勳貴宗室紈絝們便飲酒便看歌舞,笑聲嘈雜聲不斷,似乎又讓柳銘淇回到了從前。
從前可好啊,都沒有什麼災難。
哪裏像是現在,一個接着一個的來。
……
“啪啪啪!”
這邊歡聲笑語中,一曲舞罷,忽然門口傳來一陣掌聲。
大家轉過頭一瞧,卻是一羣穿着室韋服飾的男子站在了那邊。
爲首的一個人正在拍掌。
他年齡大概就二十多歲,穿着更加華麗的室韋服飾,個子幾乎有柳銘璟那麼高,身材並不壯碩,一雙眼睛卻尤其的有神。
那個雄壯侯爺祖蒲古茲就站在他身後,臉上怎麼都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尷尬。
“好舞蹈,好佳人,好豪傑!”
這個室韋人笑着走了進來,說着不那麼地道的詞彙,不過語音卻很正宗:“在下室韋耶律安翔,見過諸位!”
耶律是室韋的國姓,能叫耶律的,又能讓祖蒲古茲站在後面的,那肯定就是皇族了。
柳銘璟在柳銘淇的旁邊說道:“他是這一次室韋使團的副使,當今室韋皇帝的侄兒,據說是非常有文采的一個室韋人。”
點點頭,柳銘淇站了起來,“在下大康裕王世子柳銘淇,見過耶律兄。”
兩人身份對等,自然可以平輩論交。
“呵呵,原來你就是文才橫溢的銘淇小王爺!”耶律安翔大聲的朗誦了起來:“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還;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他一邊背誦,一邊走,等到到了柳銘淇的桌子前,正好背完了最後一句“與爾共消萬古愁”。
然後他對着柳銘淇鞠了一躬,“柳兄的《將進酒》實乃千古名篇,端的是讓小生佩服佩服!”
柳銘淇認真的回了一禮,“實不相瞞,能寫出這樣的詩作,我自己也是很佩服自己的。”
耶律安翔一愣,旋即哈哈一笑,“有趣,有趣!柳兄你比我想象的要有趣多了!”
和這樣的人打交道,卻是要直接順暢得多。
“客氣客氣。”
柳銘淇一擡手,“來,耶律兄請坐。”
人家既然上門了,而且是以這種客氣的姿態過來,柳銘淇當然需要以禮相待。
就像是兔子醬遇到了鷹醬,哪怕平日裏鷹醬再怎麼的蠻橫無理,到了兔子醬家裏時,老大不也一樣要客客氣氣的?
旁邊的柳銘璟自己就移到了旁邊南宮丘成的桌上,他和柳銘淇之間不會講究那麼多。
耶律安翔點點頭,“謝謝銘璟小王爺!”
看得出來,這個室韋副使也是博文廣記,知道不少的大康事情。
耶律安翔穩穩的坐下,祖蒲古茲等十來個室韋人就站在了他的身後,略微顯得有些擁擠。
他也不在意,先給柳銘淇敬了一杯酒,喝完才道:“安翔自幼就仰慕中原文明,也喜歡歷代先賢的詩詞歌賦,所以平日裏也自己寫了一些作品,今天正好遇到了詩詞大家的柳兄,安翔就想跟柳兄請教一番,不知道柳兄能不能成全我呢?”
來了!
南宮丘成等人精神一振。
他們就曉得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但這位室韋皇室的小王爺,居然是來挑戰柳銘淇的詩詞能力的?
這不是找死嗎?
雖然平日裏柳銘淇沒有顯露太多的詩詞才華,但一首《將進酒》便已經打遍天下無敵手了。
你敢說這樣的天縱奇才,就沒有別的驚天詩詞出來了?
區區一個番邦小子,竟然想要關公門前耍大刀,這不是讓人笑話麼?
今天有好戲看了!
……
注:關公名羽,字雲長,乃上古漢代末年生人,英武無匹,堪稱蓋世英豪,與前書提及之曹操爲同一時代人,故事也流傳至今,深爲大康人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