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回答，幾名醫生進來。
“墨醫生，我們需要開個小會麼？”
墨南霆未回，他繞過牀到南黎這邊，走近了南黎纔看到他的眼晴通紅，眉宇裏也是憔悴，他擡手扒了下她額前凌亂的黑髮。
南黎躲避，不讓他碰，很明顯的肢體抗拒。
他靜靜的把手拿下去，眸對着他時依然深邃溫柔，“退了燒還是喫點藥爲好，你母親就留在醫院，我會照顧她,別擔心,暫時她哪兒都不去,就留在這兒。”
南黎嗓音更冷：“我的母親我自己會照顧。”
墨南霆聽到她冷漠的話，也未曾多言，轉身出去，“開會。”
“好的。”
一行人出去。
留下一名護士過來檢查給景曼麗做一個初步檢查，同時道：“南小姐，您母親的病有些嚴重，不過您不用過於緊張。”
“什麼病？”南黎詫異。
“您不知道麼？”護士，“我們早上加緊把您母親的病歷從白勺調過來，發現您母親在兩個月前查出了食道癌晚期。”
啊？
南黎的腦子瞬間轟地一下。
“所以墨醫生一大早便召集了多名專業醫生開會商量，看怎麼解決。所以啊，您勸勸您母親不要走，讓她留下來治療，白勺的醫療水平自然不能和我們院比。”
……
南黎站在窗前，看着淅淅瀝瀝的雨滴。
這個冬天比起往年來，要冷得許多，樓下樹葉枯萎泛黃，樹梢蕭索寒涼，偶爾跑過去幾個避雨的人。
她的影子倒印在玻璃上，臉色蒼白又挫敗。
她打電話給了夏進，夏時接了，“黎姐。”
“還好吧？”
“在醫院，剛醒，我沒啥大事兒，就是老夫人她……”
“她在我身邊。”
夏進鬆了一口氣。
“我媽患食道癌，這你知道麼？”
夏進頓時語塞，“我、我知道。”
“知道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南黎沉痛的閉了閉眼晴，“謝謝你這麼多年的照顧，你重新找份工作吧。”這是解僱了。
掛了電話。
南黎旋身看着牀上的婦人，其實景曼麗並不算老，不過五十多歲，可看起來就像是六、七十，兩鬢不知不覺都已經白了這麼多發。
南黎坐去牀邊，給她蓋好被子。
忽然。
“姐。”景曼麗被噩夢纏繞，額頭緊皺，痛苦的呢喃，“姐，你在哪兒？”
姐？
“不……”她噩夢場景轉換，顫抖恐懼：“不要挖我眼晴，不要。”
南黎渾身一僵。
挖、挖她眼晴？
她還在震驚，電話響了，劉媛婕打來的，她掛了，抽幾片紙巾給母親擦額頭上的冷汗。
劉媛婕再打，或許是有急事。
南黎只要出去接，到外面走道。
“你在哪兒？”劉媛婕急匆匆的問。
南黎閉眸短暫的休息下發酸的眼晴，“怎麼了？”
“三大品牌經理全都從鄴城飛到了小天鵝，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們就等着要見你，你趕緊過來。”
南黎緩了緩，“你讓他們先……”走。
她心裏清楚，若是讓對方走，那這筆合同就是沒戲了。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口，電話被人拿了去。墨南霆西裝革履的站在她身側，一身冷冽：“我是墨南霆，小天鵝ChiefExecutiveOfficer，告訴他們，讓他們等着。”
劉媛婕：“……”！！
CEO？他們公司大BOSS？
掛了電話，墨南霆把手機遞給南黎，南黎沒有伸手，擡頭，他又戴上了無框眼鏡，眼中似海水微瀾，鏡片上印出了南黎精俏的臉龐。
這是他第一次在南黎面前親口承認他小天鵝總裁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