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雨佳說,這已經不是劉露第一次在站崗的時候悄悄溜出營地了。
她第一次發現的時候是晚上出來上廁所,無意之間看見大門好像是開着的,然後劉露從外面鬼鬼祟祟地走了進來。
從那之後她就開始留意劉露的動向,雖然以前是一個營地的,但現在大家都住在一起,她爲了大家的安全着想,不得不把這件事情告訴張龍。
在這之前,幾乎是劉露站崗的每一天晚上,她都會偷偷跑出去,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的。
兩個人說話之間,劉露真的悄悄的跑了回來,然後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回到她的崗位上繼續站崗,等待換班。
劉露前腳剛走,躲在暗處的兩個人就立即打開了大門。
月光照耀在大地上,鬆軟潔白的雪地裏留着兩行小小的腳印,一男一女一前一後的跟着這串腳印往前走。
“龍哥,現在已經十二點了,正是鬼門關大開的時候。”
熊雨佳面無表情的說着:“我聽說劉露以前在公司的時候養過髒東西,她就是靠着那些髒東西升職加薪的,如今來到這座荒島上難不成她又……”
“咳咳,你個大姑娘家家的少想點這些有的沒的。”
張龍抓了抓後腦勺。
雖然現在常常有人說科學的盡頭就是玄學,還說什麼鬼魂之類的事。
但張龍覺得,這種東西就算是有,那他們肯定也有一套自己的法則,不然這個世界早就亂套了。
另外,張龍存着一絲僥倖的覺得,如果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的話,那這些鬼應該都是善良的吧,不然,他小時候走了那麼長時間的夜路,早被吃了。
兩個人往前走了沒有多遠,就看見劉露的腳印停下了。
似乎是在原地走了走,然後又轉頭回去了。
張龍覺得有些奇怪,可這個地方除了樹就沒有別的了,更別提其他的腳印什麼的。
熊雨佳也納悶,說劉露不可能專程等到大半夜出來溜達一圈啥也沒有幹,然後就回去了吧?
她圖啥啊?
兩個人在原地找了半天,也沒找出任何有異常的地方,決定第二天晚上先躲在這樹林裏等着,看看她到底要幹什麼。
回去之後,兩個人各自回到房間裏休息。
因爲想着晚上發生的事情,張龍一晚上都沒有怎麼睡着,第二天早上天還沒有怎麼亮就起來了。
出門之後在一片霧濛濛之中伸了個懶腰。
“你確定要這樣做?”
“那不然呢?準備了這麼長時間可不能白白浪費了這麼好的機會。”
隔壁房間裏傳來的聲音讓張龍心理咯噔一下。
他壓低了聲音,悄悄地靠近了房門。
房間裏很快又傳來了劉一的聲音。
“別吧,我覺得這樣不太好,而且……”
“你擔心什麼?你不說我不說,他們誰都不知道。”
他們這是要幹什麼?
張龍心裏一沉,鬼使神差地回想起來昨天晚上劉露的異樣。
說起來在這之前他們好像也算是認識的,難不成在暗中密謀着什麼?
張龍想到這裏,悄悄的推開窗戶一角去看。
他的耳朵特別紅。
“我還是覺得這樣不太好,至少……至少等他們都出去了,萬一被人發現了,那咱們可就慘了!”
“我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麼?好不容易逮到這麼好的機會,再錯過了可就沒有機會了。”
歐陽泰說話的時候語氣特別沉重,帶着一些喘息聲,似乎非常憤怒。
他手裏似乎拿着什麼東西,反覆的上下捶打。
這姿勢讓張龍頭皮發麻,他想起往老式獵槍裏面灌彈藥的動作。
這些人本來就是救援人員,而且來的時候身邊也帶了各種各樣的器具,雖然因爲之前那場大戰大多數器具都已經沉進湖底或者被火燒了,但是難免會有漏網之魚。
想到這裏,張龍不由得攥緊了拳頭……
在這一瞬間,心裏又閃過了一絲善念。
他咳嗽了一聲,伸了個懶腰。
故作驚奇地說,你們倆怎麼也起這麼早?
話說着,直接推開了窗戶。
歐陽泰慌忙的將手裏的東西藏在了背後,兩個男人臉上的笑容格外的不自然。
“是啊,習慣早起了。”
“龍哥早啊。”
張龍往房間裏面看了看。
這房間裏相對其他房間來說要稍微簡陋不少,因爲有兩個人住,所以搭了兩架牀,讓房間裏看上去格外的擁擠,再加上一些它們的私人物品,幾乎沒有什麼可以下腳的地方了。
即便如此,張龍還是笑着說,怎麼?不請我進來坐坐嗎?
他雖然嘴上這樣說,但已經毫不客氣的推門要進去了。
歐陽泰沒辦法,只好給張龍開了門。
三個人說起了一些客套話,說着說着,張龍有意無意的觀察四周。
說實話,房間裏的味道不怎麼下飯。
就像是兩個人經歷過一場酣戰之後,那什麼弄得到處都是,而且從來都沒有打掃過似的。
張龍只站了一會兒就覺得有點受不了了,隨便找了個藉口轉身出去了,當然,他剛纔也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東西。
不過這並沒有讓張龍徹底信任這兩個人,因爲冬天穿的衣服太厚了,而且這些衣服都是自制的,想藏什麼東西都是輕而易舉。
喫過飯之後,他想辦法讓兩個人跟着彭海去採礦了,確認安全了之後,悄悄的翻進了兩個人的房間裏。
牀上,毯子橫七豎八的放着,牀頭櫃上也放着各種各樣的雜物。
張龍一一翻看,甚至是牀腳以及壁爐裏都翻了一番,都沒能找到可疑的東西。
“嘶~一共就這麼大點地方,能藏哪去啊?”
話說到這裏,張龍忽然之間想起來,兩個人來的時候,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也根本裝不了任何東西,而且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出門。
說不定是這段時間神經敏感,或者說是早上的時候還沒睡醒,看走眼了。
張龍這樣想着,悄悄的把所有東西放回原位,然後關上門,出去了。
但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心裏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