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鼓起勇氣,低聲建議:“那個……大叔……你的翅膀能收一收嗎?”
怪鳥沒回應,低頭看着手裏的ipad.
高小君委屈到哭了,可又不敢吭聲了,這個怪鳥看起來好可怕。
都怪敖孿……讓她一個人來。
這個鳥的翅膀羽毛扎得她好疼,動都不敢動,一動怕是就要出血。
她不敢吭聲,可這三人排靠過道那個位置的乘客,是幾人一起的人,人多勢衆,一來就看見自己的位置上橫着一個翅膀,立馬出聲:
“這位蠱雕道友,沒看見車廂裏的標語嗎?要不要我念給你聽,文明出行,請勿顯形!把衣服穿上,把原型收起來!現在是新社會,請講文明,謝謝。”
那隻名爲蠱雕的怪鳥完全沒把那乘客放在眼裏,輕蔑得將那個年輕的乘客上下一瞥。
“原來是長留山大學的學生娃娃,學生娃娃就好好讀書,少管別家閒事,閉嘴。”
那個修者穿着一身印着長留山大學字眼的校服,立馬就高聲和蠱雕理論。
“你的翅膀快把兩邊的位置都佔光了!我連坐的地方都沒有,你還說我管閒事?把翅膀給我收回去,要不然,你就別想下這趟車!”
他的話一說,附近的幾個長留弟子就虎視眈眈地圍了過來。
蠱雕雙眸一寒,豹爪將手中的ipad一放。
“我如果,就是不收呢?”聲音之中,殺氣頓現。
長留弟子也是血氣方剛:“那我就打得你收起來爲止!”
氣氛急轉,煞氣溢滿了整個車廂,無論是要出差去神界的上班族,還是出去旅遊回來的各門派弟子,都往那邊看來。
坐在最裏側的高小君急得撓玻璃。
媽媽,修真界好可怕,我要回家。
修真界的高鐵好似都不安檢,大家都帶着武器,打起來真可能鬧出人命,高小君手忙腳亂地拿出了玄武龜殼,敖孿說這玩意可以直接穿在身上,遇到危險可以保命。
遠近的乘客們紛紛拿出了保命的護具,盾牌、光盾、鎧甲,然後躲在護具後看熱鬧。
蠱雕,一種半鳥半豹的古老妖怪,以人爲食,天生帶着一股煞氣,根本沒把幾個長留弟子放在眼裏。
“聽說你們是白帝少昊留在人間的道統,我看也不過如此嘛,就是喫先輩福盟的紈絝子弟,在以前,你們這種人,做我的食物都不配。”
這句話可真是惹惱了長留弟子,這種名牌修真大學,招生條件十分苛刻,能進去的都是天縱奇才,或者是有錢子弟,最恨別人說他們是紈絝子弟。
“呵,既然是以人爲食的蠻獸,那我等長留弟子殺你也是替天行道。”
噌。
長留弟子們的寶劍紛紛出鞘。
蠱雕的利爪收攏加力,無聲地在高鐵的小桌板上留下了新鮮的爪痕。
“今天我出門之前沒喫早飯,既然你們都送上門來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一邊的高小君躲在蠱雕的翅膀旁邊瑟瑟發抖,拼命撓牆,忽然看見牆上有個大紅按鈕。
如遇緊急情況請按此紐。
她想也不想就猛的按了上去,車廂的緊急鈴聲立馬就響起,隔壁的乘務員放下小推車就趕過來了。
“幹什麼呢!”
同時拿起別在口袋上的對講機。
“8號車廂有情況,有乘客鬥毆,請安保組同事過來處理一下。”
高鐵的安保人員及時出動,眨眼時間就來了七八個。
“什麼情況?”安保隊長冷着臉,問。
蠱雕一張口就氣勢洶洶:“沒看出來嗎?我們和這幾個長留弟子準備鬥毆!”
長留弟子們氣得吐血:“是這個蠱雕先惹事!他顯出了原型,干擾到了其他的乘客!我們過來和他理論,他非但不收斂,還趁機對我等進行死亡威脅和恐嚇。”
公共鬥毆是被明令禁止的,一旦被確定爲鬥毆,雙方都要被請下車,可能還要留下案底。
蠱雕張嘴就一波血口噴人:“明明是你們先來惹事,我爲了自保才顯出原型!”
長留弟子:“你你顛倒黑白,這一車的乘客都看見了!”
但是安保隊長看向周圍的時候,卻沒有乘客敢出來作證,大家都怕了那隻蠱雕,這可是一種極其兇殘的妖怪,以前是喫人的,而車上一般不會安裝監控。
蠱雕得意極了:“看吧,可不是什麼人都畏懼你們長留山的威名!你們這些名牌大學的弟子,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特別是你們這些富二代,個個天性紈絝,欺負人順手了,出了校門還敢這麼猖狂,早該來點社會的毒打了,道友,快,把這羣富二代扔下去!”
幾個長留弟子看了看其他的乘客,大多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頭,不敢吭聲。
蠱雕這種生物,最爲兇殘邪惡,誰知道得罪了他會有什麼下場。
此時,角落裏一隻小嫩手伸了出來。
“我、我證明!”
高小君小心翼翼地從蠱雕的鳥翅膀下面鑽出來,當面指證他:“是我報的警,這個……雕,他上車就把衣服脫了,還顯出原型,影響到了我和這位長留的道友,長留道友跟他理論,他咄咄逼人,還趁機羞辱人。”
隊長看了一眼那蠱雕一對大翅膀,似乎一點收斂的意思都沒有,佔了兩邊的位置,把高小君這麼一個小小的人擠到貼牆了。
“你們都出來。”
隊長一聲令下。
那蠱雕回頭,惡狠狠地看了一眼高小君,血紅的眼裏滿是殺氣。
作爲一個人,她對這種喫人的怪獸有着發自靈魂的恐懼,就算一腦袋冷汗,可還是繃直了身體,胸裏有一口氣。
蠱雕站了出去,把翅膀收了起來,高小君也趕緊站出去,和長留弟子們站在一起,指證那隻蠱雕。
“他還說要把這幾位長留的道友吃了!”
長留弟子趕緊點頭:“對對,這位道友和我分坐他的兩邊,這隻蠱雕欺人太甚!把我們倆的位置都佔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