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手,緊緊地抱着葉淮楚的胳膊不松,生怕不抓緊,下一秒就沒了。
“哥哥,現在幾時了?”一出聲,顧卿寧就發現到了不對勁,她的嗓子有些泛啞,眼睛也酸腫。
等等,她該不會是睡着的時候哭了吧?
葉淮楚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已經巳時了。”
她竟睡了這麼久。
“既然醒了,那便起身用膳吧。”葉淮楚掀開被子下了牀,幫他和顧卿寧穿上了鞋襪,再傳了外頭的侍女進來伺候。
昨天晚上做夢的事情,葉淮楚沒問,他知道顧卿寧心裏有事瞞着他。
他不着急,總有一天她會主動說出來的。
更衣洗漱期間,顧卿寧就一直在回想,她在夢裏,應該沒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吧?
她自己心裏的那點小心思,自己知道就夠了,若是說出來,讓別人知道了……尤其是葉淮楚,他們會怎麼看她?
顧卿寧咬脣,皮都快咬破了,柒七見着,連忙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小姐,您是哪兒不舒服嗎?不舒服一定要說出來,別咬自己的嘴巴了,待會咬破皮了,可是會破相的。”
經柒七提醒,顧卿寧才鬆開自己的牙。
昨天半夜傳大夫的事情,柒七聽霜雙說了,故而有些擔心顧卿寧的身體,一雙眼睛時時刻刻盯着她。
只要她一有不舒服的地方,柒七就會立馬讓人去請大夫過來。
咬脣咬不得,顧卿寧就拿了快手帕在手裏攪着,攪得都快沒有之前的樣兒了。
用早膳的時候,她也是心不在焉的,就連霜雙都看出來了。
撤碗的時候,霜雙壓低聲問柒七:“柒七就姐,你有沒有覺得小姐有些不對勁啊?”
“是有點,先注意着吧,晚上還得跟小姐進宮。”
葉淮楚看出她今天心情不好,就在陸信耳旁附耳說了幾句,後者連忙去辦了。
他還有一些公務要忙,不能一直陪着顧卿寧,就讓柒七、霜雙兩個丫頭多看着她一些,別出什麼亂子。
最後,葉淮楚看了一眼鞦韆上的人兒,轉身去了書房。
鞦韆小幅度的蕩着,顧卿寧雙眼空洞,看着前方,腦子裏想的全是昨晚的那個夢。
那個夢,就像甩不掉的狗皮膏藥,一直纏在她的腦子裏,不斷的重複上映。
耳邊,也迴盪着喜宴上,賓客們說的話。
什麼郎才女貌,什麼佳人良配,都充斥着她的大腦。
拜託,能不能不要再想了!
“啊!”顧卿寧突然大叫一聲,從鞦韆上下來。
柒七和霜雙聞聲,連忙上前一左一右扶住了她,“小姐您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顧卿寧大口大口喘着氣兒,好久才得以平息,“沒事,你們走開一點,寧寧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主子發話了,她們就算不願,也只好遵從。
“是,那奴婢們就在那邊候着,小姐若是有什麼事,儘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