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的女子都想進宮爲妃,可殊不知裏面是萬丈深淵……”
沁竹不明白嚴岑月爲何忽然感慨起來,她半跪在嚴岑月身側,拉着她的手說:“娘娘,現在您解除禁足了,咱們得好好的去皇上那謝恩纔是。”
“本宮知道了,你去準備吧……”
被關了這麼些天,頭一次要出門,免不了要沐浴焚香,嬤嬤還給她弄了一個火盆,叫她跨過去去去晦氣。
等到了御景殿,便看見跪在殿門口的兩位楊大人,他們是楊嬌嬌的父兄。
“怎麼不見楊夫人?”
沁竹道:“聽說楊夫人知道此事,直接暈了過去,不知道現在醒沒醒。”
“我們走吧。”
楊嬌嬌害了她,若不是宮裏的太醫剛好能解那種毒蛇的毒,她怕是連命都沒了,現下連多餘的眼神都不願意分給他們一點。
沁竹上前通傳:“公公,我家娘娘前來謝恩,還勞煩您進去通報一聲。”
門口守着的公公看了嚴岑月一眼,道:“且讓娘娘等一會,奴才這便進去通傳。”
不一會,那位公公就出來了,“淑妃娘娘請吧,皇上在裏面等您。”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沁竹扶着嚴岑月站起身,她一擡眸,便看見葉荀楠站在一幅畫前,正背對着她在看那幅畫。
經歷了那麼多,嚴岑月如今對這些已經無感了,他們兩最好的結局,也不過是舉案齊眉。
可她身處後宮,想要舉案齊眉那是在癡心妄想。
“淑妃何事?”
“臣妾此番前來,是爲了謝皇上替臣妾翻案,若不是皇上,臣妾一輩子都將被污名傍身,擺脫不了。”
聞言,葉荀楠轉身看她,被關了將近兩個月,她清瘦了不少,說到底都是可憐人。
她若不入宮,嫁一個門當戶對的男子,還能相夫教子,可是入了深宮,處處都是陷境。
說到底,她連十八都還不到,還是個小姑娘。
“朕一早便知道這件事不是你做的,下令將你禁足,只不過是想讓幕後之人放鬆警惕,好引她上鉤,你不會怪罪朕吧?”
嚴岑月搖頭:“不會,皇上是天子,做事都有自己的考量,臣妾怎麼會怪罪皇上。臣妾不要那些賞賜,只求皇上能下旨,讓臣妾日後能回嚴府看看。”
“好,朕準了若無其他事,便退下吧。”
“臣妾告退。”
沁竹跟在嚴岑月身後出來,直到離御景殿有一段距離,她纔將心中疑惑問出來,“娘娘,方纔是個很好的機會,您爲何不多在皇上身邊待一會。您這次可是受了委屈的,都不求皇上安慰一下,連賞賜都不要。”
“要是趁着這個機會,您說不定還能得到些恩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