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語氣和先前秦川說墨南霆是醫生時有相同的感覺。
那種與有榮焉的嬌傲。
心電圖監測，心跳不穩，血癢飽和度一直在緩慢而有規律的下降，胸膛依舊在出血，而顏伯仲的臉色已經呈現一片鐵青……心電圖很快發出滴滴的警報音！
“顱內恐大量出血，聯繫手術室，做好準備！”墨南霆單手放在顏伯仲的肚子上，那腹部已經突起，腹腔積血。
“好。”一名護士立刻去安排。
同樣，“我要開腹，你做我輔助。”
另外的醫生有些發愣，“墨醫生，這是在救護車上，這……”
“來不及去醫院。”他拿手術刀剪開顏伯仲的衣服，腹部消毒，他伸手，另外一醫生只好把手術刀遞到他手上，他手持刀，乾淨利索。
要下刀時看了一眼南黎，“害怕就把眼晴閉上。”
她和他對視了一秒，哦了一聲，閉上眼晴，眼睫毛卷翹的刷上了口罩的密封條，呈現出一個很優美的弧度。
他看了半秒，側頭，精準落刀，烏血似開閘的洪水，一涌而來，一瞬間就弄髒了他名貴的西裝。
車廂內血腥味刺鼻至極。
南黎睜眼，見他眉頭都沒有眨一下，那眸黝黑深刻，把臉摭起來，方纔覺得眉眼的精緻，筆筆如畫。
窗外流光溢彩，帶着別樣的色彩，吵鬧、繁忙、擁擠。
車內生死時速，緊張、沉重、爭分奪秒，卻又莫名的心安，總感覺有他在，顏伯仲真的不會有危險。
……
到了醫院，墨南霆衣服都沒有來得及換，進了手術室，腹腔手術還有後續，要藉助儀器，現在還要查看腦內是否需要開顱。
她站在走道里等，五分鐘過後，卜安妮和顏笑一起笑來了。
一直就衝向護士站，詢問情況。兩人很不淡定，看到了南黎之後，顏笑衝過來，南黎看到顏笑的這張臉——
她和顏笑很像。
顏笑惱怒不已，一巴掌就想甩在南黎臉上。
南黎捏着她的手腕，給她甩回去。
“顏小姐，這是醫院，不是精神病院，有病去那兒治。”
顏笑氣得跺腳，“媽！”對着卜安妮哇哇告狀，卜安妮明白了，女兒今天眼晴疼了一天是南黎乾的。
卜安妮對南黎本就滿肚子火氣，加上自己老公出事，又再來一個顏笑的眼晴受傷，她揪着南黎的手，硬是把她拽到了偏闢的樓梯道口。
“你幹什麼？你什麼意思？你一回來就開始欺負笑笑是不是！還有你怎麼會在這兒，我老公出車禍，是不是和你有關？”
南黎單手搭在樓梯扶手上，金司材質很涼，她輕輕一握，聲音也冷，“照你這意思，我回來了還得巴結着你們？”
“不然呢，你不要告訴我，你回來不是想爭奪家產！”
南黎開始沒有這個意思，這會兒有了，這倒不失爲一筆生財之道。
“好吧，我是。”
卜安妮擡起手掌要抽她，卻又硬生生的忍住，她咬着牙，聲音從喉嚨裏嘶出來：“警告你，把你手機裏的視頻快點給我刪掉，離我們遠點！笑笑爸爸出的車禍，若是和你有關，我饒不了你！”
南黎就看着她陌生、猙獰的嘴臉，手情不自禁的就扣住了扶梯。
就在這時——
顏笑忽然撞過來，饒是南黎也沒有反應過來。
不。
她不是沒有反應過來，而是下意識的去護卜安妮，因爲她和卜安妮站的太近了，這是她的本能，這個本能讓她忘了恩怨。但她去護的時候，卜安妮卻突然伸手往她身上來了一掌，她身體失重、懸空，從樓梯上摔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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