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書生開口繼續說道。
陳凡：“……”
“至於具體數量是多少……莊主，我記不太清了。”
白衣書生敲了敲自己的腦殼，然後說道：“我一直在看書，做學問，並未關注過這麼無聊的問題，所以……的確不記得了。”
“……”
陳凡嘴角微微一抽，說道：“你是個人才。”
3萬多次的突破契機……
這相當於每三年便是有着一次突破的契機！
這等天賦，太過恐怖！
他對於白衣書生的天賦，有了進一步的認知。
同時對於白衣書生的“慫”，也有了進一步的認知。
“王大寶，你不是萬界錢莊最慫的人了。”
陳凡心中暗道，然後踏步登上書山。
“莊主，我22歲到30000歲的期間，突破契機比較少。”
“30000歲到90000歲的期間，突破契機開始多了起來。”
“90000歲以後，突破契機便是越來越多，有的時候睡覺都睡不踏實，因爲睡着睡着就會感應到突破的契機。”
“喫飯、喝水，每個動作都有可能感應到突破的契機！”
“甚至最近，我不喫飯、不喝水、不睡覺，單純的讀書，都會有突破的契機！”
“讓我煩不勝煩。”
白衣書生無奈地說道：“嚴重影響我努力學習。”
陳凡：“……”
聽到這些話，不知道的，還以爲白衣書生專門研究過“凡爾賽”文學。
知道的，只會覺得白衣書生慫破了天際！
“幸虧現在遇到了莊主，加入了萬界錢莊！”
“以後我執行任務，換取功勳之後，可以從咱們萬界錢莊兌換防禦型大聖器！”
“有了防禦型大聖器，一定能夠扛過天劫！”
白衣書生開口說道：“這樣的日子……終於要結束了。”
“太好了。”
陳凡：“……”
用大聖器硬抗二重天劫？？？
大聖器可以輕鬆滅殺絕大多數大聖境的強者！
用來抵擋區區二重天劫……
這就相當於用原子彈炸蚊子！
陳凡敢肯定！
白衣書生在渡過一重天劫的強者當中，屬於絕對無敵的存在。
因爲……
底蘊太深厚了！
單單是用底蘊和敵人對耗，也能耗死敵人！
“如果本莊主不提點你和師韻笙聯手，以你98000年的底蘊，也不會被天煞琴音殺死吧？”
他還是沒有忍住好奇心，開口問道。
聞言，白衣書生猶豫了一下，說道：“應該……會被殺吧？”
“畢竟……天音琴所釋放的天煞琴音，足以秒殺大多數渡一重天劫的小聖境強者。”
“甚至能夠擊殺很多渡二重天劫的小聖境強者！”
“……”
陳凡當即意識到，自己不該問！
“上山吧。”
他舉步登山，速度很快。
漸漸地……
他的注意力被周圍的情景所吸引：時而可見路邊書院、書閣林立，時而可見學子頭懸梁錐刺股，時而可聞茅廁中傳來背誦的聲音……
等等！
讀書的氛圍，實在太好了！
“書山有路勤爲徑，學海無涯苦作舟。”
聞言，一旁的白衣老者頓時渾身一震，如醍醐灌頂般，點頭說道：“莊主之學識，本書生佩服！”
“隨口一句，便是至理之言。”
陳凡：“……”
我只是隨口感慨一句，沒有盜用的意思。
當然，他也沒有解釋的意思。
“嗡！”
而就在此時，白衣老者卻似有所悟，竟然再次迎來了突破的契機，頓時他敲了敲自己的腦殼，然後說道：“本書生不突破！”
“現在時機還不到！”
“忍住！”
陳凡：“……”
搖了搖頭，他懶得搭理這傢伙，繼續前進。
慫並不一定錯，這是對方的選擇，他不會干預。
某一刻。
陳凡看到一位老者正在路邊賣糖葫蘆，手中捧着一本破舊的書籍，看得津津有味，時而搖頭晃腦，時而憤怒握拳，時而開懷大笑……
“這位少年，汝爲何此時買糖葫蘆？”
然後，一少年從學堂出來買糖葫蘆喫，老者開口詢問。
“吾……那個……”
少年隨口胡謅：“先生欲喫糖葫蘆，使吾來買。”
“汝撒謊！”
聞言，老者頓時放下手中聖賢書，眉頭皺起，苦口婆心的勸學：“汝定是因先生不意，潛下學來買糖葫蘆者乎？”
“吾……吾……”
少年語塞，急切間不知該如何辯解。
“豈可因貪喫，而荒廢學業乎？”
“如若這般，老夫便是罪過！”
老者毫不客氣地訓斥。
“老爺爺，吾念汝之糖葫蘆太美矣，饞之緊，故欲買一顆嘗之。”
少年被訓斥的面紅耳赤，小聲辯解。
“如此這般……老夫這營生，不要也罷！”
說着，老者直接將插糖葫蘆的稻草棒推翻在地，大聲呵斥：“汝之父，面朝黃土背朝天，勤於耕作！汝之母，縫補織衣，手指皸裂！”
“汝卻貪喫懶惰，愧對汝之父母乎？”
見狀，一旁的白衣書生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未曾想，竟然在這裏看到勸學的一幕，吾心甚慰。”
“不錯！”
“不錯！”
但是……
陳凡卻是眉頭微微皺起。
老者的本心是好的，只是舉動有些過激了。
他並沒有打算插手此事，而是默然看着這一切，等到少年哭着返回書院，然後徑直繼續前行。
然後，他越走……
越是沉默。
片刻後……
登頂書殿。
看着下方濃郁的求學氛圍，陳凡突然開口問道：“書生，你的路……有些偏了。”
“或者說，這書山未來的路，有些偏了。”
“嗯？”
聞言，白衣書生眉頭蹙起。
被人質疑，他自然不樂意，直接開口問道：“莊主爲何這般說？”
“送你三句話。”
陳凡淡淡地說道：“第一，讀書不該壓制天性！”
“第二，因材施教！”
“第三，樂於學，方能苦於學，而不是……苦中作樂！”
“轟！”
下一瞬，白衣書生渾身一震。
頓覺……
自己的某種信念，出現了動搖。
甚至整個書殿、整個書山，都是開始晃動了起來……