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見了也好，讓他早點死心。
葉荀楠清澈的眼眸黯淡下來，良久，他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爲什麼？”
顧卿寧下了牀穿鞋，披上外衣，說道：“我很早就開始喜歡哥哥了，這一生我都只想跟他在一起。至於你，我只能說抱歉。”
“我知道你待我很好，可是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是輕易就能改變的。我知道這樣說，可能在你眼裏很不公平，可是我也沒有辦法。我曾經無數次想過要拒絕你，可是我怕鬧到最後我們連朋友都做不了，我也怕激怒你，你一道旨就能把我困進宮……”
葉荀楠給顧卿寧帶來的困擾實在是太多，她都不想再一一列舉了。
此時此刻，只想讓他知難而退，不要再跟以前一樣糾纏她了。
葉荀楠聲音陰冷，“你和他，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南下的時候吧。”
“哼……”
就知道是這樣，顧卿寧和葉淮楚從江南迴來就變得不一樣了。
“當初，我就不該讓你走，該把你留在京城纔是。”
顧卿寧睫毛嗡動，在眼下打上一層陰影：“可是，你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就算當初她被留在了京城，也不會進宮，可能就是要多花一些時間來跟葉淮楚相處而已，結局不一定會變。
就算變了，她不能跟葉淮楚在一起，她也不會進宮。
“是啊，後悔都來不了。”葉荀楠靠着牆蹲下來，掩着面不知道哭了沒有。
“是。”
葉荀楠沒有拒絕，又可以說是他留下來也沒用了，纔會讓她們帶着走。
顧卿寧換好衣裳出來，門房便通報說葉淮楚回來了，正在回蘭院的路上。
顧卿寧瞥了眼兩眼空洞的葉荀楠，圍上圍脖出去接葉淮楚了。
外面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大雪，霜雙跟在顧卿寧身後幫她打傘，走到院門口時，剛好看見迎面走來的葉淮楚。
葉淮楚停在顧卿寧前面，看了眼她身後院子，“皇上在裏面？”
“在。”
葉淮楚從顧卿寧身邊繞過去，進了房間，果然看見葉荀楠頹廢地坐在小榻上。
葉淮楚走過去，冷聲道：“起來。”
葉荀楠沒起，只擡了擡頭，望着葉淮楚，眼中有着對他的怨恨。
在他心裏，他一直都很敬重這位兄長，甚至還有些懼怕他，可是他在發現他們兩喜歡同一個女子之後，他的內心是無比的憤怒和嫉妒。
“你這什麼眼神？”
話音剛落，顧卿寧從外面進來，走到葉淮楚身邊拉着他，生怕他們兩個不對付，動手打起來。
葉荀楠的眼神落在顧卿寧挽着葉淮楚胳膊的手上，眼睛瞬間黯淡下來。
可能從一開始，他就輸了，從一開始他就贏不了，還是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葉荀楠起身，定眼瞧着葉淮楚，一字一句說：“堂兄，你一定要對寧兒好。若是你對她不好，日後休怪我奪人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