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驍輕點剎車,電話裏是墨南霆的聲音。
“在哪兒?”
“路上。”傅凌驍姿態肆意,側頭看南黎看着窗外,頭髮柔順黑亮,他不由自主的抓起來放在手裏把玩着。
南黎頭都沒回,“別弄我頭髮。”
“好,不弄不弄。”傅凌驍縮回手,電話那頭的人已經說完了一句話,“你剛說什麼?”
墨南霆的氣息一瞬間像是凜冽的寒風從耳膜刮過,傅凌驍嗅到了不尋常。
“身邊有女人?”
傅凌驍,“嗯。”
“過來一趟,找你有急事。”
“知道我身邊有女人你還找我?”
“不來你後果自負。”掛了。
忙音傳來,傅凌驍,“………”
……
傅凌驍認識墨南霆兩年有餘,在他的印象裏,墨南霆只是一個醫生。
但是憑藉着傅凌驍在這個圈子裏混出來的敏銳嗅覺,他認爲墨南霆絕不是一個普通醫生!
只是究竟是什麼,還不知道。
“你晚上沒事兒吧?”
“沒有。”南一一在風眠那兒,她確實沒事。
“好,跟我去見一個朋友,一會兒帶你去喫飯。”
“你若是有急事,就把我放下。”
“不急。”
………
很快的,車子抵達醫院。
醫院?
這個地方,南黎下意識的覺得會見到墨南霆,她不想看到他。
“我去看個病人,你去找你朋友。”
“也好。”
分頭行動。
……
顏伯仲已經醒了,從ICU到了普通病房,這會兒在昏睡,南黎申請了探望,進去。
顏伯仲的頭上插了多根管子,身上也是,帶着呼吸機。
南黎站在牀邊,看到這張臉,她想起了四歲的時候,因爲卜安妮失明,他扇的巴的事掌。
即便是被一巴掌打的摔倒在了地上,他還是用皮鞋踢她,他猙獰的問她,爲什麼那麼不招人喜歡,爲什麼那麼愛惹事,爲什麼要把她的母親弄瞎,他歇斯底里的說不該生下她,就該在生下來的時候把她掐死。
還什麼都不懂的年紀,又像是什麼都懂了。
大概是太過刻骨,所以銘記於心,久久不能忘。
她看了顏伯仲很久,心潮起伏,面上卻又是一片平靜。
走的時候,顏伯仲的眼皮子耷拉,他似乎看到了一個人影,模模糊糊。
他憔悴又無力的伸着手,腐朽的聲音從喉裏嘶出來,“笑……笑笑……是你……是你嗎?”
笑笑……有很長一段時間、即使是被顏家拋棄,她的噩夢裏依舊有這兩個字。
顏笑小時候嘴巴甜,喜歡和她吵架,一吵架她就去告狀,然後父母就跑來質問她,爲什麼要招惹姐姐笑笑,爲什麼要跟笑笑吵鬧。
然後他們會安慰笑笑。
【笑笑…到爸爸這兒來。】
【笑笑真漂亮,是爸爸最漂亮的小公主。】
南黎的心頭像是被他這疲憊的聲音用一根繩子狠狠的扭在了一起,密不透風!
她轉身,走近,眸泛着精光,“我不是笑笑,我是你另外一個女兒,父親還記得麼?”
顏伯仲愣了一會兒,有些疑惑,他哪裏還有女兒,接着瞳仁突然睜大,然後呼吸急促!
呼吸機裏的空氣在劇烈翻騰,心電監護儀發出滴滴滴的警報音,心跳過速!
“你、你……!”顏伯仲指着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南黎一槌定音,“是我,我回來了。”
………
南黎從病房裏出來不到一分鐘,醫生護士全都衝了進去。
南黎看着他們忙碌,忽然想喫棒棒糖了,藥水味聞多了有點苦,得來點甜。
“墨醫生,病人忽然出現呼吸衰竭現象……”
她聽到了這聲音,立刻躲了起來,到拐角。
她看到了他穿着白大褂的挺括的背影,墨南霆的手搭着門把手時,猛然頓了頓,餘光朝着某個地方瞟了一眼。
一秒後,若無其事的進去,其他護士緊隨其後。
等走道里沒有人,南黎纔出來。
她整個人都輕盈了不少,在樓道里穿梭,看到一間辦公室打開着,進去。
《帶着總裁來虐渣南黎墨南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