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也是早就結束了最慘重的廝殺,奠定了勝局,不然羽林衛這麼延遲了至少半個時辰才抵達,真的是誤了事情!
……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
夜色越發的深了,廝殺的聲音也越來越小,漸漸的變得有些安靜。
駿馬四處奔馳的聲音卻還是不斷。
柳銘淇本來想要下去看看的,但索玄打死了都不讓他下城樓。
“殿下,您是答應了的,請遵守諾言!”
索玄這麼說,柳銘淇也沒有辦法。
畢竟這可是所有的大佬給索玄下的命令。
廖石聰在城守府裏面主持大局,張鐵則是積極的在城裏調配各種資源,以及安排民衆們的出逃。
他一個人能站在城牆上看戲,已經是“法外開恩”了。
不過沒有一會兒,便有一羣人衝上了城樓。
這羣渾身血跡、滿身臭汗、充滿着疲憊又帶着興奮的將領,歡天喜地的叫喊道:“殿下,我們贏了!贏了!!!”
爲首的人是幾個守軍的將領,柳銘璟、熊大寶,還有方開嶽都不見蹤跡。
但柳銘淇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老嶽?”
嶽騰趕緊越衆而出:“殿下,羽林衛來遲了,還請恕罪!”
這位羽林衛的校尉不但是此次突襲室韋援軍的羽林衛頭腦,上一次也是他和柳銘璟他們一起,完成了漂亮的遼東半島後勤突襲騷擾戰役。
還有一個馬坤,他們兩人之前分別率領二千五百人,去騷擾延緩敵軍的步伐。
柳銘淇皺眉道:“爲什麼?”
“回稟殿下。”嶽騰說道:“我們在過來的途中,他們的哨兵斥候都算不得什麼,但我們卻遇到了一支不下三千人的精銳軍隊,因爲避無可避,我們就迎面對上了。
沒想到他們是出乎意料的強悍,一番糾纏廝殺下來,我們竟然損失了上千人!當然他們也好不到哪兒去就是了!
因爲擔心戰場有變,我們就沒有和他們糾纏,而他們也沒有和我們死戰的意思,急匆匆的就逃向了東面兒!”
“嗯!?”
柳銘淇迷惑了起來。
這什麼意思?
是誰逃跑了嗎?
耶律立隼?!
能一刻鐘便讓羽林衛死傷慘重的室韋精銳可不多啊!
擇撒刺被殺了,那麼石林軍也就煙消雲散了。
不過祖蒲古茲沒有被抓住,或者就是他的魚鶴軍?或者是金虎軍?
這麼一番思索,柳銘淇的心中已經有了數,“辛苦了,你們羽林衛長途奔襲下來,又打了這麼幾仗,一定很辛苦吧?先去歇息一會兒,說不定明天就又要開始廝殺了!”
“羽林衛從不怕苦,也不怕犧牲!”嶽騰趕緊拱手道,“能在殿下的麾下戰鬥,也是我等的榮幸!”
“也謝謝你們沒有埋怨我,一直把你們當成鐵人用。”柳銘淇笑了笑道。
“不,不!”嶽騰道:“羽林衛蒙羞已久,如今正是我們一雪前恥的時候,殿下這麼做,我們是求之不得!”
這些年他們瘋狂訓練和剿匪,就是爲了有機會能一雪前恥。
故而這兩次的偷襲作戰,他們都表現得極其出色,讓室韋軍隊都刮目相看。
少年微微頜首,“先前你們和他們的先鋒軍有接觸作戰,之前的飛鴿傳書判斷出他們至少還有三天的時間才抵達,現在還是這種判斷嗎?”
“是的!”
嶽騰道:“他們前面的兩批人馬,一批來自於乞顏高原,大約一萬人。一批來自於室韋國內,大約兩萬人。被我們偷襲之後,糧草和輜重幾乎全部毀了,所以他們就暫時停止不動,應該是等後面的第二批援軍,得到支援後一同前進。
按照我們之前對後續援軍的情報調查,時間最早也是會在後天早上抵達錦州城!如果他們再因爲擔心提防我們再偷襲的話,說不定時間還要再推遲半天左右。”
柳銘淇思索着點頭:“我明白了!你下去休息吧!”
“是!”
嶽騰轉身下去了。
羽林衛,哦,是羽林衛和江南騎兵們,像是奔襲千里,深入敵境去偷襲敵人,然後又接到柳銘淇的命令,一天多時間狂奔三四百里路,抵達了錦州城周圍。
緊接着他們又和室韋精兵遭遇作戰,又來打掃戰場……
能做到這一切,非鐵人莫屬。
但鐵人也有勞累的時候,此時沒有什麼大的戰事了,讓他們好好休息休整一天,卻是非常適合的。
畢竟如果後天開始狙擊戰的話,休息好了的羽林軍他們絕對是一把尖刀。
論整體的素質,羽林衛無愧是禁軍九衛之首,連同樣在十萬大山穿插千里的金吾衛都比不上。
關鍵的時候,柳銘淇也只能拿他們作爲尖刀使用,至於死傷什麼的,就不是柳銘淇需要考慮的了。
在策劃指揮作戰時,只要能保證勝利,那麼犧牲也是不可避免。
慈不掌兵嘛,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嶽騰剛剛轉身走了幾步,轉而就又回來道:“殿下,這一次我們奔襲敵軍增援部隊的時候,在那片區域的商家們,給了我們很大的支持,無論是情報還是食物草料等等。他們託我轉告殿下一句話,說:‘我們萬分期盼天兵早日能回來,爲我們做主!’”
“我知道了。”
柳銘淇不動聲色,也沒有給出回答。
“他們現在很有點辛苦,恐怕也就是勉強能維持溫飽。”嶽騰加了一句,“聽說他們很多人,等到大戰結束,到了春天以後,就會直接回到大康,再也不回來這個傷心地了。”
少年不覺啞然失笑,然後對嶽騰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下去,不用再說了。
嶽騰倒不敢去左右德王殿下的決定,見狀躬身之後轉身離開。
他把話帶到,稍微再說點好話,也就盡到了自己的職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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