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虧雪是今天早上才下大的,不然他們昨天過來的路徑,被雪掩蓋了,那纔是真的完蛋了。
回去的路上,衆人就這麼沉默,誰也沒有發出一點兒的聲音。
到了昨天的地方,看着滿地的鮮血,衆人的神情有些凝重。
地上還散落着不少帶着肉的骨頭,被雪凍的硬邦邦的。
“這是駝鹿的?”
李易盯着那些骨頭,看了半天。
要不是因爲張龍還在這裏,他早就衝過去,把那些骨頭撿起來了。
在沒有跟着張龍的時候,他可沒有這麼好的生活。
就算是這樣,一堆免費的肉,擺在自己的面前,他還是有些按耐不住。
“把這些肉帶着吧,冬天不容易打獵。”
再者說了,在這個滿是怪物的森林裏面,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能儘量儲存食物,就儲存食物。
在他們收集那些骨頭的時候,張龍在現場,來回的走動着。
這麼一看,還真讓他發現不少的東西。
這個東西腳掌有他們的腳,三四個那麼大。
最爲關鍵的是,這是人的腳掌。
張龍不敢想象,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巨人,才擁有這樣發的腳。
不過這也讓他明白,在哪個巨人眼裏,他們只是食物,跟同類絲毫不沾邊。
見他們把東西收集好了,張龍把他們叫過來,把情況簡單的說了一下。
聽完以後,幾人除了震驚一下,也就沒有別的什麼情緒了。
實在是在這裏,這麼短的時間裏面,他們經歷的事情太多了。
或許他們會害怕,會驚訝,可是那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一種情緒表達罷了。
根本不會對他們,造成太大的影響。
見他們沒有因爲這件事,就萎靡不振,張龍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繼續前進把。”
他在前面開路,李尋依舊斷後,不過這次他們的速度快多了。
可能是因爲那頭駝鹿跟那個巨人發生了戰鬥,很大一片地方,都被波及了,完全不用他們費力的砍出來跟一條路。
“你們……”
張龍正回頭跟他們說話呢,突然就覺得一股腥臭味,迎面去來。
看着他們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千鈞一髮,他整個人直接往前一趴,堪堪躲了過去。
“臥槽,他媽的這什麼東西啊。”
就地一滾,躲過那天鱷魚尾巴一樣的東西,張龍“呸”的吐出來一口血水。
除了王勝利以外,剩下幾人皆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他們雖然跟不少野獸戰鬥過,可是這樣怪異的,確實不多見的。
他長着鱷魚的尾巴,身上卻跟長着很多尖銳的骨刺。
一張臉泛着詭異的綠色,明明該是嘴巴的地方,卻是一個類似菊花一樣,卻遍佈尖銳牙齒的存在。
“幹他孃的。”
見張龍點頭,李易首當其衝的衝了上去,手中的砍刀,狠狠地砍向身體跟尾巴鏈接的地方。
那怪物也不是傻子,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着李易砍到自己。
掉頭,鋒利的爪子,對着李易就抓了過去。
突然他覺得自己的尾巴一痛,原來是趁這個機會,劉一跟歐陽泰一人給他來了一下。
關節處的劇痛,惹的怪物大聲的嚎叫起來,尾巴不斷的舞動着,捲起大片的雪花。
更是有好幾次,要不是他們反應迅速,被他這麼一尾巴砸中了,故意這輩子就算是廢了。
“你們沒事吧。”
張口大聲的叫喊着,不斷的躲避怪物的攻擊。
雖然這個怪物關節的地方,薄弱的不行,可是身上卻披着層層疊疊的盔甲。
任憑張龍砍的滿頭大汗,兩天胳膊被震的都快擡起來了。
“沒事。”
李易咳嗽幾聲,出現在張龍的視線裏。
“他們兩個呢?”
“沒事。”
李易擦了擦臉上的血,毫不猶豫的再次衝了上去。
越是這種時候,越是不能退縮,不然他們幾個都要跟着完蛋。
“想辦法攻擊他的關節。”
他們當然知道這怪物的弱點,是在關節,可是現在他們根本沒辦法近身。
就是眼睜睜的看着,怪物的關節,對於他們絲毫的防備也沒有,他們也沒有辦法。
這次出來,他們幾個人除了帶着食物藥品之外,就是身上的刀了。
至於那種遠距離的武器,他們還真沒有。
“操他媽的。”
張龍捂着胸口,咳嗽着爬起來,直接噴出一口鮮血。
“我沒事!”
他連忙大喊,生怕他們幾個因爲自己受傷,從而分心,到時候也受傷了,就得不償失了。
靠在一顆大樹上,張龍費力的爬起來,每呼吸一次,胸口都是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看着跟怪物戰作一團的幾人,他心有餘而力不足。
突然他愣了一下,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仔細搜了搜眼睛,張龍忍不住笑了起來。
“快,攻擊他的腹部!”
真是沒想到,這個武裝的這麼齊全的怪物,服氣哪裏竟然是一片嬌嫩。
這要是一刀下去,絕對夠這個怪物喝一壺了。
聽到張龍這麼說,李易他們紛紛改變策略。
王勝利逃跑一流,他們就讓王勝利吸引火力。
劉一跟歐陽泰在一旁輔助,李易也是動作敏捷的衝到怪物的身後,準備給他來一下。
突然怪物扭頭,李易就那麼直勾勾的暴露在他的視線裏面。
“操他媽的。”
李易頭也不回的就往旁邊跑,來一下,他真是頂不住。
看到這一幕,張龍也顧不得胸口的疼痛了,毫不猶豫的衝了過去。
“咳咳,咳咳……”
他劇烈的咳嗽着,整個人雙膝跪地,向前滑行,徑直衝到怪物的身下。
“次拉”一聲,接着張龍就覺得自己被一股散發着腥臭味,熱乎乎的液體,狠狠地澆灌在頭上。
“咳咳,嘔,嘔……”
感受着嗓子裏面那股腥臭味,張龍差點兒連隔夜飯都吐出來。
“張龍,你沒事吧。”
他覺得自己誰給拖了出來,耳朵裏面嗡嗡的,半天也聽不清楚他們說的什麼。
怪物痛苦的嘶吼聲,不斷的衝擊着他的耳膜,讓她有一種錯覺。
“張龍,張龍,你怎麼樣了?”他覺得有人在拍自己的臉,嘴裏說着什麼,卻什麼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