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霜雙喚了一聲，聲音不大，但足矣讓趴在牀上的顧卿寧聽到。
顧卿寧翻身坐起來，看着葉淮楚走了過來，“哥哥。”
“嗯，準備要睡了嗎？”葉淮楚看見她換上了寢衣，就問了一句。
顧卿寧點頭，葉淮楚擡腳欲走，手卻被顧卿寧給拉住了。
“嗯？”尾音上揚，帶着莫名的誘惑。
顧卿寧剛纔想了好久，還是問了出來，“哥哥，你打算娶王妃了嗎？要是你娶了王妃，能不能別不要寧寧啊？”
因葉淮楚說站着的，顧卿寧要仰着頭才能跟他對視。
這話一問出來，顧卿寧的眼睛裏就忍不住浮起了水霧，看上去委屈巴巴的。
“傻丫頭，哥哥怎麼可能會不要你呢？而且哥哥也沒答應丞相要娶王妃啊。寧兒這是擔心，哥哥被搶走嗎？”葉淮楚在她面前蹲下，伸手去戳她的眼睛。
眼眶裏打轉的淚珠，一碰就落了下來，落到了他另一隻手的手背上。
真燙，真灼人。
顧卿寧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屁股往後挪了一點，手抱膝蓋，不滿地看着他，“寧寧不傻，哥哥不要動不動就戳寧寧的眼睛，萬一瞎了怎麼辦？”
葉淮楚接話，“瞎了我照顧你啊，一輩子照顧你。”
“哼……所以說，哥哥你知道了皇上今天跟寧寧說的話是嗎？”
你說你現在不娶王妃，那以後呢？
這個問題，梗在顧卿寧喉嚨裏很久，始終沒問出來。
還是不問了，有時候什麼不知道也挺好的。
“嗯，知道了，你放心，我未來的王妃，若是你不滿意，我就不娶了。”葉淮楚寵溺地看着顧卿寧。
這話，多多少少讓顧卿寧感覺到感動，可這應該只是隨口說說的吧？
“那若是寧寧一直不滿意呢？你真的不娶了？”
“不娶了。”
葉淮楚的神情十分認真，一點也不像是在撒謊，這讓顧卿寧心裏很沒底。
“好了，白天上了一天的課，早些歇息吧，我去洗漱了。”葉淮楚理了理顧卿寧額前的碎髮，站起了身。
“嗯。”顧卿寧點頭躺下，耳邊還回蕩着葉淮楚的那句話。
她又想起了她之前做過的一個夢，在夢裏她夢到葉淮楚跟別的女子成了親、拜了堂，而她只能站在外面看着，痛苦只能往自己肚子裏咽。
顧卿寧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閉上眼，腦子裏全部都是那個畫面，揮也揮不去。
這已經不知道是顧卿寧第幾次翻身了，可能是動作有點大，被候在不遠處的霜雙察覺到了，她便走過來問：“小姐，您睡不着嗎？要不要奴婢陪您說說話？”
“不用了，寧寧不是睡不着，我只是在想事情。”顧卿寧的聲音從紗幔後傳出來。
霜雙道：“是，小姐您要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奴婢。”
牀上，顧卿寧沒再繼續翻身了，她現在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