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商數，點了點頭，然後開口說道：“只是……”</p>
“商某前來執行債務合同，需要先行覈查一番，否則，不好回去交差。”</p>
“自然！”</p>
聞言，沈萬豪當即從乾坤袋裏，拿出一堆賬本，足有上千本之多，然後說道：“這是這些年的每一筆交易的賬本……”</p>
“還請商前輩查驗！”</p>
“沈某，不會讓商前輩爲難！”</p>
“這裏的賬單都實打實地記載着這些年的財務支出、收益。”</p>
“也能夠證明，沈某剛剛並未說謊！”</p>
“沈某實在是沒有淨利潤，無法與萬界錢莊分紅！”</p>
他清晰地記得和萬界錢莊的債務合同內容，總得來說：萬界錢莊在投資！</p>
既然是投資，那就是有賺有賠！</p>
賺了，自然要分給萬界錢莊，如果不想給呢？</p>
自然是賠了！</p>
讓萬界錢莊以爲賠了！</p>
“不用看，肯定是假賬本！”</p>
顏如玉冷冷地說道：“這傢伙這般精明，賬本上的問題，絕對不容易被發現！”</p>
“而且，商數初來乍到，那邊的市場情況，根本沒有完全掌握，又豈能看得出來，賬本有沒有問題？”</p>
聞言，陳凡點了點頭。</p>
這也是他所擔心的！</p>
商數的算術能力很強，但是，首先要有真實可參考的數據纔行！</p>
“看吧！”</p>
“任何的謊言都能被揭破，看你有沒有找對方向和角度。”</p>
在陳凡看來，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將賬本拿走，然後不着急覈實！</p>
慢慢考察市場，找賬本上交易涉及的人員，一一覈查！</p>
“這玲瓏草好像有些貴了？”</p>
很快，商數敏銳地捕捉到一處異常，皺眉問道。</p>
“的確有些貴了。”</p>
“當初第一次交易玲瓏草，心眼太實誠，結果……被坑了。”</p>
沈萬豪有些慚愧地說道：“辜負了萬界錢莊的信任！”</p>
“是嗎？”</p>
商數掃了一眼沈萬豪，雙眼眯起。</p>
他知道，接下來，即便找到賬本上的其他問題，沈萬豪也可以找類似的藉口遮掩！</p>
做買賣，被坑，太正常了！</p>
但是……</p>
以沈萬豪的精明和背景，竟然能夠買高出市場價兩倍的玲瓏草？</p>
這一看就是假的！</p>
玲瓏草的價格本就不太高，大批量購買的時候，每一顆竟然還要高出售賣時的市場價很多，這怎麼可能？</p>
當然，商數如果提出疑問，沈萬豪依舊可以說是被坑了。</p>
所以，商數並未繼續詢問，反而準備合起賬本，起身離開。</p>
他要去一一覈實！</p>
對賬，就是如此！</p>
“商前輩，當年賣給沈某玲瓏草的那個商賈，前些日子得罪人，被仇家殺了，聽說滅了滿門。”</p>
沈萬豪笑眯眯地開口說道：“果然，惡人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p>
“他坑我，現在也得了報應，活該！”</p>
聞言，商數腳步一頓！</p>
當即轉身，死死地盯着沈萬豪！</p>
毫無疑問，那位售賣玲瓏草的商賈，就是被沈萬豪殺死的！</p>
“對方早就料到萬界錢莊要來！”</p>
“提前做好了賬本！”</p>
商數瞬間有了數，然後一邊翻看着賬本，一邊冷冷地說道：“一百八十三年前，與靈羽大陸的謝雷，交易萬斤紫靈羽……”</p>
“三百七十一年前，與西靈域黑豹小隊，交易靈獸肉25萬斤……”</p>
“四百一十一年前，與西靈域黑豹小隊，交易靈獸肉33萬斤……”</p>
“……”</p>
不到半個時辰，過千數量的賬本，全部被商數以極快地速度全部翻閱完畢！</p>
而且，無一遺漏，將賬本當中的可疑之處，全部找了出來！</p>
“！！！”</p>
沈萬豪雖然將賬做得很漂亮，但是此刻內心深處，仍舊是震驚不已！</p>
對方，太厲害了！</p>
即便是他，精通對賬，這麼多賬本，想要全部審計一遍，也需要至少十天十夜，不眠不休！</p>
結果，眼前之人，半個時辰，全看完了？</p>
而且，準確率……</p>
100%！</p>
恐怖如斯！</p>
“好巧。”</p>
商數淡淡地說道：“每隔一百年，就會有一處異常。”</p>
“而這處異常的交易，數額同樣很巨大，剛巧使得這一百年的收支平衡，甚至還略有虧損！”</p>
“不會……”</p>
“這些異常之處的交易，交易的另一方，全都出事了吧？”</p>
深吸一口氣，沈萬豪由衷地佩服眼前之人，但是……</p>
這並不妨礙他睜着眼睛說瞎話：“沒錯。”</p>
“實在是太巧了！”</p>
“果然！”</p>
“大丈夫行走於世，無愧於心，不能幹壞事，否則必然會惡有惡報！”</p>
“是啊。”</p>
商數淡淡地說道：“黑豹小隊，竟然能夠每一百年坑害沈會長一次，還真是巧啊！關鍵是，沈會長在那幾百年期間，還一直與其交易！”</p>
“別提了！”</p>
沈萬豪當即憤怒的擺了擺手，說道：“這些傢伙，心機太深！”</p>
“沈某當年太過單純，被騙得團團轉！”</p>
“虧了不少錢！”</p>
商數點了點頭，他對沈萬豪的臉皮，有了更進一步的瞭解。</p>
單單是賬本上的這些問題，根本無法徹底搞垮沈萬豪！</p>
不過……</p>
看着沈萬豪有恃無恐的模樣，商數嘴角也是微微一挑，然後打開一個賬本，然後點了點其中一處交易。</p>
見狀，沈萬豪心中陡然生出一股不妙的念頭，隨即細眼望去。</p>
“三百七十一年前，與西靈域黑豹小隊，交易靈獸肉25萬斤，其中七品靈獸肉9.8萬斤，以每斤888.7顆龍靈石的價格從其手中購買，一共花費8709.36萬顆龍靈石，八品靈獸肉8.7萬斤……”</p>
“嗯？”</p>
陡然間，沈萬豪瞳孔一縮！</p>
他算錯了！</p>
這種低級的錯誤，他竟然也會犯！</p>
就在他快速思考着，找什麼藉口搪塞過去的時候，商數已然開口說道：“如果商某沒有計算錯誤的話，應當是8709.26萬顆龍靈石！”</p>
“那麼……”</p>
“另外1000顆龍靈石，去哪了？”</p>
“那個……沈某計算有誤，所以……”</p>
沈萬豪一臉歉意。</p>
他絲毫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p>
“也就是說，那一百年，你純利潤是1000枚龍靈石，按照合同，你需要支付給萬界錢莊700枚龍靈石！”</p>
商數淡淡地說道：“而你……”</p>
“沒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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