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成天拍我，素顏拍，起牀的時候也拍，拍完都不給我PS一下就發朋友圈，一天還發好幾次，我一點隱私都沒有！”
高小君無語。
原來不是所有的飼主都跟敖孿一樣腳踏實地認真工作，福利豐厚管喫管住。
忽然開始心疼自己養的阿黃，她以前也經常拍它的照片發朋友圈和空間，也不給它PS，不知道在奈何橋邊的阿黃會不會也和其他的狗這麼吐槽她。
高小君也不知道怎麼安慰芹芹，絞盡腦汁地想了一句：“……至少，你可以擼毛茸茸的獅子。”
芹芹冷笑：“呵，幾十年不洗澡渾身長滿蝨子的獅子你擼嗎？”
高小君：“……”
這工作環境……工作壓力是比較大的。
這麼一看，習慣了洗澡刷牙的敖孿簡直可愛到發光了。
“那你怎麼不換個飼主呢？”
芹芹抖抖煙：“沒辦法啊，我全家都靠獅駝王罩着，換一個好的飼主哪有這麼簡單……混口飯喫太難了。”
高小君默了一下。
芹芹又問：“你的飼主是個龍吧，給龍當寵物也挺難的吧，要住在水底下，一想到我就骨頭一涼。”
高小君：“還好啊……我的飼主他在人間買了房子讓我住，傢俱都是名牌，他可疼我了。”
芹芹大驚，聲音裏難掩羨慕：“福利這麼好？竟然還專門買了人間的房子給你住？”
這就讓高小君不解了：“難道……你沒有人間的房子嗎？”
芹芹搖頭：“獅駝王常年住在深山的洞府裏，幾百年不和人間來往，我平時也只有放假的時候才能去城裏看看。”
高小君：“啊？那你一個人住在洞府裏，豈不是要被憋壞了？”
芹芹惆悵無比地吐着菸圈：“我實在憋壞了，就偷偷地買張高鐵票，跑到城裏玩幾天再回家。”
好慘。
高小君又問：“那你就一直住在洞裏？沒給你整一個人住的地方？”
說起這個住宿的問題，芹芹就吐不完的槽。
“姐們，你真是運氣好，飼主還專門給你買人間的房子，咱們這些同行，大多數都是飼主住在哪兒人就住哪兒，我跟着飼主住洞府已經算不錯了，我朋友跟着她的飼主鳳凰，住了一百年的梧桐樹了，就在樹杈上給她弄了個窩。”
“平時飼主足不出戶，就蹲在梧桐樹上修煉，她也必須天天蹲在一邊，都快被整得精神崩潰了。”
“那些妖怪們不和人類來往，生活習俗和人類完全不一樣，我們都要隨他們的習慣。”
高小君：“好慘……”
仔細一想，其實敖孿真的是個妖怪裏的另類，龍宮的同事都是住在宿舍裏，就他要住在人類的房子裏，還要看新聞聯播，別的妖怪就沒有看新聞聯播的。
她又問：“那你平時都喫什麼？喫泡麪嗎？”
芹芹一臉苦澀：“還能喫什麼，頓頓喫外賣唄，住在那種深山老林裏，想買個菜逛個街都難，方圓百里地沒有一個人煙，我自己做飯也不好喫，我都吃了七八年的外賣了。”
真的好慘……
這麼一對比，高小君真是幸福到爆了，和敖孿住在人間大城市的房子裏還可以隨時逛街買菜自己做飯。
獅駝王見她回來，一臉討好地伸出手：“來，芹芹，讓爹抱抱。”
芹芹給他狠狠的一個巴掌：“抱你麻痹啊抱！”
一扭頭，又走了。
獅駝王一臉委屈，一邊別的妖怪勸他：“人就是這樣的啦，性格古怪，喜怒無常，有時候莫名其妙地好幾天不理你，習慣就好啦。”
而高小君已經安靜地坐到了敖孿的懷裏，然後悄悄地看隔壁。
原來不是所有的人寵和飼主，都像她和敖孿一樣。
她果然還是太溫順了，應該耍耍小性子，她也要喜怒無常一下，在敖孿摸她頭的時候忽然一口咬上去讓他去打個狂犬病……不對，狂人病疫苗。
可一會兒，芹芹還是回來了，坐在獅駝王的懷裏喫水果，一邊替他收籌碼，好像又和好的樣子。
唉，都是拿錢當寵物的打工人，難道還真的能一直給老闆臉色看？
敖孿一隻手打麻將，一隻手將她的腰抱住了，聞着近在咫尺的她的香氣。
高小君玩着手機，忙着自己的業務。
櫃姐給她發了長長的一個名錄過來。
“我把所有的東西按價格給你標出來了，你按照我們的要求收集，高價回收哦。”
高小君把名目都保存了，她要趁蟠桃會好好地撈一筆！
這一場牌打到了深夜，到最後已經變成高小君上陣了。
神界的流通貨幣也是丹，高小君今天手氣不錯，一直贏，越打越興奮，甚至想趁機把敖孿的彩禮也給它搓出來。
但打到12點，敖孿就不讓她打了，強制拎走了。
“我明明一直贏，這樣的手氣可不是每天都有……”
回到休息室的高小君還在碎碎念，她放下包包，摸摸自己亂糟糟油膩膩的頭，找出了睡衣，然後看向了敖孿。
人形的敖孿回來之後就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雖然是神界的電視，但還是可以收到人間的信號，他打開電視到處找《新聞聯播》。
“那敖總，要不你先洗吧……”
說着，臉紅一下。
就挺尷尬的……以前在家敖孿大多數時間都是變成龍的。
他現在變成人形坐在那裏還挺難爲情的。
西王母給的休息室，就一個衛生間，只能一個人洗。
在人間的家裏，衛生間都是分開的，也免去了許多尷尬。
敖孿認真看着電視：“你先洗，你頭油。”
高小君頓時就不高興了。
“哼。”
她收拾好了睡衣進了浴室，一會兒就傳來了水聲，敖孿看着電視，喉結卻上下涌動了一下。
腦海裏一直記得昨晚的銷魂滋味。
原來傳說是真的，對於動物來說，繁衍是痛苦卻必須完成的任務，但對於人類來說，卻是另外一種體驗，而他，似乎體驗到了。
高小君洗完出來，用毛巾擦着頭髮，在行李箱裏找電吹風。
“敖總，你看見我的電吹風了嗎？”
敖孿眼睛一直集中在電視屏幕上，回：“我昨晚幫你找睡衣的時候，也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