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龍嘯殘陽 >第一百六十七章 錚錚鐵骨
    鐵骨錚錚

    洛日城外,的確比他們出發時熱鬧了不少。殘破的城牆被小鬼子臨時進行了修補,實在修補不了的,小鬼子們也拉起了帶電的鐵絲網。並且,在鐵絲網的內側,每隔三五十米就設置了一個離地三米高的崗樓,崗樓上架着兩挺重機槍和探照燈。每個崗樓有四個小鬼子和六個僞軍輪班值守,他們每四個小時換一班崗。小鬼子在崗樓上值守,僞軍在崗樓下來回巡邏。

    他們在城門口被小鬼子們攔住了。一個小鬼子和兩個僞軍對他們一個個進行了一番盤查和搜身。

    當兩個僞軍***地要搜周皈蘭時,伍青雲悄悄地拿出了四塊銀元,分別塞進了他們手中。

    “我叫伍大寶,這位姑娘叫周皈蘭,是我媳婦。他爹是城內大名鼎鼎的風水大師周新邦,也是內山司令官的朋友滴乾活,我們是走親戚滴乾活!”伍青雲器宇軒昂地說道。

    兩個僞軍給那個小鬼子做了翻譯,那個小鬼子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請請請!”那兩個僞軍連忙將伍青雲和周皈蘭讓了進去。

    王掌門等剛要進去,就被兩個僞軍攔住了去路。

    “師父,洪道長你們還不趕快過來!我爹都等不及了!”周皈蘭見狀,連忙對王掌門喊道。

    “滾滾滾滾!”兩個僞軍厭煩地擺了擺手說道。

    “這羣狗!”伍青雲低聲罵道。

    “你在嘀咕什麼呢?”一個僞軍耳朵挺尖,他大聲吆喝道。

    “我說軍爺們挺辛苦!”伍青雲小心地賠笑道。

    “媳婦,疼疼疼疼!”剛離開城門不遠,周皈蘭一把就檸住了伍青雲的一隻耳朵,伍青雲誇張地喊道。

    “別鬧了,好好走路!”王掌門無可奈何地說道。

    “哼!”周皈蘭點了一下伍青雲的額頭,做了一個鬼臉就徑直向前走去。

    伍青雲連忙追了出去。

    “大寶回來了!我也回來了”剛進門,周皈蘭就叫了起來。

    伍青雲一時之間竟然是哭笑不得。

    周老先生一干人等笑呵呵地迎了出來,大家見了面少不了噓寒問暖起來。

    “爹———,想死我了!”周皈蘭飛快地跑到周老先生跟前,使勁地親了周老先生的臉頰撒嬌道。

    “這孩子,大家都在呢”周老先生興高采烈地嗔怪道。

    “誰讓我是你和師父的乖女兒呢!是吧師父!”周皈蘭調皮地對王掌門說道。

    “這孩子!”王掌門和周老先生一時之間竟然是不約而同地哈哈大笑起來。

    衆人是說說笑笑地走進了客廳。

    “岳父大人,近來身體可好啊?”伍青雲終於是找到了說話的機會。

    “還好!都一把老骨頭了,還算是硬朗!哈哈哈哈!”周老先生說罷,爽朗地大笑起來。

    “那近來洛日城可有大事發生?”伍青雲再次問道。

    “小鬼子的鐵蹄之下,人們都是苟延殘喘而已。近來小鬼子抓了不少的進步人士。另外,陳警官前兩天負傷被捕,也不知道這兩天他怎麼樣了?”周老先生語氣低緩而痛惜地說道。

    伍青雲聽了也是喫驚不小,他憤怒地握緊了拳頭。

    大家彼此談了談近來各自所經歷過的一些事情。以及風水師大會的籌備等情況。

    兩天後,張秋生大師等一行人也回到了洛日城。

    話說,陳警官重傷昏迷被捕後,經日本部隊醫院全力搶救後,終於脫離了危險。原來,陳警官總共中了三槍,右胳膊前臂中了一槍,胸脯中了兩槍。萬幸的是,打中胸脯的兩顆子彈,都沒有擊中要害。其中一槍,離心臟僅有兩公分。

    小鬼子搶救陳警官絕對不是一片好心,他們是爲了能夠從陳警官這裏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也是爲了能夠得到有關周老先生和風水師大會一些有價值的情報。

    但是,班喜七郎和內山英太郎卻打錯了算盤,他們的小九九註定會落空。因爲,陳警官是個鐵骨錚錚、嫉惡如仇的漢子。

    在醫院重症監護室的一週內,班喜七郎先後三次對陳警官進行了威逼利誘和耐心開導。開始的兩次,無論班喜七郎如何喋喋不休,陳警官總是一副“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的樣子。

    班喜七郎弄的是嘴磨破,嗓子冒火,他一次次高官厚祿的許諾,也始終沒能打動這個鐵漢的心。

    第三次,班喜七郎見高官厚祿對於這個油鹽不進的頑固分子,不起一絲一毫的作用。於是,他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他命令兩個日本憲兵用兩把手扣和一副腳鐐將陳警官固定在了病牀上。同時,他命令醫生停止對陳警官的治療。並且,停止了水和食物的供應。

    就是這樣,在以後的三天裏陳警官以他那堅強的意志,硬是一口氣不吭。他只是盯着天花板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看着奄奄一息、氣若游絲的陳警官,班喜七郎是黔驢技窮、暴跳如雷。

    第四天上午,班喜七郎叫來了一個日本憲兵和醫生。不但給陳警官去掉了手銬腳鐐,還恢復了治療。因爲,他害怕如果就這樣下去,不出一天這個可惡的傢伙,一定得玩完。他覺得對於陳警官這樣的死硬份子,必須打持久戰。他倒要看看,究竟誰能笑到最後。

    又過了一個多星期,陳警官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班喜七郎迫不及待地將陳警官押上了囚車,欲把陳警官關進憲兵隊大牢,繼續審訊。因爲,他相信沒有幾個人可以挺得住憲兵隊的十八般酷刑。

    說起憲兵隊的酷刑,班喜七郎是有發言資格的。因爲,這傢伙是個“華夏通”,他平時留意和研究的不是華夏悠久的歷史和燦爛的文化。他專注的領域有些偏門,那他擅長的究竟是什麼呢?說了你可能心底裏會冒出一陣陣寒氣。總之一句話就是華夏曆朝歷代的刑訊手段。

    班喜七郎主張刑訊審判是一門文明的藝術。因此,要文明、溫情地進行。比如,他對《楊乃武與小白菜》裏的酷刑就很感興趣。他曾說過“用被褥和夾板把犯人連四肢直挺挺地捲起來,然後再用繩子捆紮停當,不出一兩天保管人犯竹筒倒豆子一般,一五一十、痛痛快快地招供”。這樣多好,多省事,又文明又高效。

    這個刑訊手段在楊乃武身上用過。剛開始,也沒有什麼。時間一長,身體產生的熱量排不出去,裏面的溫度就會升高。隨着時間的推移,犯人會越來越難受。加上手腳被固定,身體發癢又沒辦法撓抓,那絕對是奇癢無比。讓犯人就這樣呆

    上兩天,那可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以說,只需一天不到的功夫,犯人就會崩潰。絕大部分犯人就會自動招供。

    班喜七郎還說過“對待犯人要體貼入微,比如我們不要用那些使犯人傷筋動骨的酷刑,我們要關心犯人。冬天我們要讓犯人多喝溫水;夏天我們要讓犯人多喝涼水。只要喝的水足夠,也能達到超預期的審判效果。像這種審訊手段要多用嘛!簡單快捷而又文明高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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