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冪居高臨下地睥睨着被她嚇瘋了的展蕭蕭，就像在看一地垃圾，表情無比冷漠。</p>
此時的展氏大樓火光沖天，黑煙滾滾，耳邊的尖叫聲，消防車尖銳的聲音，讓蘇冪覺得整個世界都爆炸了。</p>
耳邊是陌生驚恐而遙遠的聲音，黑白畫面如電影換片般在她腦海裏閃過——</p>
“不要，求求你別殺我，不要……”地上的一羣人苦苦哀求。</p>
她的心居然有那麼片刻軟了下來，收槍轉身之際。</p>
沒有看見領頭的男人眼中閃過的狡黠，男人拿起藏起來的一把槍對着她扳動叩機。</p>
“不……”上帝視角的蘇冪發出絕望的叫聲，可是畫面裏的她卻聽不見。</p>
千鈞一髮之際，熟悉的身影一晃而過，替她穩穩地擋住了那一槍子彈。</p>
歷史重現，他還是中槍，胸口滿是鮮血印紅了她的雙眼，他看見她的瞳孔漸漸變得血紅，越來越無法控制的渾身顫抖。</p>
“冪兒……”昏迷之前，他想要喊醒她，“醒過來……”</p>
“不！”</p>
她發出絕望的吼聲，她拿起槍對着地上領頭男人毫不留情地開了一槍，男人當場死亡。</p>
然後是落荒而逃的尖叫身影，可是在她的眼裏，這些人全都應該去死！</p>
她已經殺紅了眼，十多個連滾帶爬的人，根本逃不過她的手指。</p>
他們就像被人盯上的獵物一樣，任人宰割。</p>
一晃眼之間，所有人都死於她手，她身上沾滿了鮮血，整個廣場如同修羅場，寂靜頹敗，毫無生機。</p>
腦海裏的畫面不斷交替，蘇冪此刻只覺頭疼痛無比。</p>
當顧辭趕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在展氏樓下捂着頭，整個人隨時能倒下去的蘇冪。</p>
顧辭試圖喚醒淪陷在黑白畫面中的蘇冪。</p>
蘇冪的腦海中只覺得有各種聲音不停地撕扯着她的神經，無數個猛獸在她腦神經裏廝打啃咬。</p>
最終支撐不住，身體往後倒去。</p>
“冪兒！”顧辭眼疾手快，將她攬進懷中，看着昏過去的蘇冪，顧辭眼中都是心疼。</p>
“阿辭。”直到一個男聲傳來，是q，“警察和消防都來了，我們走吧。”</p>
顧辭沒有動，看着懷裏的蘇冪。</p>
q見此情景，着急地大喊：“阿辭！阿辭！現在不是心疼的時候，我們必須乾淨走！”</p>
顧辭的眉宇才鬆動了半分，抱着蘇冪迅速離開。</p>
顧家，q給蘇冪做完全身檢查後，道，“阿辭，她沒什麼大礙，只是可能今天的場景讓她想起了過去一些事，衝擊了她的腦神經，加上她一天一夜沒睡了，整個人都在緊繃的邊緣，所以昏迷了。”</p>
q頓了頓，又道：“只是阿辭，你沒有發現什麼嗎？”</p>
身邊沉默的少年發出一個“？”</p>
q說：“當年那件事後，楚家那位少爺爲了保護a，把她的暴戾人格催眠了，但最近，她好像又開始復甦了？就連組織那邊的人都知道有人在北城炸了人家集團的一棟樓，都不用問是誰，就能猜到是a，也只有a才能把炸樓當成家庭便飯。”</p>
顧辭沒吭聲。</p>
“雖然這樣，但我還是能從a的舉動中看出，她的第二種人格並沒有完全復甦，不得不說，楚家那位少爺的手段還是很厲害的，我據說以前的a過得就跟個……用你們華國的話來講，像個傻白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