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南霆鬆了手。
南黎往旁邊站了站,她濃密纖長的睫毛下是一雙沉靜的黑眸,“很晚了,你去休息吧。”
墨南霆走近她,一隻手捧着她的臉頰,低聲道,“還生氣麼?”
南黎未理。
“不好意思,關於我和一一的關係,我確實早就知道,我隱瞞你,沒有一點目的。”
南黎擡眸,睫毛似乎是刷到了他的手指,“那是爲什麼?”
墨南霆好看的薄脣動了動,又欲言又止。
他的臉龐在南黎的視野裏半清半暗,他在沉默,南黎便沒有再問。
“就這樣吧,很晚了,明天回西南。”
她走。
走了一步,墨南霆猛然把她捉回來,用力的抱在懷裏,“等等,你不想知道兇手是誰麼?”
南黎搖頭,“我不想。”她不是不想,而是她知道是誰。
墨南霆沒有深究,他心裏也清楚兇手是誰。
他更知道兩個人獨處時間,不宜討論他人。
“南黎。”他側頭,在她冰涼的臉上愛憐的親了一下,低沉的嗓音進入她的耳膜裏,“和我待會兒吧。”
這句話,忽然讓南黎想起秦川說、墨南霆無父無母,在這個世上也沒有一個血親。
她心裏像是被螞蟻夾了一下,說不清的感覺。
她涼涼的手掌覆在腰上他的手背上,她只是輕輕一碰,他便把她的手緊緊的一握,好像很怕她會溜走。
事實上,南黎確實沒有想碰他,她想把他的手掰開。
“墨南霆。”
“嗯?”他渾厚又嘶啞的腔調讓南黎心裏發緊,“那我們就不說兇手,說我們的事,我隱瞞你,沒有半點不懷好意,我只是想聽你親口說,一一是我女兒。”
換言之,他想讓南黎親自給他身爲爸爸的榮譽感和責任感,他希望南黎心甘情願告訴他,他們有個女兒。
他自己查到和南黎告訴他,這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若是南黎親口對他說了,那就表明,南黎想跟他度過一生,想要和他一起好好扶養這個女兒。
“南黎。”他收緊了手臂,“你在我心裏永遠都是最重要的,無人能比。我也對你說過,我不會跟你搶女兒,我知道她對你有多重要,你爲她爲揹負了不少,我怎麼能搶這份功勞。”
南黎很好哄。
她低聲問,“真的嗎?”
“我怎麼會騙你。”
“你隱瞞我真的不是想搶我女兒?”
他低笑,“傻瓜,你和她已經在我身邊,我爲什麼要搶走其中一個?”他都要。
南黎唔了聲,咬着嘴巴沒說話。
墨南霆把她的臉蛋板過來,見她臉頰鼓着,失笑,“還有什麼誤會?一併說出來,我們有了孩子,不要冷戰,任何事都能商量。”
南黎頓了一秒,開口,“你利用我。”
“嗯?什麼時候?”
“那一晚我讓你坐牢,你將計就計。”
墨南霆把她的身體反過來,正面相對,他摟着她,一手扣着她的腰,另一手扣着她的後腦勺,柔聲道,“在希臘那一晚,可能你就想讓我坐牢。如今過去了這麼多年,或許你想給我一個教訓,或許你想給你的芥蒂做一個了結,我懂你。我虧欠於你,即便你讓我在牢裏再待上幾天,我也甘之如飴。”
他停頓,又開口,“當然我早就知道顏伯仲那一晚會有什麼計劃,如果你沒有讓我坐牢,我也有其他辦法脫身,一切都是巧合罷了,我怎麼會利用你。”
南黎素白的手揪着他身側的衣服,她心裏是觸動的,她沒想到墨南霆懂她在介意什麼。
她雙眸柔柔靜靜,睫毛微顫,臉靠着他的胸膛,聽着他有力的心跳聲,低聲,“那……對不起。”
墨南霆低頭,“你說什麼?”
“我誤會你了。”
墨南霆盯着她的眼睛,驀然就涌起一股衝動,他用力的親了一下她紅潤的脣瓣,“是我的錯,我讓我的寶貝跟我道歉。”
南黎回親了一下他,又投進他的懷抱裏,“那以後不許有事瞞着我,知道麼?我不想猜來猜去,我們都坦誠相待。”
墨南霆忽然一僵。
《帶着總裁來虐渣花間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