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在大康的鹹魚生活 >第一百四十八章 爭論【第一更!求訂閱!求月票!】
    國子監裏面,現在也是吵鬧得厲害。

    他們大分爲兩批人,一批自然是支持柳銘淇的,一批自然是支持苗炎和王智耿的。

    支持柳銘淇的,是以去過葬花樓,和他有過交集的一羣進士們。

    反面的一批人則是以法家進士爲主,儒家也有不少人加入。

    墨家的兩邊都不參與,只是看熱鬧。

    探花郎李敬寬正在慷慨直言:“我們朝廷多的是循規蹈矩之輩,所以才造成了許多事情沒有人敢去承擔責任,沒有人敢去做,這便是如今朝廷日益貧瘠的原因!

    裕王世子我曾經和他交談過幾次,世子殿下年齡雖然小,可心思敏捷、才華橫溢,在很多方面都可以當我們的授業先生。

    但我卻料想不到,他居然也是如此熱血之人!一把大刀,斬盡天下不平事,殺光這些爲非作歹的畜生,真是何其快哉?”

    “李兄此言差矣。”他旁邊一個樣子有些木訥的男子,搖頭說道:“天下間的事情,都有規則,如果只是一時衝動來打破規則,對於整個規則的破壞作用是巨大的。

    裕王世子這一次固然是見義勇爲,但是下一次如果有人學着他,殺了別人一家人,說自己也是見義勇爲,那我們查到他其實是因私報復,又該怎麼辦?”

    “兩者一樣嗎?”李敬寬皺眉道:“鍾兄,你這個例子舉得完全不一樣啊!”

    木訥男子道,“但是這個男子衝動的緣由,正是因爲看了裕王世子殺人不用負責任,所以才一時衝動。無論結果如何,可慘烈的事實已經發生了,這個責任誰來擔負?”

    李敬寬毫不猶豫的道:“自己作惡,當然是自己來負責。”

    木訥男子道:“那麼如果有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呢?這就是負責任那麼簡單的事情?引發的惡劣反響,會不會對民風民俗有反面的作用?”

    李敬寬又皺眉,“鍾兄,你能不能不要想得那麼極端?”

    “可我們不能否認,有這樣的可能。”木訥男子正色說道:“所以我們應該防微杜漸,從一開始就做出公正嚴明的處罰,這樣就會警示後來人,讓他們不敢隨意爲非作歹。”

    “哼!”

    李敬寬的好友陳欽烈聞言不滿意了,“鍾雲翔,你倒是說說,該怎麼來判?”

    鍾雲翔,李敬寬等人同一屆的榜眼,也就是第二名,正兒八經的法家學子,也是被譽爲法家的一代新星。

    他的性格沉穩,遇事清很冷靜,說話不多,卻在翰林院很有威望。

    聽到陳欽烈的問話,許多人都盯着鍾雲翔,想要聽聽他的想法。

    鍾雲翔卻搖搖頭,“我又不是朝廷諸公,更不是苗大人,怎麼來做處罰?”

    陳欽烈契而不捨,“我們本來就是聊天,假如你是呢?”

    沉吟了一番,鍾雲翔道:“裕王世子,指使手下侍衛斬殺200多平民,無論是何種理由,駭人聽聞,論罪當誅。其所有參與的侍衛,本人處斬,家人流放西北邊疆。

    睿王縣主,參與程度不深,裕王世子等人殘殺民衆時,又一直在房子裏面保護孩童,所以罰禁錮三年,三年之內不許出府。”

    他的說話,不僅僅是李敬寬一羣人,就是許多支持他的本方人士,還有旁邊看戲的人,都忍不住瞠目結舌。

    好傢伙,你們法家的人可真敢說啊!

    堂堂親王世子、這一代宗室子弟中最爲驚才絕豔的、也是皇帝最喜歡的侄兒,你直接來一個“論罪當誅”!?

    這要是換了前朝,馬上就會有言官參你一個妄言之罪,斷送你的前程。

    最是喜歡仗義不平的李敬寬拍案而起,“鍾兄,你這種不分青紅皁白,不分忠奸善惡的做法,我嚴重的反對!有你這樣的人在朝堂上,將是一種巨大的災難,我李敬寬羞於與你同殿爲臣!”

    “是啊。”

    一個看戲的墨家學子忍不住道:“好歹裕王世子也是出於救人之心,而且他是被圍攻,不得不反擊的。誅殺這麼一個刑罰,是有點讓人寒心的。”

    “呵呵,誰不知道啊,他們就是不想看到宗室子弟打破祖制,出來做事情。”商樸笑着道,“法家實在是太古板了,完全不知道變通之理。依照我的看法啊,圈禁裕王世子三年,不許他出門,也就是非常嚴厲的處罰了。”

    “嗯,你的這個想法我很贊同。”陳欽烈爲他鼓掌道。

    那邊期望制裁柳銘淇的進士們,雖然對此很不滿意,可相比起剛纔鍾雲翔石破天驚的說話,他們反而覺得商樸的這種判斷要合理一些。

    誰都知道,皇帝不可能任由柳銘淇被判刑,甚至是處斬的。

    皇帝便是一切,有着顛覆一切條理的能力,只不過是平日裏皇帝很溫和,願意和臣子們商量着來辦。

    現在你要殺他最喜歡的親侄兒,你看他願不願意?

    見到衆人的神情,鍾雲翔閉上了嘴,不再和他們分辨。

    分辨又有什麼用?

    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說的不可能,哪怕是苗炎也做不到這個結果。

    可法家之人,有什麼意見和抱負,就應該說出來,否則哪裏對得起自己立誓所學的東西?

    ……

    南宮相府裏面,剛剛到家的南宮忌,正在慢悠悠的喫飯。

    整個大康朝,平日裏最忙碌的就非四個相爺莫屬了。

    別的六部、九卿、禁軍九衛等等,只用關心自己的管轄範圍內的事情就好。

    他們四個不同。

    兼濟天下。

    大康朝的皇帝充分放權的結果,就是皇帝輕鬆了,他們這些相爺忙碌了。

    平均每天處理公務的時間都超過了6個時辰,再加上睡覺、來去辦公花費的時間,基本上屬於他們自己的時間,就差不多隻有一個時辰而已。

    如果哪天有空,去花樓坐一坐,或者是和朋友們一起喝個茶,聊會兒天,那都是無比幸福的。

    位極人臣固然是一種榮耀,但也把他們一輩子拴在了這麼方寸之間,根本動彈不得。

    或許也只有告老還鄉,才能得到一時的清寧了。

    別人南宮忌不知道,但他卻是非常不願意自己告老還鄉的,權力的滋味一旦品嚐到了,哪裏那麼容易割捨得掉?

    特別他還是副相,帝國前五的位置,多少人夢寐以求,多少人願意退下來?

    因此哪怕他60歲了,身軀有些佝僂了,南宮忌也覺得自己可以再爲大康朝效力至少10年。

    爲了讓自己的狀態保持最好,南宮忌喫飯、睡覺、鍛鍊、辦公都很有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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