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黎雙手抱胸,剛剛喫過草莓,脣角還帶着水潤的光澤,像沾了糖蜜,看着都是一片甜滋滋的光。
墨南霆在她對面,着一件深藍色的襯衫,沒有領帶,解了兩顆釦子,胸肌若隱若現,袖口往上微卷,手腕結實,線條流暢。
他的目光裹挾着電梯裏瑩白色的光,讓這空間都變的逼仄了不少。
南黎不搭理他,漠視。
“喫飯了麼?”他啓口。
南黎不回,置若罔聞。
“這幾天上班怎麼樣?”
南黎冷漠。
墨南霆粗黑的眉泛過細細的不容易捕捉的促狹,走近,彎腰,嗓音如魅,“躲我幾天了,打算一直不跟我說話?”
南黎還是不理他。
這時電梯停了,門開,外面站着一羣人,還有的拿着行李箱,顯然是一家人來個親戚,這會兒準備出門。
墨南霆往裏站,藉着人羣進來的力道,把南黎逼到了角落,直到南黎後備靠牆。
他們一羣人進來,嘰嘰喳喳。
墨南霆在她身前,擋住了她眼前所有的光,南黎低頭,見她的胸口抵着他的胸膛,這麼的……密實。
她儘量把自己往後縮,墨南霆眼裏碎茫沉諳,“別縮了,這麼小,我絲毫沒感覺到。”
“……”什麼?!
她擡頭,小聲,“去死!”
“人太多死不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挨那麼近做什麼!
他們的聲音小的只有兩個人能聽到,而南黎爲了縮短聲音傳播的距離,也踮起了腳尖。
墨南霆聞到了她脣角的香甜味道。
“黎姐好香。”
“還用你說?你退後,離我遠點兒!”南黎瞥他一眼。
“黎姐。”男低音,“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是個小氣包,氣這麼多天?按理說,我們是打平,畢竟你叫封痕哥哥,叫他脫衣服給你看,我也沒有去把他宰了,所以消消氣。”
“他能一拳把你打死,你宰他?別吹牛。”
墨南霆的眸光變了,盯着她的眼睛,“你是不是以爲人多,我什麼都不能做?”
“你試試看。”她抓着他胸口的衣服,掐住了他的肉。
他嗓音沉了幾分,眸裏染風,“這可就…怨不得我了。”
他低頭,呼吸掠過她的耳畔,最後猛然抵達她的脣角,南黎一緊,正要阻止!
電梯裏忽然起了一陣騷動,有人昏迷倒地,撲通一聲!
接着尖叫聲此起彼伏,亂哄哄一團。
沉穩的男中音,一瞬間似一道防火牆把他們都包圍了起來,安全感猝然而來。
有醫生,有救了!
墨南霆蹲下,昏迷者是一名中年男性,臉色發黑,他開始檢查昏迷者的脖頸跳動,扒開眼睛看眼白。
墨南霆道,“摁最近的樓層停止,然後打120。”
有人摁了樓棟,門很快打開。
“所有人都出去,不要在這兒造成擁擠。”第三道命令。
其他人出門。
“去一樓。”第四個。
南黎再次摁一樓,墨南霆開始給病人做心外復甦。
這是南黎第二次見墨南霆救人,第一次在救護車上,他當場給顏伯仲做手術,開膛破肚。
這是第二次,沒有任何醫用器械。
她只見這光下他精緻又凌厲的側臉,還有英朗的眉目,神色之間沒有半點輕佻與不正經。
心外復甦第一輪、第兩輪,病人毫無反應,而這時候病人的心跳更是薄弱。
他單膝跪地,扒開患者的下頜,開始人工呼吸。
第一次人工呼吸,接着繼續心外復甦,反覆交替而來,熟練而專業。
南黎心裏有一些些的觸動,眸光落在他身上,許久未轉移。
到一樓後,醫院裏很快來了人,病人還沒醒,但意識恢復了一些。
急救醫生驚訝,“墨醫生?”
在他們醫學界,墨南霆的大名可謂是如雷貫耳,沒想到在這兒碰到了他。
墨南霆嗯了一聲,“心跳回聲不尋常,看心肌功能,看是否有心肌缺損或者心梗,面部憔悴,眼內血絲,此人愛熬夜,儘快送去急診。”他簡單的說了兩句。
“是。”趕緊擡着病人走了。
救護車離開,墨南霆就快步去了洗手間。
南黎上車。
五分鐘後,墨南霆從一樓的洗手間出來,臉色很沉重,走過來,上了車,從車裏拿了消毒紙巾,手、脣角、手腕每一個角落再一次清洗。
南黎,“覺得髒了?”
墨南霆沉聲,“救人時無法顧及,救人後才覺很髒。”
南黎頓了一秒,伸手,揪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臉轉過來。
“很乾淨,一點都不髒,墨醫生,表現不錯。”
他靠過來,“那還不親我?”
南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