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找不到切入口,不知從何處而進。
他捂着嘴咳了一聲,一分鐘後他終於看到一個裂縫,有火苗從下面捲上來,他去推那倒裂縫,沒有推開,於是換種方法。
把這個破爛冰櫃挪開,把這個裂縫往兩邊拉,開了。
下面的情形讓他大驚。
火光呈現出黑黃色,一個人爬在樓梯上,全身都是火,此時他已經奄奄一息,連救命兩個字都喊不出來,只有手指還在無意識的抽搐。
這裏竟然還有一個地道。
幾秒後,那爬在地上的男人突然大叫一聲,似臨死前的掙扎,往起一躍,要逃出這個地方,但他一步都沒有往前,又跌下去,再無半點意識,火一點點吞噬了他的生命。
他的薄脣沁出一道莫名的弧度,關門。
再把冰櫃挪回去,把這門擋着。
外面有動靜,他出去。
“尚。”是劇組的工作人員返回收拾他們的道具,怕劉媛婕收拾不好,“你一個人在?其它人呢?”
“走了。”被叫作尚的男人低道:“都回去,那位劉經紀人已經收拾妥當。”
“好。”他們一共三個人準備走了,走了幾步又回頭,拼命嗅,什麼味道,還有怎麼這麼熱。
尚開口:“我查看過,是二次起火,沒有大礙,一些殘餘的東西燒在燃燒,味道屬於正常。”
“好吧。”三人離開,坐車走了。
尚一直等到他們離開才慢慢走出農場,上車前看了一眼農場,火併沒有大面積的往外冒,看來地下室的各種材料都是頂尖。
他驀地一笑,說不出的意味。
……
第二天。
封痕八點才醒,醒來時南黎靠在沙發上睡着了,還是昨天穿的衣服,一身黑,頭髮隨意的披散着,小臉白白淨淨。
身材纖細欣長,兩條腿交疊着,依稀可看到腿上優美的線條。
封痕坐起來,後背的鈍痛感讓他額頭冒出了細汗,但他還是下牀,把牀上的被子拿去蓋在她的身上。
南黎醒了,眼晴一睜開,就抓住了封痕的手,眼裏露出了欣喜。
這一看就知道,她以爲墨南霆回來了。
南黎看到是他,手一下縮了回來,“你醒了,難受麼?”
“還好。”他輕聲,“若是介意牀上是我躺過的,那就在沙發上睡會兒,蓋上被子,要不讓你經紀人來接你回去睡。”
南黎才睡下不到兩小時,眼裏有血絲,但這會兒也不打算睡了。
“你躺着。”南黎把他摁到牀上,動作輕柔的摁着他的肩膀讓他靠着,把被子給他,“你不要亂動,我去買早餐。”
她給他蓋被子時,頭髮滴落到了他的掌心,撩着他的掌心很癢。
他把手縮進去,手握空拳,掌心處似乎還有那柔軟的髮梢。
“不用在醫院守着我,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好了後聯繫上秦朗還有南霆的屬下,看他現在在哪兒,是否安全。”
“好。”
說曹操,曹操到。
劉媛婕買來了早餐,封痕還不怎麼能喫,喝了半碗粥,喫完南黎出醫院,她要回去一躺找秦朗.
秦朗一直跟着她,這兩天也不見了身影,是跟着墨南霆一起嗎。
“你去幹什麼?”
“我昨天不是把製片人給打了麼,我睡完一覺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妥,他若是出了事可怎麼辦,所以我老早就去了,沒有發現人,但農場所有的火都滅了。”
南黎明白了,地下室也沒火了,那就好。
“那製片怕是連夜就跑了。”
“我拿石頭砸他腦袋,他不會給我們穿小鞋?”劉媛婕擔心這點。
南黎側身看着他,脣猛地勾起,劉媛婕不明所以,“你笑什麼?”
“你學過武麼?”
“沒有。”
“你砸他腦袋的時候他的頭流血了麼?”
“沒有,不是你問這做什麼?”
南黎拍拍她的肩膀,“你完了,你攤上事了。”
“啊?你說什麼?”劉媛婕一頭霧水,“你什麼意思?”
“首先他肯定沒有生命危險,血都沒出說明問題不大。其次,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要來訛詐你了。”
“……”
劉媛婕電話響了,她沒有存名,但百分之八十就是那位製片人的電話。
南黎露出一個神祕的微笑走了。
……
此時農場。
一輛很不起眼的車駛了過來,車窗下降,秦朗面露凝重之色,“墨哥。”
他回頭,墨南霆坐在後排,髮絲蓬鬆,臉龐泛着病態的白,黑色衛衣裹着他結實的身軀,左手袖子往上擼,整個手臂又紅又腫,手掌包得很厚實,藥水味往鼻腔裏竄。
他透過車窗看向農場,墨色的瞳仁波瀾不驚,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冷硬的臉龐照過來幾分暗沉的光,襯得那輪廓更俊逸。
“誰做的?”他低聲。
基地被毀,徹徹底底。
這終端沒了,那個網站根本無法登錄,沒有一個殺手能接到單,豈止是Feng和J主動退出,其它人也算是間接性的被迫退出。
維護這網站,要的是頂尖設備,要的是頂尖技術,要運行流暢,還要不被警方攻破,一般人很難做到。
秦朗:“我們剛回倫敦,目前還不知。”
墨南霆閉上了眼晴,分不清他的情緒,聲音很冷淡,“先回去。”
“好。”
走了幾步,又聽到他道:“不要去找南黎。”他不想南黎擔心。
“好。”
……
南黎中午才聯繫上了秦朗,秦朗不知從哪兒飛了過來,“南小姐。”
此時南黎還在墨南霆家裏,今天不用去片場,公司裏也沒有什麼事,她正在熬粥。
“你來了,墨南霆呢?”
秦朗頓一下道:“墨先生很好,您不必優心。”
“他事情辦完了麼?”
“辦……還沒有。”秦朗臨時改口,墨先生在養傷,他不想讓南黎爲他傷心,秦朗得到了吩咐,不敢說。
“您放心,墨先生的事情雖然沒有辦好,但他確實沒有生命危險。”
南黎聽出了其中深意,只是沒有生命危險而已,一定是受了重傷。
她再度打量秦朗,她想秦朗是不會說實話了。
“我知道了,廚房裏有粥,你幫我盛好送到醫院去給封痕。”
封痕?
他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