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綁繩子的時候特意留了一點距離,你就直接在原地上廁所吧,所有人都別動。”
張玲的臉紅的像是熟透了的西紅柿。
雖然現在伸手不見五指,但要她就在這裏方便,也和在衆目睽睽之下方便沒什麼區別。
“可是……”
“小玲,你一個人跑出去不安全,這沒什麼的,你放心吧,大家都看不見。”
白雯雯的聲音讓張玲放下了戒備之心。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她有些憋不住了。
應了一聲之後,解開了腰帶。
水流聲立即響起,離她比較近的彭海甚至在空氣中聞到了一股怪味。
彭海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王凱旋揉了揉耳垂:“老彭啊,你在後面怕不怕?要不咱倆換個位置?”
“都是大老爺們兒,怕啥呀?不換。”
張玲其實聽出了這兩個人話裏的意思,一方面是想調侃她,另一方面是爲了化解尷尬。
但她什麼也不能說,只求自己能夠快一點結束,這實在是太羞恥了!
可是也不知道是因爲中午喝的水太多了,還是因爲環境實在嚇人,她怎麼也停不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啊!流氓!”
“老彭你幹什麼!”
“啊?不是我,我動都沒有動啊!死胖子惡人先告狀!”
“你什麼意思?想打架是不是!”
正當張龍打算出聲制止兩個人的時候,忽然之間聽見張玲又慘叫了一聲。
緊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道從腰間傳來,他根本反應不過來就摔倒在地上,被腰上纏着的繩子不斷地往前拖行。
“怎麼回事!”
張玲一邊大聲的尖叫着,一邊胡亂的掙扎着說,有東西纏着她的腳,正拖着她。
“鬼啊!”
又是一道聲嘶力竭的喊叫聲。
李易面色煞白,手腳拼命的想要抓住什麼東西,可他能夠觸碰到的除了雪還是雪。
在這尖叫聲中,張龍看見了一片白茫茫中的那個黑影。
和李易畫的差不多,腦袋很大,四指非常纖細,看上去有點像個人。
但張龍知道,一個正常人絕對不會長着四五隻手,而且還是觸手。
“別叫了,那不是鬼!”
但此時的李易哪裏聽的進去,一邊亂叫一邊胡亂的抓着地上的東西。
“咚!”
一聲悶響,李易抱住了一棵樹。
因爲極度驚嚇,而顯得不像是人能發出的叫聲這才戛然而止。
張龍趁着這個功夫趕緊爬了起來,捏着腰間緊握着的繩子拼命的往回拽。
可不過幾秒鐘,李易就堅持不住鬆開了手。
張龍感覺一陣失重。
他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張龍,救我們!”
白雯雯的喊叫聲立即鑽進了他的耳朵裏。
但這聲音很快就變得模糊了起來。
當他恢復意識,掙開了眼睛,眼前依舊是白茫茫的一片,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記得當時摔在地上的時候撞到腦袋了。
伸手摸了摸額頭。
額頭正中間高高的腫起了一個包。
他條件反射的聯想到了電視連續劇裏的南極仙翁……
張龍瞬間冷靜了下來。
她有刀,既然能夠割斷我的繩子,那她也一定可以割斷她前面的繩子。
其他人應該也能反應過來的。
想到這裏,張龍趴在地上,好一會兒才從一片白茫茫之中看見了地上的拖痕,他立即沿着這條路一直往前走。
一邊走一邊喊衆人的名字。
回答他的只有一陣蟲鳴聲。
走着走着,霧似乎變得淡了許多,不遠處好像有個人影趴在地上。
張龍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看。
他的心臟嘭嘭直跳。
是個女人!
但不是白雯雯。
雖然這樣很不好,但張龍還是覺得有些失望,因爲按理來說白雯雯就在他後面,她應該是離他最近的那個人。
可這又是怎麼回事?
張龍跑近了才發現,雪地裏趴着的那個人居然是張玲。
她的褲子被褪到了腳踝處,因爲有鞋子阻擋的緣故纔沒有被全部脫掉,裸露出來的皮膚大面積凍傷。
張龍雖然好色,但眼前這樣的場景,只會讓他感到一陣心痛。
出於人道主義,他先小心翼翼的幫她穿上了褲子,然後再掐人中叫醒她。
張玲睜開眼睛之後,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火堆,第二眼看到的是又驚又喜的張龍。
他正抱着她。
“你……你千萬別誤會,我是看你太冷了,所以才……”
話還沒有說完,一個冰冷的吻落在了他的臉上。
張龍的臉瞬間灼燒了起來,他趕緊放開懷裏的人,背對着她站着。
“我已經有老婆了,請你自重。”
張鈴笑了,笑聲如同銀鈴一般悅耳動聽。
她說,我知道,但我就是喜歡。
張龍乾咳了一聲,問她,她昏迷之前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被拖走之後,雯雯姐讓人把刀遞給了我,讓我趕緊扎那東西,慌亂之中,我根本沒有力氣直起身來對付那東西。”
“彭海哥哥和王勝利抱住了一棵樹,我當時沒有反應過來仍然在拼命的扭動身體,手裏的刀子把繩子給割掉了,然後那東西就停了下來。”
“李易衝了過去,一直到這個時候,我們這纔看清楚,原來那根本不是什麼鬼,是一種植物。”
“植物?”
張龍大喫一驚,但很快又突然之間聯想起來陳安妮跑出去方便的時候發生的事,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張玲點了點頭。
“沒錯,是植物,一種渾身長滿了藤蔓的植物,它的藤蔓就像是觸手一樣的上下揮舞着,李易好像刺中了它,它像是發了瘋似的,瘋狂的拍打着地面,過程中一鞭子把我給打飛了,然後我就失去意識了。”
張龍面色凝重了起來。
那意思是說,白雯雯他們還在前面!
可怕的是,現在已經不知道時間到底過去多久了,更不知道李易他們能不能堅持住。
“你能不能站起來走走?”
張玲搖了搖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裏閃着淚花。
“我感覺我下半身沒有知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