淇一聽更覺得太子厚道,這事兒他都沒有拿出來說,只是看到了自己拿着賀詞過來,才順便加這麼一句。

    皇帝不知道這些彎彎道道,喝了幾杯酒的他,見狀揮揮手,“銘淇,你給朕大聲念出來,讓大家都聽聽,你給太后寫了什麼樣的賀詞。”

    “好!”

    寫都寫出來了,柳銘淇當然不會害臊:“這首詞名作‘燕歸梁’。大家也知道我的字有點見不得人,這是我剛纔委託銘觀哥寫的。”

    他讓兩個宦官把紅紙給展開,自己大聲的唸了出來。

    “雙燕歸飛繞畫堂,似留戀虹梁。清風明月好時光,更何況、綺筵張。

    雲衫宮女,頻傾壽酒,加意動笙簧。人人心在玉爐香,慶佳會、祝壽長。”

    太后是勳貴家的女兒出身,不過卻也是精通詩詞歌賦,不然平日裏也不會和戲班的那羣大家們聊得風生水起。

    她一聽這首詞便很喜歡。

    只是閉了一下眼睛,太后的腦海中就呈現出喜慶的燕子飛回到了宮裏,繞着精美如畫的宮殿飛來飛去的情形。

    還有今天晚上這種喜慶日子,清風徐來、皎月當空,宮裏宮外華美的酒席一桌接着一桌,烘托着這種繁花似錦的輕鬆愜意。

    穿着白雲一般飄揚衣衫的宮女們,給賓客們不斷添加着美味的壽酒,而遠處近處的那些藝人們,鼓動樂器彈奏出各種樂曲,演出着各種戲目,配合着玉爐裏面飄出的陣陣香氣,真是美極了。

    而最後的兩句六個字“慶佳會、祝壽長”則是有着畫龍點睛的歸納作用。

    慶賀這種壽宴盛會,同時祝願太后福壽綿長。

    無論怎麼聽,整首詞都充滿了輕鬆、愉悅、歡快、富麗的感覺。

    “好詞,好詞!”

    第一個讚揚的卻是禮王。

    這位以喜好文學著稱的王爺,此時倒沒有記恨自己的小兒子被柳銘淇打了,拍着手道:“寫景精緻,場景富貴歡樂,更祝願壽星長壽歡樂,銘淇這首詞,端的是妙!”

    “雖然我觀察得不如二皇兄這麼的細緻,但是聽着就覺得舒服。”怡王笑嘻嘻的說,“銘淇的詞,再加上銘觀的字……母后,這可是一件孫輩們難得的壽禮呀!”

    睿王也跟着說道:“誰說不是呢?下一代都有才華,而且大致上能相處得和睦,這不僅僅是我們,也是母后所希望看到了的吧?”

    ……

    元宵節快樂哈!

    話說在古代的這一天,晚上俺應該可以去看花燈,偶遇漂亮小姐姐滴~~畢竟俺剛成年,肯定是人見人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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