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黎想去捂自己的口罩,已經晚了,已經被他拉了下來,臉頰沒有這層包裹,有些涼。

    燈光下她的臉龐是大師手中山水畫的美輪美俏,眉眼之間是山清水秀裏那讓人難耐的碧色慾流,膚色是在指間細綿的雪花,不敢用力觸碰,脣飽滿而呈現出誘人又健康的緋紅色,嬌豔欲滴。

    第一眼,她的美怦然心動。

    第二眼,她的美便釋放出讓人移不開視線的光芒。

    客廳安靜得不可思議,只有彼此的氣息在空氣裏相互交織。

    墨南霆黝黑的瞳仁裏倒影着她的如花似玉。

    南黎扭了扭手指,口罩被他扯下來的那瞬間,她其實是有點緊張的。

    五年前的那個夜晚,屋子裏很黑,他神智不清,意識凌亂,她不知道他會不會在某個陰差陽錯的時候注意到了她的臉。

    這是她戴口罩的第三個原因。

    她往後退,離他遠點兒。

    聲音輕挑,“墨醫生,你該不會是個老光棍吧?這麼盯着一個女人看?”

    墨南霆收回視線,眸從她的臉以及脖頸寸寸流過,這種緩慢又慢不經心中帶着精銳的,讓南黎心跳加快了幾個節拍,她又冷靜的沒有泄露絲毫。

    他從身後拿了一個東西遞給南黎,“看看。”

    南黎很莫名,接過來,翻開。

    墨南霆,男,27歲,於兩年前回國仁職於普仁醫院,身體健康,下面是他的體檢報告。

    “……”南黎,“你給我這個幹什麼?”

    他的舌尖掃過了脣角,“老麼?”

    “……”

    南黎負氣一樣的把文件放下,脖子伸了伸,朝他身後看,“耳釘給我。”

    此時,外面。

    一輛白色的法拉利緩緩接近,客廳裏有燈,顏笑一陣欣喜,她很難得過來找他的時候,他竟然在家。

    他太忙了,她經常見不到他。

    下車,進去。

    打算給他一個驚喜,然而她卻看到了驚訝。

    南黎?

    這個女人怎麼在?

    這麼晚,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這個不要臉的!

    顏笑一把捏着拳頭,手掌已經握了起來!

    兩個人坐那麼近,是在幹什麼,親吻嘛!

    賤!

    帶着一個女兒還有臉勾引別人!

    ……

    南黎手裏拿着一個黑衣,她看着這枚耳釘,黑色,很亮,對着燈光一照,玫瑰花輕盈的旋轉。

    是她的。

    “謝謝。”她起身,墨南霆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南黎條件反射的氣息一冷,“別碰我!”

    墨南霆拿開手,聲音低沉,“這麼烈孩子怎麼生的?”

    “關你屁事。”

    “不良少女。”

    “…什麼?”

    “十九歲就生了女兒,難道不是?”

    他還敢提呢。

    那一年,他的行徑等於強暴!是違法!

    南黎把他碰過的地方擦了擦,跟有灰一樣,“你到底想幹嘛?”

    他眼神如墨,“一一是誰的女兒?”

    南黎的心一下子就懸了上來,在他看到了她臉之後,他竟然問這個問題!

    她卻不動聲色,“你都知道我多少歲生了女兒,難道就沒有順便查一查我女兒的父親?”

    “我要你親口說。”

    他今天應該很忙,洗了澡,眉間也有一種疲態,眼中帶着血絲,卻因爲有血絲更有一種在社會歷出來的震懾力。

    南黎深呼吸,她不懂怎麼會有這種呼吸上的壓迫感。

    她再次站起來,“你一個醫生,也這麼八卦。”

    她離開。

    腿從他的膝蓋邊緣摩擦而過。

    走到門口,墨南霆把她叫住,她回頭,“還有事?”

    他走過來,南黎感覺他又要耍流氓了。

    她邁腿走。

    被他一把抓住。

    扣着她的肩膀,他的頭低下。

    “跑什麼,我會把你拐到我牀上不成?”

    “………”南黎瞪了他一眼。

    她看到他腮幫子滾了滾,出奇的邪肆。

    接着她臉上一熱。

    一個有着清新味道的口罩罩在她的臉上,他勾着口罩帶給她夾在耳朵上,手指從耳垂上撫過去,帶起了一片炙熱。

    “戴好,不許摘下,除非是睡覺或者有我在。”

    “………”口罩下她的脣一撇,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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