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李如玄想到的那樣,爲什麼柳銘淇要親自來和他見面?
真的是有大生意要談。
大生意的前提就是柳銘淇想要削弱室韋的決心。
別看現在大康在錦州城打了個大勝仗,如果沒大意外的話,在寧遠城也能重創室韋聯軍。
但實際上室韋的軍隊,比起大康來還是要強悍許多的。
關鍵在於室韋本部的三十萬軍隊,如今的死傷不過才十來萬,還有二十萬沒有動呢!
而且草原上的每個男丁都能當成一個戰士來用。
一次失敗之後,他們還能召集附庸部落,迅速的組建起一支百萬大軍,硬生生的給大康殺過來。
這也就是馬上是冬天了,室韋的軍隊調動不易。
不然吃了這麼大一個虧的室韋皇帝,絕對有可能直接再調集五十萬軍隊狂攻寧遠城,以泄心頭之恨。
所以柳銘淇必須要削弱室韋軍隊。
室韋本部軍隊的削弱有點難,因爲他們本來就是同根同源,沒辦法怎麼挑撥離間。
但那些附庸部落,未嘗不能想點辦法!
我大金皇帝的祖輩,也還經常去大遼的都城,給他們的皇帝跳舞取樂呢。
我蒙古皇帝的祖輩們,也經常被金國的貴族當成豬狗一樣使喚,甚至是毫無理由的誘殺了呢。
包括我大清,野豬皮的父親和哥哥,不就是被大明軍隊當成敢死隊替罪羔羊,最後宰了嗎?
連野豬皮自己,也是李家的奴僕出身啊!
所以這些附庸部落肯定不可能是百分之百臣服室韋,他們心中一定有着自己獨.立建國的夢想。
只不過是因爲室韋太過強大,他們不敢反抗罷了。
如今室韋聯軍損失慘重,如果百濟在這個時候趁機揭竿而起,無疑肯定會動搖室韋的統治。
有了一就有二。
百濟反叛了,第二個百濟還遠嗎?
因此柳銘淇是一定要扶持好百濟的。
李如玄說得很對,一個很弱的百濟、一個能被室韋輕而易舉碾壓的百濟,根本不符合大康的利益。
所以柳銘淇早就下定了決定,一定要好好的扶持百濟,給他們一切他們需要的東西。
而且少年還不用擔心他們反噬大康——這室韋還沒有打退,他們就敢反戈一擊,這真是活膩了!
至於他答應下來的兵器軍械,那更是簡單。
這一次撤出錦州城的時候,因爲決定了要焚城,所以裏面能帶的東西全部都帶走了。
錦州城是面對室韋的第一大堅城,大康修建的時候就不惜成本……當初還是太祖的年代。
然後一直不停的修繕,加強,期間歷經了許多次的磨難,一直走到了現在。
無論什麼時候,錦州城都是第一等要緊的要塞之一,各種物資的供應也是最優先的。
糧食、軍械等等物資,錦州城裏面都堆積如山。
十幾萬人在錦州城裏面被圍困了兩三個月,糧食和各種物資沒有一點匱乏的情況,由此可知大康平日裏的準備有多麼充足。
這些東西直到居民們全部離開的時候,都還剩下不少。
糧食等生活物資,廖石聰讓老百姓們每人都拿一點隨身攜帶,深得老百姓們的讚賞。
柳銘淇在寫信給李如玄的時候,便想到了這批物資賣給李如玄,正好就是五萬人份的量。
爲什麼不送?
送的東西能有買到的香嗎?
再說了,現在大康也這麼的窮,多從百濟得一些珍稀山珍海味,賣給有錢人賺錢,那有什麼不好?
保護天下是天下人的事情,老是讓朝廷單獨付出,那麼很快就會變成我大明末年時的情形了——皇帝的內庫比起江南任何一家大富豪的庫房都窮!
實際上柳銘淇還知道一個別人不知道的小細節。
這是他在看高麗半島的介紹時看到的。
高麗半島雖然多山少平原,非常的貧瘠,但是礦產資源卻很多。
有亞洲首屈一指的鐵礦,也有一座非常著名的鹹境道端川銀礦,儲量非常豐富。
李如玄控制百濟這麼多年,一定藏有不少好東西,就等着看他想要得到軍械的決心有多大了!
況且還有他兒子李松,在這片海域爲非作歹這麼多年,搶劫積累了不知道多少財富,正好也可以拿出來購買物資,也相當於給大康的商人們賠罪了。
……
談完了事情,柳銘淇便欲離開。
李如玄有些驚訝,“此時時間已晚,殿下不休息一晚上再回去?”
“時間緊迫啊。”柳銘淇搖手拒絕道:“一方面我關心寧遠城的戰局結果,另一方面皇上也急招我回京。正好我回去也做好準備,立刻給你們發貨啊!”
“辛苦殿下了!”李如玄很是感動的道:“您對我們百濟如此之好,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您纔好!”
“李先生客氣了。”
柳銘淇笑了笑,“我們兩方本就是互助互利的關係,幫助百濟就是幫助我們大康,所以我一定會盡心盡力的。”
道理李如玄都懂,可看到柳銘淇這麼坦然的說出來,他還是有些意外。
不過也因此更加對雙方的合作充滿了信心。
是啊!
本身就是他們需要我們,我們也需要他們的狀態,哪裏能不用心呢?
想到了此處,李如玄微微一笑,“殿下您稍等片刻。”
說話之間,李如玄反過去再房間的最裏面,又打開了一扇門,然後對着裏面喊道:“出來吧!”
咦?
裏面還有人?
少年不覺好奇了起來。
只見李如玄讓開了身子,從裏面的那道門裏面,一個盈盈少女低頭碎步的走了出來。
她穿着百濟女人傳統的長袍,上身緊束,到了腰際的地方,就驀的放大,呈一種蓬鬆的狀態。
柳銘淇首先看到的是她的一雙放在小腹上的手。
即便在燈光下也能看清楚,潔白而又細長。
再從她走路輕巧小碎步的樣子,明顯知道這不是一個平日裏幹活兒的人。
從她上半身緊束的身材可以看得出來,少女身子有些纖細,臉蛋兒應該也不大,其餘的便什麼都看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