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車,景曼麗就打來了電話。
“媽。”南黎往大樓裏走去。
耳邊景曼麗的呼吸有點不順,南黎停下腳步,“媽,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夏進呢?”
“他在外面,我沒事兒你別擔心,喫完飯睡了會兒午覺,做夢夢到你和一一,夢見你們被欺負。”
南黎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身體不舒服就好,“一一好着呢,走哪兒都有人喜歡,歐陽酒也在我這兒,您別擔心我們。我找到了工作,一一也在上幼兒園,都很穩定,而且一一還找了一個男人做她爸爸,我們一切都好。下個禮拜,我和一一回來看你們。”
“好,你們好我就放心了。”景曼麗長嘆一聲,聲音透着疲憊,“我這個夢啊,也不止是夢到你倆,我還夢見……”夢見了西南,夢見小時候她和她姐姐一起生活的日子,夢見她殘喘的前半生。
醒來甚是空虛,便迫不及待的給南黎打電話,聽到女兒的聲音,心裏就舒坦多了。
“媽,還夢見什麼了?”
景曼麗沒有多說,她年紀大了,就是容易想起過去。
“沒啥事兒,就是媽媽想你和一一了,下禮拜回來,我在家等你們。”
這話一說,南黎的心跟針紮了一樣的難受,她遠在外,母親在楓林院,她把周氏接到家裏,就是想給她找個朋友,有個伴。
可母親說什麼也不來西南。
“我知道了媽。”
………
夜幕降臨。
醫院,顏伯仲終於脫離危險去了普通病房,早上他一身傷的去了哪兒,也沒人知道,目前他也沒有透漏一點的訊息。
他除了顏恭不見任何人,病房外卜安妮和顏笑面面相覷。
她們不知道這是怎麼了,爲何突然間受這麼重的傷。
顏笑慘白着臉,“媽媽。”
“怎麼了?”
卜安妮一下子被問住了,她哽着喉,好一會兒才道,“你還記得小時候,你不喜歡的那個妹妹,還記得……媽媽眼睛當時是怎麼瞎的麼?”
“你是說!”顏笑當然記得那個妹妹,她驚呼。
“對,就是她,她回來了。”卜安妮握着手,手背筋脈突起,“她一回來,我們顏家就沒有太平過,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畏畏縮縮有點膽小又不愛說話的顏家二小姐了。”
“媽。”顏笑瞪大眼睛,思維渙散,“我不要她回顏家,我不要她回,我討厭她,討厭她!”
卜安妮哄慰性的拍拍她的背,“我知道,我不會讓她回顏家,你爸也不會讓她回來的。”
………
病房裏。
顏伯仲的頭包的特別嚴實,他吃了兩顆止痛藥,才止住疼。
頭還腫着,臉腫的更是大。
他坐着不動,想起早上的事情,莫名的脣角顫抖,他不願想起更有忌憚戒備和憤怒。
“顏恭。”他說話也不是很利索。
“先生,您受苦了。”顏恭嘆。
“去查墨南霆,徹查。我不信今天他這麼對我就是爲了想給南黎解氣,他不敢。”
顏伯仲道。
早上在醫院的時候,墨南霆說了一句話……
【既然欺負她有癮,那你好日子到此結束。】
這個她,指誰。
是顏宛宛,還是南黎。
墨南霆幾乎要了他的命,他這麼做是因爲他毀了顏宛宛生前房子,還是他毀了送給南黎的房子。
這中間區別很大。
顏伯仲,“讓人好好的查,我要知道墨南霆和喬溯洄到底有沒有關係,還是……他們就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