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繼續往前面走了一段。

    “唉?老張你看那是啥,圓鼓鼓的一堆,跟個腫瘤似的。”

    張龍順着彭海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棵特別高大粗壯的樹,整棵樹非常的直溜,只在靠近樹冠的方向長出了一個凸起,看上去特別維和,倒還真有點像個腫瘤。

    “嘖,你家樹長腫瘤啊?”

    彭海倒是大大咧咧的,直接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在手裏掂了掂:“那是個啥玩意兒,砸一下不就知道了。”

    張龍瞳孔瞬間收縮:“別!”

    這個字脫口而出的一瞬間,彭海就把手裏的石子兒給扔了上去。

    好傢伙,不偏不倚正好砸中那個凸起,下一秒嗡嗡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張龍看都不敢看一眼,拉着他就跑。

    “你知道那是個啥玩意兒你就砸!”

    彭海雖然一臉茫然,但聽見身後傳來的“嗡嗡”聲也猜出了個大概。

    “臥槽!那啥蜂造那個蜂窩那麼奇葩。”

    “殺人蜂!”

    “啊?”

    驚訝聲伴隨着慘叫聲響起。

    張龍此時此刻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抱着腦袋就一個勁兒往前跑。

    那殺人峯哪裏肯放過他們?在身後緊追不捨。

    張龍心說,彭海你這癟犢子讓你乾點兒正事兒不容易,幹壞事兒容易的很,等哥哥我脫困了看我怎麼揍你!

    關鍵這荒郊野嶺的,沒一個水坑,也沒有泥潭,只能靠着兩條腿不停倒騰,期盼那蜂追累了就趕緊回去。

    爲了防止走丟了,張龍還特意沿着一條直線一直跑。

    直到雙腿都沒有任何力氣了,這才停下來。

    回頭望去,殺人蜂已經不見蹤影,但不見了的不止殺人蜂,還有彭海。

    張龍雙手撐着膝蓋,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眼前的場景十分陌生,似乎從來都沒有來過。

    突然之間慶幸剛纔走到一半的時候和彭海分了一下東西,不然他這可就算是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休息了一會兒之後,一邊罵彭海,一邊繼續往前走了一段距離。

    “啊!放開我放開我!”

    一個女人的尖叫聲鑽進了張龍的耳朵裏。

    尋聲看去。

    一個穿着裙子的女人倒在地上,被一頭狼拖着。

    張龍心下一驚,半步並作兩步衝的過去,緊握着手裏的刀,還沒等他揮刀砍下,那頭狼似乎是認出了張龍似的,哀嚎一聲跑了。

    回頭一看,那女人穿的褲襪已經破的不成樣子了,再加上剛纔被這頭狼拖了一段距離,腿上全是傷口。

    張龍想都沒想,直接蹲了下來,把揹包裏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的傷藥拿出來擦在她傷口上。

    沒成想,女人突然之間尖叫一聲。

    “啊!流氓!”

    話落,張龍就感覺小肚子一疼,身體控制不住的往後仰,咕咚一聲坐在地上。

    那女人滾帶爬的站了起來,看見張龍,和他手上的藥似乎是弄清楚了狀況,臉色有些尷尬。

    “你……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啊!”

    在這一瞬間,張龍感覺1萬頭羊駝在自己心中飛奔而過。

    剛纔哥哥,我救你的時候,你怎麼不說男女授受不親呢?這下反應過來了?

    沒好氣的瞪了那女人一眼,也不想伺候,把手裏的藥往她懷裏一扔:“抹上吧,會好點兒。”

    那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藥,眼裏的鄙夷都要溢出來了。

    “哎呀你這什麼破東西,綠悠悠黏糊糊的,安全嗎就給我用,本小姐的皮膚可金貴了,要是留疤了,你賠得起嗎?”

    都流落荒島了,你還考慮留不留疤的問題?

    張龍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活了20多年,還是頭一回見到這麼矯情的女的。

    那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張龍,最後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

    “哎呀,算了算了,像你們這些窮山溝裏的村民是不會知道這些的,送我去醫院吧。”

    醫院?

    這小妞該不會是腦子摔傻了吧?

    不管怎麼樣,在飛機墜毀的時候你總能發現這破地方也不像是有醫院的吧!

    張龍突然覺得有些不耐煩,但還是大致解釋了一遍。

    那女人驚訝了片刻,很快就恢復了鎮定。

    “沒事兒,我家裏特別有錢,要是我爸知道我坐的這趟航班失事了,他一定會想盡辦法找我的。”

    話說到這裏摸了摸口袋,發現自己的手提包不見了,又是一陣嘆息。

    “等咱們回去了,我讓我爸給你一張支票,上面的數字隨便寫,就當是謝謝你了,現在我有點餓了,去給我找點喫的吧。”

    好傢伙,你當這是使喚傭人呢?

    張龍從口袋裏摸出幾塊肉乾遞給她。

    那女人拿到手裏一看,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

    “你這什麼肉啊,看上去就沒食慾,而且硬邦邦的,就沒有什麼別的東西嗎?”

    “愛喫不喫!”

    張龍說完之後,也不想管她,順着地上的痕跡一路往前走。

    那女人自然不滿意張龍的態度,在他身後一陣大呼小叫,後來不知道是覺得沒意思,還是實在是餓了乖乖的喫的肉乾也就沒怎麼折騰了。

    走了沒有多長時間就發現了飛機的殘骸。

    這也是一輛客機,從高處直接墜落,引發了爆炸,好在這一片是空地,沒有引燃樹木,現在滾滾的濃煙已經散的差不多了。

    “哎,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

    “張龍。”

    “我叫陳安妮,我爸名下有好幾家上市公司,做一些化妝品和進口貿易,你呢?”

    張龍頭都沒有回,把鐵塊掰開,打開手電筒往裏照。

    “一個小白領,沒了。”

    陳安妮冷笑一聲。

    “這樣啊,那說起來其實你還挺幸運的哦,要知道我平時接觸的都是一些和我身份差不多的富家子弟,從我出生到現在,和我說了這麼多話的普通人也就只有你一個了。”

    “哦,過來搭把手。”

    這話說的陳安妮使勁一跺腳。

    “唉,你這人怎麼回事啊,我剛纔跟你說的話,你沒聽進去是不是?你信不信,等我回去之後我就我爸查出你的身份,然後讓你上司炒了你的魷魚!”

    張龍猛然回頭瞪了她一眼,眼神冰冷,彷彿冒着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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