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入宮,祈雲夢所用的理由是籌備婚事時有事需要請教內宮之人。

    而容晗亦是打通了門路,說是自家的夫人近日來總是覺着心上不安的,想來是新媳婦的怯生之意,所以纔是將她帶來了這後宮裏頭,希冀是能夠學習到些許的皇室之媳的些許知識才是。

    而這後宮裏頭的嬪妃們聽了這消息,倒是個個不由得提起了興趣來,每個人都是恨不得要搬出自己的那套看家理論來教授七王妃的。

    七王妃誒,這可是目前建安城身價最高的女子,若是能夠攀上這門高枝,她們這些個小嬪妃也是能夠在後宮有立足的資本了。

    故而這個消息傳入後宮,那些個小嬪妃們倒是準備的飛快不說,而且個頂個地恨不得是直接奔到祈雲夢面前去推銷自己的了。

    畢竟眼下祈雲夢的這個位置可是個眼紅的活,若是能夠真的傍上了,她們大可以是擺脫那些個貴妃的壓榨不說,更是可以將自己推到容耀面前了。

    眼下容耀獨寵男寵,幾乎是要將所有的愛都給予李湖一人的。

    她們這些當嬪妃的,幾乎是沒有任何的話語權的。

    無論是在哪個方面,皆是沒有她們這些嬪妃的事情的。

    不過誰都知曉,這位七王妃是李先生的青梅竹馬。若是能夠與七王妃交好的話,與李湖也是能夠多好言語幾句了。

    如今廢后時局已定,想要在後宮立足,無非就是要在李湖面前得到一定的榮寵。

    而今能夠在李湖面前說的上話的,就是祈雲夢了。

    故而祈雲夢才堪堪進了內宮,便是瞧見了那些個嬪妃們早就是候在了入口處。

    她們一瞧着祈雲夢到達了,便是迅速地蜂擁而去,一個個地恨不得跟恨嫁女子一樣,要從祈雲夢手中搶個紅頭的。

    “臣妾聽聞七王妃近日來是因爲要成爲皇室的新媳婦而心生怯意的了,臣妾在這等的事情上頭是最能夠發言的。因爲臣妾本身出身於個尋常的鄉野家庭,當年能夠入選秀女,臣妾也是受寵若驚,內心惶恐無比的……”不等那爲首的妃子說完,她便是被猛地一推搡,整個人險些是要摔倒的。

    若非是祈雲夢搭了一把手,怕是眼下那妃子已經挾着祈雲夢一起在地上打滾的了。

    可是那之後來的妃子顯然是沒有在意這妃子的死活,她清了清嗓子,忙不迭介紹自己來,“臣妾是原本住在西宮的……”

    可是這妃子的行爲出現後,之後的妃子們也個個都是不願意繼續等候了,皆是往前涌動着。

    她們將這原本安寧和諧的後宮折騰的像是菜市場一般,鬧騰的祈雲夢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只覺着吵鬧無比的。

    容晗亦是瞧出了祈雲夢的心煩,伸手便是將她護入懷中,讓她與那羣妃子分隔開,“諸位娘娘且稍後,本王與內人稍作休息。”

    於是容晗將祈雲夢護在懷裏,將她小心翼翼地擁到了那早已收拾出來的一間空屋裏頭。

    祈雲夢佯裝頭疼的模樣,虛弱地依靠在容晗懷中。不過她仍舊是覷了那第二位妃子一眼,對着她做了個跟過來的手勢。

    那妃子宛若是被挑選中的寵物一樣,傲慢地挺立着腰桿,瞧着儼然一副誰都是比不過她的模樣。

    這妃子的這副模樣引起了不少的嬪妃們的不滿,可是她們也只敢在私底下竊竊私語着,根本不敢多言語的。

    畢竟眼下倘若這個嬪妃當真是成了七王妃的紅人,那麼就意味着她未來興許就是會成爲新的李湖身邊的紅人。

    屆時可就是不能夠輕易招惹的人物了。

    只是她們根本不知曉,祈雲夢之所以喊來那位妃子,不過只是因爲她是原本住在西宮的一員。

    西宮因爲自己放的那場大火,如今已經被燒的一乾二淨,什麼也不剩下的了。

    包括晏綺羅祕密設下的那間地下室,所謂的藏酒,還有那些在地下室祕密養殖的蠱盅,都是跟着那一場大火消失的乾乾淨淨。

    當時逃出生天的三位嬪妃,後續也是都傳來了患上了疾病的消息。

    其中最爲嚴重的一位妃子,病的已然是消瘦的幾乎是不成了人形,聽太醫說,她也是命不久矣的了。

    另外兩個,一個脾性大改,每日地待在現下的宮殿裏傷春悲秋,儼然是已經不再問任何世事的了。

    那麼剩下的一個,就是自己眼前的這人。

    在西宮居住了那麼久,這妃子該是也知曉一些個事情的。

    晏綺羅倘若私自劫下了冰魚,先前存放着母體的地方該是最適宜養護冰魚的場所。

    可是之前祈雲夢在密室看過,那裏除了存放着母體,並沒有第二個有着嚴寒之境可以養護冰魚。

    由此可見,該是走私案被查出後,晏綺羅及時地將冰魚轉移了。

    亦或者……

    晏綺羅能夠那麼迅速地恢復身體的健康,並且活命下來,大有可能就是冰魚的作用。

    如果依照之前傳聞裏所言,冰魚只剩下了最後一瓣,而這一瓣被晏綺羅所服用了的話,那麼自己就算是找到了冰魚,怕是它也已經只剩下了最後的本體了。

    一想到此事,祈雲夢的腦袋倒是當真疼了起來。

    事情看來原本比自己所想的要麻煩許多,起碼,是眼下自己難以一時間解決的問題。

    “王妃,您找我可算是找對人了。臣妾先前一直是居住在西宮,平素裏也是知曉最多女子心事的。您這等身爲新媳婦的怯意,多數是因爲不夠自信。想要自信,臣妾倒是有着一祕訣的……”不等那嬪妃說罷,祈雲夢便是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無需她繼續說自己的所謂自信祕訣的了。

    祈雲夢抿了口茶水,頭疼的感覺稍稍減退了些許,“你說你住在西宮,先前西宮走過一次水,你逃出來後是沒有與其他二人一樣覺着害怕的?”

    嬪妃聽聞這問題,連忙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根本不曾將那事放在心上,“臣妾是第一個逃出去的,當時半邊天都是被燒的通紅,整個西宮被燒的儼然是在過夏日一番。不過臣妾出生貧農之家,自幼也是見多了這些場景的,故而倒是不曾被嚇着的。”

    祈雲夢聞言不由得眨了眨眼來,忙不迭繼續追問道,“那當時你在火勢前,可是覺着有奇怪的地方?譬如燒不到的地方,再譬如當時的禁衛軍一類的。”

    那嬪妃雖說不知曉祈雲夢爲何要問起那日走水一事,不過眼下巴結祈雲夢纔是要緊事,故而她摩挲着下巴仔細思忖了一陣,正欲搖搖頭時卻是倏地想起一件事來,“王妃說到此事,臣妾倒是想起一件怪事。當日火勢之大,整個後宮的人皆是前來救火的。包括冷宮裏的廢后,也是因爲人手不夠而帶着自己的侍女前來幫忙的。”

    一聽到晏綺羅,祈雲夢便是迅速地打起了精神來,全神貫注的繼續聽着。

    嬪妃繼續說道,“可是廢后看向西宮的眼神分外的悲慼,好像裏面有什麼她極其不捨得的東西一樣。雖說下面有着她身爲皇后時候的名貴藏酒,可是那眼神不像是因爲藏酒被毀而出現的,更像是……”

    嬪妃猛地一拍手,認真道,“好像是那裏頭藏掖了什麼她的祕密一樣,這個祕密被這場火給一同燒燬了,她本該是高興纔是。但是這個祕密又似乎是不能夠被毀滅的,所以她才那麼的難過痛苦着。不過廢后也只是停留了一陣,後來便是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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